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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退出去,離開時聊到了這位二皇子,都覺得他今日表現極好,仁義穩重,思維敏捷,堪擔大任。
「皇后沒了四皇子,一定會極力協助大皇子奪位,三皇子如今羽翼豐滿也是眾望所歸,二皇子勝算不大。」
「咱們這些老東西,能為朝廷效力的時間也有限了,皇上不理朝政多年,咱們也累了多年,總是希望下一任帝王能有擔當,否則大慶王朝未必能再穩固幾十年了。」
「首輔大人所言極是,我等都是明白人,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家中子弟的將來考慮。」
幾位老臣互相看了看,默契十足,當初朝廷之上,謝首輔與趙國舅分庭抗禮,如今趙國舅還未振作起來,也許這也是他們的機會。
「天要亮了,該上朝了。」
昨夜發生的事,但凡家裡消息靈通些的都知道了,今日早朝定然也是以此事為主。
不少人等著看武侯府笑話,也有不少人為武侯府著急。
誰都想不到武侯府的大姑娘,那般姿容月貌的女子竟然會殺人,可見這人啊,不能光看表面。
今日朝堂之上,大皇
子和三皇子都到了,分坐左右兩側。
武侯也早早就到了,他年事已高,又滿身舊傷,三皇子念他勞苦功高,命人搬了椅子來賜座。
大皇子冷哼一聲,「老三就是會做表面功夫,對外人如此仁義,可別忘了你的親弟弟屍骨未寒!」
三皇子笑著應道:「大皇兄說的是,但殺人兇手又不是武侯,他可是大慶的功臣,理應善待。」
三皇子趁眾人不注意,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老四死了,難道只有我一個人鬆了口氣嗎?大皇兄應該才是得利最大的那個人吧?說真的,老四的死該不會是大皇子一手促成的吧?」
「胡言亂語!」大皇子大聲呵斥了一句,臣子們紛紛抬頭看來,大皇子窘迫地瞪了三皇子一眼,心知又中計了。
謝首輔暗暗搖頭,這二位龍爭虎鬥,沒有皇上壓制,越發不像樣了。
他走出來一步,高聲說:「兩位王爺,之前老臣提出,皇上病重期間由幾位王爺輪流監國,為何一直未見舒王殿下?」
三皇子回答:「二皇兄也染了病,該好好休息才是。」
「不知是何病因?之前只說是得了風疹,過了這許久也該好了吧?難道是太醫不盡心?」
「這……本王也不太清楚,要不本王派人去問問?」
謝首輔點頭:「理應如此,不管是何原由,總要問候一聲的,若是二皇子身體無恙,也請他來共商大事。」
有小太監出去傳話,武侯好奇地看
著眾人的反應,發現除了幾位內閣大臣,其餘人聽到這話都無動於衷。
難道姓謝的看中了二皇子?
武侯想起了今晨二丫頭告知她的話,那個提議他想了一路,確實是目前最好的選擇,只是該選誰呢?
大皇子肯定是不用想了,他與四皇子乃是同胞兄弟,只要皇后在一日,他就不可能站在武侯府這邊。
至於三皇子,他身邊功臣良將也有不少,武侯府的助力對他而言只是錦上添花,起不到決定性作用。
難道他要扶持二皇子嗎?即使有武侯府加碼,二皇子應該也勝算不大吧?
大理寺卿將卷宗當眾宣讀,這個案子疑點甚少,雖說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但任誰聽了都認定邵宛卿是兇手。
武侯閉了閉眼,這種被當眾處刑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老臉有些掛不住。
或許他當初就應該極力反對大房將這門親事定下,也就沒了今日的禍事。
「邵侯爺,敢問你可有疑議?這案子辦的急,沒有三堂會審,但也是本官與刑部廖大人共同審問的,連夜寫的卷宗,如果您有疑議,本官可重新升堂審問。」
老侯爺也聽出了案子裡不合理的地方,但結合邵宛卿的說辭,他便知道,這個案子不是邵宛卿做的也必須是她做的。
就沖她連親妹妹都不放過的性格,武侯府也不會留她了。
老侯爺在腦海中模擬了一遍事發當日的情形,這件事裡也許有個武道高手,能自
由出入淮王府,殺人放火後還能脫身,這樣的人全大慶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來。
他若是提出這個疑惑,恐怕朝臣們都會以為他在推脫罪名。
且也沒必要將二丫頭的事情反覆提起,終歸對名譽有損,謝家大量,他也不能將謝家的面子往死里踩。
「本侯沒有異議,是武侯府教女無方,以致釀成大禍。」
大皇子起身痛斥道:「武侯既然也認了,那就該給本王一個交代!刺殺皇子乃滅族大罪,是不是武侯府故意將女兒嫁進淮王府,策劃了這次刺殺?」
武侯起身跪在地上,朝龍椅的位置磕了三個響頭,沉聲說:「我邵石屹一輩子從未做過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百姓的事。
戍邊幾十年,連妻子病逝前最後一眼都沒見到,兒子埋怨,孫子孫女也從未教養過一日,這是我之過。
但大皇子懷疑淮王之死與侯府有關,臣是絕對不認的,微臣若是個專權的,就應該利用武侯府的權勢助淮王登上那至尊之位,為何要害死他?
大皇子之前做過什麼滿朝文武都有眼睛看,與其說武侯府有可能害淮王,不如說淮王是死於奪嫡之爭下,若不是皇上中風,微臣真要去問上一句,在教導子女上,到底是誰更差勁一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