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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繕漏雨的屋子,以及給孩子們做衣裳,這一千兩銀子綽綽有餘。
那人抱著孩子走後,管事激動得直掐大腿。
真疼啊,不是做夢,這是真的,善堂有銀子了,不會再漏雨,孩子們也有新衣裳了!
詔獄裡,王府尹走後,皇帝勃然大怒,對霍譽說道:「去查,看看王維程的兒子,究竟是怎麼丟的,還有那個在大車店的乳娘,究竟是什麼人!」
皇帝覺得,還是要給王維程一點顏色,不能讓他順風順水。
於是幾天之後,皇帝便把淮揚郡王派到順天府觀政了。
淮陽郡王是皇帝的堂弟,他的父親是先帝最小的弟弟。
淮陽郡王今年十七歲,自十三歲開始,他每年都要犯一個案子。
十三歲時在酒樓打架,不小心碰落火燭,把酒樓燒去了一大半。
十四歲時鬧市縱馬,將一個八十歲老翁撞傷致死。
十五歲時去賭坊賭錢,出老千被抓住,被十幾個人追了幾條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出老千了。
十六歲時隱姓埋名送進軍營,不到一個月,便因為搶別人雞腿,被一群軍漢追打,危急關頭,他大叫「我是淮陽郡王」,方才撿回一條狗命。
十七歲,也就是過年的時候,他在宮筵上用清水和老魏王拼酒,被老魏王識破後,在宮裡追著打,還把皇帝給撞倒了
皇帝覺得,讓淮陽郡王去順天府,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至於王府尹會不會叫苦連天,放心吧,他肯定不會,面對失而復得的兒子,都能毫不改色,那一定是個能夠容忍的人。
於是,淮陽郡王到了順天府的第一天,便當著很多人的面,笑著問王府尹:「本王聽說王府尹的夫人,比令公子還要小上幾個月,你體力夠用嗎?」
一個月後,皇帝見到王府尹時,成功地發現,王府尹像是老了十歲,一看就是被淮陽郡王折磨的,可當皇帝問起淮陽郡王的表現時,王府尹還是把淮陽郡王誇得天上有地上無,就是大晉最可愛的好少年,以至於皇帝懷疑自己他和王府尹認識的淮陽郡王,不是同一個人
當然,這都是後話。
晚上,霍譽終於回到家裡,早哥兒果然不認識他了,緊緊抱著明卉的脖子,死活不讓霍譽抱他。
霍譽心裡有些失落,兒子都不認識他了,還有比他更失敗的父親嗎?
明卉安慰他:「晚上讓早哥兒跟著咱們睡,睡一晚他就認識你了。」
可是到了晚上,早哥兒睡在父母中間,卻還是只給霍譽一個後腦勺,霍譽逗他,他理都不理。
因為早哥兒睡在中間,霍譽和明卉整整一晚動都不敢動,生怕這個小祖宗半夜被吵醒哭個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明卉把早哥兒往招乳娘懷裡一塞,便跟著霍譽跑了。
身後傳來早哥兒震耳欲聾的哭聲。
他被那個狠心的女人拋棄了!
霍譽到了詔獄時,還有些鬱悶。
早上出門時,早哥兒連個正臉都不肯給他,昨晚那一覺是白睡了,早哥兒還是不理他這個父親。
花生卻已經恢復如常,滿懷熱情投入到查案中去了。
皇帝讓嚴查王家丟孩子的事,這是聖命,肯定是要查的。
且,這個孩子的出現,實在是有些蹊蹺,順著這條線順藤摸瓜,說不定能夠查出一些端倪。
第525章 三個壞種
「你說,這個孩子出現在大車店,是不是故意的?」明卉問道。
其實霍譽也有這個懷疑。
這個孩子是這批孩子裡面最後一個丟的,而且還是府尹的兒子。
在這批丟孩子的人家當中,王府尹不是官職最高的,論品級,他是倒數的。
但他卻是這個案子的經辦人!
沒錯,這個案子最初就是順天府接的,直到後來丟的孩子越來越多,涉及官員也越來越多,這才由飛魚衛接手。
即便如此,如果再有哪家的孩子丟了,還是要到順天府報案,再由順天府斟酌,要不要轉去飛魚衛。
由此可見,王府尹的孩子在這個案子裡的獨特性。
霍譽深吸一口氣:「他們偷王府尹的孩子,更像是警告。」
霍譽說者無心,明卉卻是聽者有意。
「警告?負責這個案子的人,其實只有兩個,第一個是王府尹,第二個是你!」
最初負責案子的就是王府尹,把案子轉給飛魚衛之後,負責人變成了霍譽。
明卉只覺全身上下哪裡都不好了:「如果當時我和早哥兒沒在保定,而是在京城,你說,他們要偷的孩子,會不會是咱們的早哥兒?」
若說防衛,保定那邊的家裡,遠遠比不上他們在京城的宅子。
可是那些人顯然對保定不熟,且,霍譽是飛魚衛,他是武將,又是勛貴,勛貴之家對於子孫有自己的一套養育方式,與文官截然不同。
誰知道早哥兒身邊,有沒有武功高強的護衛?
那是長平侯府的嫡長孫,他爹還是飛魚衛的二號人物,自家的兒子身邊會沒有人保護嗎?
可能就是因為這些原因,那些人才沒有捨近求遠,去保定偷早哥兒,而是把目標轉移到王家小公子身上。
不過,長平侯霍展鵬並沒有給他的嫡長子安排武功高強的護衛,其實就是他真的安排了,霍譽也不會用,除了錢和財,霍譽不接受霍侯爺給的任何東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