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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過了一天,飛魚衛換上旗手衛的衣裳,守住了京城各道城門,在盤查出城百姓時,發現一對可疑的姐妹,女獄卒對手查驗,這對姐妹竟然是兩個男子!
賽昭君和李小芳一直躲在城裡,見風聲小了,就連城門口的飛魚衛也撤掉了,他們便化妝成女人,想要混出城去,沒想到被抓個正著。
而楚蘭依然不見蹤影。
據賽昭君交待,外人都以為他對聶大公子舊情難忘,卻不知道他原有青梅竹馬的姑娘,可他一個窮唱戲的,哪裡惹得起那些達官顯貴,他被聶大公子強行污了身子,不得不委身於他,後來他的嗓子倒了,聶大公子給他贖身,又給他開了私寓,外人都說聶大公子為人仗義,卻不知道聶大公子只是把他那裡當成尋歡作樂的地方而已。
聶大公子經常帶著客人過來,那些人的花樣很多,賽昭君受盡凌辱,遍體鱗傷,有一次因失血過多,險些死掉。
那次之後,他留下了病根。
賽昭君一直試圖保護自己的徒弟李小芳,那時聶大公子也早就有了新歡,可沒過多久,他還是看上了賽昭君的徒弟李小芳,李小芳被辱之後,想要一死了之,賽昭君也不想活了,師徒倆買砒霜的時候,恰好遇到楚蘭。
那時楚蘭跟著戲班子剛進京城,也住在寒葭潭,與賽昭君師徒見過幾次,看到他們買砒霜,又見他們神色驚慌,楚蘭冷笑:「莫非你們是要殺人?聽說你們的私寓是聶大公子出資開的,你們殺的是聶大公子吧,好一個忘恩負義,我要去報官!」
兩人嚇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把這些年受到的屈辱全都告訴了楚蘭。
再後來,他們便和楚蘭一起,先是讓寶莊郡主拿到聶大公子的人證和物證,看著寶莊郡主與聶大公子和離,看著聶家成為京中笑話,看著聶大人在朝堂中受到冷落,看著聶家一步步走向滅亡。
聶大公子與父母失和,楚蘭慫恿他搬進別院,李小芳每隔兩日便將摻了狼牙草的點心送過去,再配合紅花,沒過多久,聶大公子便徹底瘋狂。
楚蘭整日告訴他,若是沒有了聶大人和聶夫人,以及聶家那些人,他便能如同天上的鳥兒一樣自由自在,一天、兩天、三天……
直到那一日,聶大公子回到府里,抽出藏在身上的刀,砍向毫無防備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弟……
楚蘭報仇了,以最殘忍的方式,讓聶大人死在自己的親兒子手中。
……
幾天之後,汪海泉帶著汪平來到京城,他們一起陪著易容後的明卉去了
掌柜不認識明卉,卻認識汪海泉,跟著汪海泉出出進進,小心奉承,明卉則坐在貴賓座上,欣慰地看著她的鋪子。
正在這時,她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
靈靈兒!
此時的靈靈兒,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人,若不是明卉對他的背影和走路姿勢記憶深刻,差一點就認不出他了。
與靈靈兒在一起的那個人,明卉也是見過的,就是有一次她在花千變遇到的那位在背後嚼長平侯舌根子的董女婿。
董女婿是承恩公府小三房的女婿,而靈靈兒顯然是陪著他一起來的。
兩人在鋪子裡只待了片刻,便轉身走了。
上次明卉不能明著打聽客人的事,但是這一次有汪海泉在,她不費力氣便從夥計口中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事。
承恩公府三房的老夫人鍾愛花千變的清遠香,董女婿手頭雖不寬裕,可為了讓岳母和妻子高興,偶爾也會來買上一些。
和董女婿在一起的那人,姓陳,都叫他陳先生,真名卻是不知道的,這位陳先生別看不起眼,卻寫得一手好字,對金石也甚有心得,承恩公本人和承恩公府的大爺、二爺,都是附庸風雅之人,平生最喜收藏古玩字畫,上次承恩公得了一本古帖,請了多位名家掌眼,陳先生便在其中。
至於陳先生的出身來歷,夥計居然也知道,據說陳先生出身低微,祖上是開當鋪的,據說先祖還幹過挖墳掘墓的營生,無論如何,陳先生的眼力是祖傳的功夫。
明卉回到家裡,霍譽還沒回來,她索性去了京衛營,聽說有人找他,霍譽便讓白菜過去看看,沒過一會兒,白菜神情古怪地回來,壓低聲音說道:「是大奶奶來了。」
霍譽吃了一驚,放下手頭的公務,便去了會客用的前房。
到了門口,他又頓住腳步,整整衣冠,可惜沒有鏡子,不知道氣色如何。
很快,霍譽便看到穿著一身文士袍的唐少爺,霍譽嘆了口氣,還好還好,這次用的是他見過的臉。
「你怎麼過來了?」
明卉壓低聲音,把她在花千變聽到的那番話告訴了霍譽。
「那人一定是靈靈兒,他走路的姿勢和常人不同,他和楚蘭是認識的,他們曾經同在一個戲班子裡,你說,楚蘭背後是不是有他幫忙?」
霍譽也有此感,當年,靈靈兒的行蹤泄露,殺人之後逃遁,卻被明卉意外發現,之後便不見蹤影了。
如今隔了兩年,他再次現身,竟然還是在京城。
「謝謝。」霍譽輕輕握了握明卉的手。
明卉輕笑:「我不問你現在的差使究竟是驍旗營的同知,還是飛魚衛的什麼人,但是你每個月上繳的那點俸祿肯定是對不上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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