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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魏騫。
二丫有點委屈:「二丫,二丫,二丫沒,沒,沒活干。」
魏騫笑了笑,真是個蠢笨的傻丫頭。
不過,像二丫這樣,笨笨傻傻,其實也沒有壞處。
他往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包糖瓜,這原是他買給珠兒的,後來珠兒出事,也就忘了拿給她。
天氣太熱,糖瓜已經融了,但是二丫還是很開心。
「公,公,公子,真,真是,真是好,好人。」
魏騫苦笑,又是一個說自己是好人的,可他算是哪門子的好人?
魏騫向書房走去,走了幾步,發現二丫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二丫,你自己去玩吧。」
二丫搖頭,正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除了他們二人,別人全都窩在屋裡。
「二丫夢到,夢到,夢到公子,公子得了,得了一個,一個大胖小子。」
二丫裂開嘴,笑得憨憨的。
第444章 明巒現身
魏騫知道,二丫不傻,她只是從小結巴,又是干粗活的,整日穿得髒兮兮的,所以府里人才把她當成傻子呼來喝去。
魏騫嘆了口氣:「公子沒有兒子,公子的兒子早就死了,活著也和死了一樣,我也是。」
二丫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出來,公子說的話好深奧,二丫聽不懂,但二丫卻很傷心。
二丫抬頭,看到魏騫的眼圈兒也紅了,她慌忙把別在身上的帕子取下來,遞給魏騫:「公,公,公……」
魏騫原是不想接的,可是一陣香氣撲面而來,他下意識地抓住了那條帕子。
……
魏騫醒來時,四周是熟悉的場景,這裡是他的房間。
他皺起眉頭,坐起身來,天光大亮,他怎麼竟然睡著了?
屋裡沒有人,小李氏不在,屋裡的丫鬟也不知去了哪裡。
魏騫趿鞋下床,忽然,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小廷……」
魏騫下意識轉頭,身後沒有人,他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可是下一刻,那聲音又響起來了:「小廷……」
他沒有幻聽,在這屋裡,的確有人在叫他,叫的是那個已經深埋多年的名字。
魏騫頓時方寸大亂:「明叔,是您嗎?明叔?」
幔帳後面,緩緩探出一張臉來,魏騫嚇了一跳,因為那不是人臉,是鬼,那是一張鬼臉!
白無常!
不對,這不是白無常,就是鬼,明巒化成的鬼。
魏騫的大腦有一瞬間的迷離,他怔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了。
一陣白霧從幔帳後蔓延開來,鬼臉被白霧包裹,漸漸消失不見。
直到最後一縷白霧也散去了,魏騫仍然站在那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轉身向門口走去,他走出屋子,站在室外,大腦漸漸清明起來。
剛才的一切,一定是他的幻覺。
他不想留在這裡,留在這牢籠一般的地方。
魏騫出門時,對門子說道:「我想起官學有點事,我去看看。」
他沒去官學,而是去了湯記小鋪,兩個婆子在鋪子裡忙碌,卻不見湯大嫂和珠兒。
「她們母女沒在鋪子裡?」魏騫問道。
一個婆子認識他,笑著說道:「湯大嫂說要帶著珠兒去看望親戚,我也是剛知道原來她還有親戚在沁州。」
「親戚?」魏騫蹙起眉頭,湯大嫂是孤兒,她哪有什麼親戚?
「她可說那親戚住在哪裡?」魏騫問道。
婆子搖頭,表示湯大嫂沒有說。
魏騫又問:「她們是怎麼去的?坐車,還是坐的轎子?」
「轎子,就是在那邊叫的。」婆子往路口的方向指了指,這裡離州衙比較近,因此,路口經常有等著拉腳的轎子。
魏騫謝過,快步向路口走去。
珠兒受到驚嚇,昨天還在發燒,湯大嫂心疼女兒,即使自己有急事要出去,也不會帶上珠兒的。
她們一定是出事了,說不定是被人挾迫走的。
十字路口的東邊,有兩棵大柳樹,幾名轎夫坐在柳樹蔭里等著客人。
魏騫顧不上避諱,走上前去,問道:「你們今天可有拉過一名帶著小女娃的女子?」
其中一名轎夫指著旁邊的轎夫說道:「拉過啊,回來時順路還又接了兩個活兒,這會兒我倆剛回來。」
「那你們可記得,送那對母女去了何處?」魏騫又問。
「去了大雲院啊,不過沒有送到山門前,她們提前下了轎,說要自己走進去。」轎夫說道。
魏騫心裡咯噔一聲,湯大嫂信道,從不去寺院,更不會帶著珠兒去那裡。
再說,鋪子裡的幫廚婆子明明說的是看望親戚,可現在轎夫卻說她們去了大雲院,偏偏這兩人都不像是在說謊。
所以,湯大嫂一定是出事了。
他對剛剛說話的轎夫說道:「走,我們也去大雲院!」
見他們走了,坐在樹蔭下的一名轎夫岳嶺看著遠去的轎子,鬆了口氣。
世子夫人說了,如果魏騫無動於衷,沒有追去大雲院,就讓他們來硬的,直接把人打暈塞到轎子裡。
世子夫人還說,魏騫中午時中過迷藥,這會兒腦子還不太靈光……
明卉沒有誇張,魏騫中的迷香,是她親手配的,效果雖然不是很強,但是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中了迷香的人,即使醒過來,腦子也轉不太快,就是那種沒有睡好的感覺,很困,卻睡不著,腦袋暈暈沉沉,健忘、判斷能力變差,這種狀態會延續至少半天到一天的時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