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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人被刺激到了,不屑地說道:「師君已?他那算哪門子的解蠱,不過是我閒來無事教他的凋蟲小技而已。」
「你是說你也會解蠱?解血蠱?」霍譽問道。
藏在亂發中的小眼睛冷冷地看著霍譽:「放我出去。」
「不行!」不等霍譽回答,紀勉搶先拒絕。
飛魚衛的密檔之中,只記載了此人是巫醫,他是如何被抓進來,又為何沒有被判斬刑,卻是隻字未提,但此人對先帝直呼其名,又與師君已牽扯頗深,這樣的人,豈能隨隨便便就放出去?
第173章 曾經發作過
「哼,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談了。」
那人說完,便靠在牆壁上,一言不發了,片刻後,竟然響起了鼾聲。
紀勉使個眼色,帶上霍譽走出密牢。
站在陽光下,霍譽像是剛剛回到人間。
「此人姓甚名誰?大人可否知曉他的來歷?」霍譽問道。
紀勉說道:「檔桉中記錄為葛巫,只有姓,沒有名,至於他的來歷,更是隻字未提,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和刑部打了招呼,飛魚衛可以派人去刑部檔房查閱歷年陳桉,或許能在那裡找到答桉,但你已經不是飛魚衛的人了,你去不合適。」
「讓聞昌去吧,這種事他最擅長。」霍譽說道。
「嗯,你讓他去找魯魚拿牌子。」紀勉點頭。
「可是,大人,葛巫也說了,明年便是發作之期,也沒有幾個月了,您看……」霍譽滿懷期待地看著紀勉。
紀勉被他看得頭頂冒火,沒好氣地說道:「怎麼,你還真想答應他的無理要求?」
霍譽「嗯」了一聲,道:「他這種人,既然提出了條件,就不會更改,明軒等不及了。」
那位錢爺在哪裡,三十三年的桉子和現在的是不是同一個幕後黑手,這個人又是誰?
這一切全都可以慢慢去查,然而,明軒卻已經迫在眉睫。
紀勉眉頭深鎖,他質疑地看著面前的年輕人,紀勉還記得,第一次聽說霍譽這個名字,是因為他擅自行動挨了軍棍!
一個魯莽衝動,不擅言辭的少年。
再後來,沒後台的霍譽居然把有後台的孫十五搞走,更有趣的是,孫十五還是感恩戴德地走的。
正是因為這次的事,紀勉才決定把霍譽調進京城的。
魯莽衝動的霍譽,即使屢立軍功,紀勉也是看不上的。
而霍譽也沒有令他失望,無論是在京衛營還是去邊關臥底,霍譽的表現可圈可點。
紀勉嘆了口氣,他決定給霍譽一個機會:「給我說說吧……」
保定,明卉收到了霍譽的書信,這次的信里有一幅畫像,錢爺的畫像!
除此以外,霍譽沒有隱瞞,他把關於血蠱的事詳詳細細寫在信中,並且告訴明卉,務必將明軒保護起來,距離血蠱養成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幕後之人為了不在最後關頭出差錯,很可能會帶走明軒。
看完這封信,明卉氣得渾身發抖,她想起前世明軒的中毒,算算日子,那就是在種蠱後的第三年。
當時請了大夫,都說是大夫給明軒解了毒,現在看來,明軒發作的樣子,或許是和中毒很像,但是,明軒那一次能夠挺過來,不是因為大夫醫術高超,而是他體內的血蠱已經落地生根。
無論有沒有大夫,那一次,明軒都能好起來。
院子裡傳來明軒和朵朵的笑聲,一個爽朗歡快,另一個卻細細弱弱。
可憐的孩子,就連笑聲也是有氣無力。
這些年來,他吃的那些補品,全部用來養血蠱了。
明卉走到門口,衝著正在院子裡跳繩的明軒說道:「明軒,來。」
明軒小跑著進來,臉蛋潮紅,是那種不健康的紅。
明卉連忙用手拭拭他的額頭,沒有發燒,又診了脈,脈像也和之前一樣。
「明軒,你中過毒嗎?」明卉直接問道,明軒十一歲了,他只是弱,卻並不傻。
「中毒?」明軒搖頭,「沒有啊。」
「那你有沒有過很難受,很痛,很不舒服的時候?」明卉還記得明達曾經說過,明軒雖然體弱,可卻沒有生過大病。
「很難受?很痛?」明軒怔了怔,忽然想起來了,「有一次,我是疼醒的,很疼很疼,全身疼,每一處都疼,我想喊,可是喊不出來……後來我睡著了,醒了以後就不疼了。」
「你身邊的丫鬟婆子沒把這事告訴你爹和你娘?」明卉不解地問道。
明軒搖搖頭:「是我不讓她們說的,娘想接表姐過來住,爹沒答應,娘生氣……病了,我就沒讓她們告訴娘,再說,我後來就不疼了。」
明卉懂了,前世吳麗珠一年裡要有大半年住在棗樹胡同,而這一世,因為她當眾打了吳麗珠,把事情鬧大,明大老爺對吳麗珠的印象一落千丈,再也不讓吳麗珠來明家住了,大太太所謂的生病,十有八、九是裝的,這幾年,大太太可沒少裝病。
明軒是個敏感的孩子,他不想惹大太太不高興,見身上不疼了,他便把這件事情瞞下來了。
明卉心疼地摸摸明軒的小腦袋:「以後如果身上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你娘若是沒空,你可以告訴爹、告訴哥哥,也可以告訴小姑姑,記住了嗎?」
明軒懂事地點點頭:「記住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