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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琴站在她身後,感受了一股寒意,下意識地護著肚子。
二姑娘說的對,這只是第一步,以後等著她的災難還多著呢。
老侯爺淡淡地說:「既然有了身子,就不必站著伺候了,給她加個位置吧,這府里也許久沒有嬰兒降生了。」
「多謝老侯爺。」
邵芸琅估計是這一頓飯吃得最舒心的人了,當天夜裡見到楊鉞還誇了他,讓楊鉞受寵若驚。
「有人算計你你還這麼開心?」楊鉞表示不能理解。
邵芸琅哼著小曲給他倒茶,過了一會兒說:「這不是沒成麼?其實我都想不明白她這步棋走的意義在哪裡,把青碧騙走對我有什麼損失嗎?」
楊鉞冷哼:「那是你冷血,外人以為青碧是你的左膀右臂,換位想一下,如果有人這麼算計長戈,我肯定要殺了他!」
「你說的對。」邵芸琅想:自己確實心腸硬了些。
只有心腸硬的人才能百毒不侵。
第146章 龍舟賽
「有酒嗎?」楊鉞問邵芸琅討酒喝。
邵芸琅翻了個白眼,「這不合適吧?」
楊鉞嘆了口氣,「最近我三哥盯我盯的緊,不許我出去喝酒,不許我去青樓聽曲,不許我和以前那些朋友過多來往,我酒癮犯了。」
邵芸琅懶得理他,「你確實需要人好好管教管教了,小小年紀居然有酒癮。」
楊鉞脫口而出:「你不也愛喝酒?」
邵芸琅挑了挑眉,忘了他對自己後來的事情了如指掌,她好奇地問:「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死後一直跟在我身邊?」
「怎麼可能?」楊鉞極力反駁。
「那你怎麼知道我愛喝酒?這個可是許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堂堂太皇太后,白日要處理朝政,只有夜裡才會靠酒助眠。
「我猜的不行啊?」楊鉞趕緊轉移話題,問:「人我也幫你審了,事情算是結了,還需要我做什麼?」
「馬上就是端午了,你今年肯定要帶隊比賽吧?那劫糧的事你準備怎麼安排?」
「我說動了三哥,他去。」
「那必定是萬無一失了,但劫來的糧食你要放哪兒?」
楊鉞也在頭疼這個,他家在南方沒什麼勢力,但運到北方又太麻煩了,畢竟這批糧食最後肯定還是用在賑災上的。
「你有什麼提議嗎?」
邵芸琅點撥了他一句:「謝首輔的老家就在江南,你可以問他借地方。」
楊鉞瞪大雙眼,「你……這也太大膽了吧?萬一被他知道我搶了朝廷的糧食,他會不會把我供出去。」
「那你就別讓他知道啊,只是借個偏僻一點的倉庫或者山莊而已,以謝首輔家在江南的地位,就是有人盤查也不敢去他的地盤上查。」
楊鉞覺得很有道理,而且理由是現成的,就說要在江南找個地方給他三哥調養身體,正好還能讓三哥光明正大地離開京城。
他多看了邵芸琅一眼,之前還擔心她被人算計,如今是不必擔心了,只有她算計別人的份,誰算計得過她啊。
最終邵芸琅還是拿了一壇酒給他,兩個人燈下對飲,喝到半醉才結束。
第二天,邵芸琅從蘅蕪院出來時,聽到過路的婆子說昨夜家裡進賊了,邵芸琅下意識停下腳步。
她招手讓那兩婆子過來說話,問她們:「咱家昨夜進賊了?真的假的?」
「二姑娘別不信,是我家老頭子瞧見的,說是子時過後不久看到一道人影從高牆上飛出去了,可是等他喊來護衛卻找不到人。」
邵芸琅暗暗鬆了口氣,平靜地說:「怕不是昨夜多喝了酒眼花了吧?」
另一名婆子打趣道:「可不是,昨夜大老爺生辰,賞了下人吃酒席,我們大家也是這樣說的。」
「這……他信誓旦旦地說肯定有人,而且那地方離後門不遠,說不定是有小毛賊偷跑進來了。」
邵芸琅冷下臉,教訓道:「胡扯!這裡可是武侯府,什麼樣的毛賊敢擅闖武侯府偷東西,你當巡邏的侍衛是死人嗎?」
那婆子被她氣勢所懾,忙跪下說:「二姑娘說得對,一定是我家老頭子眼花看錯了,姑娘恕罪。」
「我是無所謂,只是這樣的話傳出去,一來令府中的侍衛無顏自處,二來也會鬧得人心惶惶,萬萬不可再說了。」
「是是,老奴記住了。」
邵芸琅走遠後才覺得後怕,看來以後不能輕易讓楊鉞進來,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端午節這天,武侯府以老侯爺為首,祖孫三代整整齊齊地出門。
原本梁氏不讓邵宛卿出門,但因為老侯爺都去了,便也不好阻攔她。
一家子熱熱鬧鬧地趕往河邊,這裡已經搭建好了一座座觀賽的棚子,武侯府的棚子離皇室宗親的最近,在朝廷文武百官中最顯目。
官眷們陸陸續續來了,人一多場面就容易亂,邵芸琅等女孩子都被勒令只能待在棚子裡。
畢竟外面沿著河邊觀賽的百姓也有不少,女孩子家總是不好拋頭露面的。
邵芸琅省得與人寒暄,不過等隔壁棚子的人來了,她欣喜地發現是大將軍府的人。
楊少夫人的嗓音很獨特,她一說話邵芸琅就聽出來了。
兩府緊鄰,自然該互相問候一聲的,一邊是老侯爺,一邊是楊老夫人,到也不存在誰低誰一輩,於是就只好梁氏帶著女眷去隔壁見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