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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刻鐘,楊鉞把剩下的食物裝好,起身招呼大家上馬,「走!」
將軍府外,許主簿凍得滿臉通紅,他夫人拿把傘撐在他頭頂上,可是風雪太大了,傘沒一會兒就被吹散架了。
「老爺,咱們回去吧,這樣跪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咱們回去再想辦法吧!」許夫人按照邵芸琅的提示回家後就與丈夫說了那件事。
她以為丈夫會去官府自首,結果對方出門了一整夜,回來後拉著她跑來將軍府求見將軍夫人。
按許主簿的想法,那位將軍夫人既然肯跟他婆娘示好,說不定是看他家婆娘純善,或許賣賣慘能有不一樣的結果。
他怎麼能跑去自首呢?就算功過相抵,他的官位肯定也要保不住了。
但結果出乎意料,他們連將軍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該死!你不是說將軍夫人對你很客氣嗎?」許主簿咆哮道。
「是……是很客氣啊,夫人溫柔美麗,對誰都很客氣。」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怎麼不去死?浪費我的時間!」許主簿起身踉蹌著離開,但還沒走幾步,身後將軍府的大門打開,幾個護衛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
他們徑直衝向許主簿,不等他開口就將人制住,直接抬著跑了。
許
夫人驚慌失措地喊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我家老爺!」
長戟攔下許夫人,冷聲說:「許夫人,您是不是沒按我家夫人吩咐的辦?」
許夫人眼神閃躲,不安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您請回吧。」
長戟和長戈親自押著許主簿去府衙,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接將他拿下,而是要迂迴地送他去衙門受審。
府衙里,所有的書吏都在翻閱檔案,查找三年前來錦州城落戶的外地人。
趙知州坐在一旁喝茶,師爺來問他,「大人,那個姓胡的小子要審嗎?咱們從何處入手查這個下毒的案子?」
趙知州重重地放下茶杯說:「查個屁!楊將軍遇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有那麼好查,衙門的牢獄裡還住著那麼多嫌犯,隨便找一個推出去定罪就是了。」
「這……會不會被楊將軍識破啊,那位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趙知州想了想,最終做了個決定,「那就把那姓胡的廚子推出去,就說他是從小被塞進趙府的奸細,一直在尋找機會偷竊官府機密,正巧被送到將軍府,他可不就暴露了?」
師爺心想,這個結論總比隨便找個替死鬼強,就是可惜了那個廚子。
不過也就是一個廚子而已,還是趙家養大的,是時候報恩了。
「那就不查了?」
「查還是要查的,不過要關起門來查,那個什麼湯里為什麼會有毒?什麼時候下的?先排查府里
可別真有一條毒蛇藏在家裡,那才可怕。」
「是,那屬下先去知會夫人一聲,讓府里先查起來。」
「嗯。」
這時候,有衙役驚慌失措地跑進來匯報,「大人……門外……楊將軍的家將押著許主簿來了,說是投案。」
趙知州一點不意外,「老許啊,看來這次是保不住他咯。」
趙知州起身迎出去,果然看到楊家的兩名管事押著許主簿進來。
這二人他不熟悉,但聽說是從小貼身伺候楊鉞的,如今被留在府里保護那位夫人,可見楊鉞對他夫人的看重。
長戈將人丟在地上,同時把證據交給趙大人,「這位許主簿乃是刺客同夥,證據確鑿,還請趙大人早日定案。」
許主簿忙大喊:「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怎麼可能是刺客同夥?下官是被誣陷的!」
趙知州先看了對方送來的證據,確實沒什麼可辯駁的,就連許主簿偷竊的過程都描述的十分清楚。
「老許啊,你糊塗!」趙知州將證據甩到他臉上,嘆氣道:「看在咱們往日的交情上就不動刑了,你自己交代吧。」
「趙大人……下官交代什麼啊?下官只是被那個女刺客迷了心智,可當時哪知道她是個刺客啊?」
「可你為何要送她一副弓弩?哪家妓院的花魁會收這樣的東西,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許主簿大聲解釋道:「她……她說近日總有流氓條子她,她害怕,想要個輕便簡單的武器防
身,下官……下官就想到了那款新研製出的手弩。」
他聲音越來越小,或許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不信。
無非是鬼迷了心竅而已。
第445章 殺人
趙知州覺得這個案子沒什麼好審的,許主簿不過就是色迷心竅給女刺客提供了武器而已。
但楊家若要往重了判,確實算是幫凶罪,能判個秋後問斬。
「兩位管事看這……不知楊將軍是何意思?」
長戈同情地瞥了一眼許主簿,笑著說:「我家夫人的意思,既然是幫凶,按律判就是了。」
許主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道:「大人,我知錯了!您看在屬下多年兢兢業業為您……」
「閉嘴!來人,將許主簿的官服除了,押入大牢,等候判決!」
兩排衙役衝上前制住許主簿,其中一人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長戟默默踢了一枚小石子,那衙役手一抽,破布掉了出來。
許主簿一獲得機會,破罐子破摔,高聲大喊:「趙大力,你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我這些年……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