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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行……」許夫人明顯已經亂了。
邵芸琅很看不上她這優柔寡斷的模樣,皺眉問:「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家裡的孩子考慮吧?」
「可是夫人,我願意替夫君去死!」許夫人掩面哭泣起來。
邵芸琅覺得這樣的女人真是無可救藥了。
她換了一種語氣,高高在上地說:「既然你做不到,那我給你另外一條選擇吧?」
許夫人感激地抬頭,期待地看著她。
「功過相抵,得有功啊,許主簿如果能主動投案,並且供出有用的消息,想必官府和我夫君看在他及時悔過的份上,應該會輕拿輕放的。」
「果真?」
邵芸琅不高興地問:「我為何要騙你?我第一眼見到許夫人就覺得格外投緣,所以才單獨找你透露此事。」
「是是,您的大恩大德,妾身無以為報,那妾身回家一定說服夫君去自首!」
邵芸琅懷疑地看著她,「許大人願意聽你的?」
「這……」
邵芸琅露出同情的表情,繼續給她支
招,「罷了,我教你個法子吧。」
她湊到許夫人耳邊,教了她回去該如何勸誡丈夫,並且說服他自己投案,主動交代原由,爭取寬大處理。
「夫人好好想想吧,如果做下決定就儘快吧,我也不知官府何時會查到許大人身上。」
許夫人坐立不安,給邵芸琅磕了頭,然後就先告辭了。
馬車沿著街道慢慢轉了一圈,邵芸琅大飽眼福,冰雕晶瑩剔透,就像進入了一個純淨的冰雪世界。
錦州城當地的百姓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了,並沒有那麼大的興致。
反倒是孩童特別多,在冰雕上爬上爬下的,鑽進鑽出的,像是特意為他們打造的樂園。
趙夫人還想命人將這些調皮的孩子趕走,免得衝撞了邵芸琅,被她及時制止了。
終點在衙門口,邵芸琅沒有停留直接返回了茶樓。
其他夫人們只好跟著她又跑了回來,也不知道這一趟有什麼意義。
隊伍最後的一輛馬車裡,坐著的都是七八品小吏家的夫人。
「這位夫人真有意思,竟然喜歡這冷冰冰的東西。」
「剛來嘛,稀奇。」
「也不知道這位夫人能在錦州住多久,連拜堂都還沒拜呢,就急不可耐地追過來了,這是怕楊將軍反悔嗎?」
「換成是你,你也會心急吧,她一個寡婦,再嫁能有這樣的親事,那簡直是祖上燒高香了,不得緊緊把著?」
這些夫人與邵芸琅也很難搭上話,離得遠也不怕她聽見,高談闊
論,掩飾心中的嫉妒。
「同人不同命啊,這樣高高在上的貴女,咱們錦州幾十年也難得來一個吧?」
「正經的貴女誰來這兒啊?當然,若是能嫁給楊家軍,那就是公主也願意吧?」
凡是見過楊鉞的夫人都悄悄紅了臉,那樣的男人誰不喜歡呢?
「到了,那位又要進去喝茶?這茶有什麼好喝的,還不如喝酒痛快。」夫人們說歸說,還是動作迅速地下車,跟在人群的屁股後頭進茶樓。
趙夫人原準備宴請邵芸琅的,這裡雖然是茶樓,但她請了大廚備了食材,要用膳也方便的很。
「這一個來回花了不少時間,邵妹妹餓了吧?我家廚子擅長做魚,不知你喜不喜歡?」
邵芸琅只稍微猶豫了一下就點頭說:「好,那就麻煩趙夫人了。」
「別客氣,能請您吃飯那是莫大的榮幸啊,就怕您吃不慣這裡的菜。」
邵芸琅在府里有自己的廚子,做的都是她喜愛的菜,當地的菜她也只吃過那家羊肉湯和肉餅。
但想來各地美食各有千秋,她不算多挑食的人,應該能適應。
「對了,怎麼許夫人先走了?」趙夫人憋了一路了,邵芸琅好端端地點了許家的同乘,才到半路,那女人就一臉失魂落魄地下車了。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趙知州和許主簿關係不錯,就怕邵芸琅是受人之託來辦事的。
「她半路覺得身體不適,便先離開了,怎麼,她離開前沒
與趙夫人知會一聲?」邵芸琅詫異地問。
確實沒有。
許夫人嚇得魂都要丟了,哪裡還記得告別。
楊鉞曾與邵芸琅說過,這錦州的官府上下團結,官府看重安防,因此在抵禦外敵一事上十分配合。
但要論治理民政的業績,那就十分一般了,且官員之間互相勾結,剝削過往客商,侵占土地,並非有多清廉。
「也許她忘了吧,不提她了,她那個人啊,總是不太合群的。」
「哦,為何?」邵芸琅一臉好奇地問。
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趙夫人便將許家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給她聽。
許夫人出了名的乖順,而她丈夫剛好相反,好色、剛愎、粗暴,家裡後院一團亂。
「我不止一次提醒過她,女人太軟弱是當不了家的,她是正室,怎麼能讓妾室和外室爬到頭上呢,可惜人家聽不進去。」
趙夫人恨鐵不成剛,言語中極盡貶低許家夫妻,就連許主簿的官位也說成是靠連襟幫忙提攜上來的。
「他的連襟是……?」
趙夫人看看左右,能進這個屋的除了夫君官位夠高,還有就是與她關係和睦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