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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停手,好姑娘,快停手!」婆子擔心會打死人,連忙勸道。
朵朵正打得起勁,聽到婆子叫她,這才想起來明卉叮囑過的,不能鬧出人命,這才不情不願地收了手。
「救命……救命……」
張新德的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早已經沒有了舉斧子砍人時的狠戾,此時就像一條死狗一樣匍匐在地上。
這丫頭是祝氏的人,祝氏這個賤人,居然敢讓人打他。
等著,祝氏你給老子等著,老子讓張瑞祥打死你,不但打死你,還要讓祝家賠錢,老子這頓打不能白挨,不讓祝家掏出幾千兩,老子就不姓張!
朵朵扭過腦袋,對婆子說道:「就這樣放過他嗎?這老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他一定會報復的。」
婆子咬咬牙:「這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來莊子裡殺人,說不定是官府緝拿的盜匪,小姑娘,我家姑娘雖然嫁了人,可畢竟年紀輕,若是知道有人闖進來殺人,一定會被嚇著的。」
朵朵點點頭:「那你去看看,她嚇著沒有。」
婆子鬆了口氣:「好好,姑娘,這個惡賊就交給姑娘處治,我這就去看看我們姑娘。」
婆子拔腿就跑,朵朵衝著她的背影做個鬼臉,少夫人真膩害,全都讓她猜中了。
見婆子走了,張新德在心裡大罵,這個臭婆娘太狡猾了,居然假裝不認識他,還說他是官府通緝的盜匪。
可他不敢罵出聲來,那個婆子走了,可是這個惡魔一樣的小丫頭還在。
朵朵走到他面前,朝他的肩膀就是一腳,好在朵朵的腳不如她手上的力氣大,可是張新德還是慘叫一聲。
朵朵回到婆子的屋裡,把床上的單子撕成布條,將張新德五花大綁,又從炭盆里拿出一塊沒有燒盡的黑炭,把張新德那張已經被打得腫成豬頭的臉塗成炭頭。
現在的張新德,就是他親娘也認不出來。
張新德這會兒才是真的害怕了,這個小煞星究竟要幹啥,這是要把他抓去沉塘嗎?
救命啊!
可惜他的嘴巴只是動了動,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字,朵朵便脫下了他腳上的鞋子,把他的臭襪子塞進他的嘴裡。
朵朵把摸過臭襪子的手甩了甩,呸呸兩聲,像拖死狗一樣,拖起面目全非的張新德,走出了後院。
直到朵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婆子才從黑影里出來,飛奔著跑進祝氏的屋裡,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您是沒有看到,那個小姑娘有多厲害,天吶,那祖孫三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老奴懷疑,他們就是衝著張新德來的,一準兒是張新德的仇家,人家是來報仇的。」
祝氏雖然從小跟著做生意的父兄,也有一些見識,可是聽到今晚的事,也是驚愕地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新德是在莊子裡出事的,張家的人肯定會找她的麻煩。
「要不這樣吧,明天您和老奴一起回祁縣,就說莊子裡來了歹人,您害怕,所以回祁縣住上幾天,真若是張家的人找到祁縣,祝家那麼多人,也不懼了他們。」
祝氏摸著冬冬直跳的胸口,好一會兒,才說道:「咱們等到天亮吧,說不定還會有事發生,再說,姑爺也還在前院,沒有回來呢。」
第504章 深藏功與名
剛開始,朵朵是拖著張新德的,這傢伙太臭了,朵朵不想扛著他,嫌臭!
可是拖著死狗走得太慢,朵朵只能忍著噁心,把張新德扛了起來,張新德比她個子高,朵朵雖然把他扛起來,可他的腳卻耷拉在地上,沒一會兒便被磨得血肉模湖。
好在接應的人很快來了,明庭等得頭髮都白了,朵朵看到他,把張新德往地上一扔,轉身便走,太臭了,朵朵要吐了!
明庭也給熏得夠嗆,這姓張的是從糞坑裡出來的嗎?怎麼這麼臭?
他強忍著噁心,把張新德放到馬背上,策馬揚鞭,直奔保定!
徐水距離保定府,只有五六十里,而徐水距離容城,同樣只有五六十里,夜裡官道上沒有人,快馬加鞭,一個時辰就到了。
容城是小地方,管得不嚴,明庭敲門,守城門的衙役見明庭衣著華麗,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便問道:「你是哪家的,怎麼這麼晚?」
明庭指著被他橫在馬上的張新德:「我是城南張家的,這是我侄孫,掉進糞坑了,灌了一肚子糞水,得找大夫看看。」
衙役這才反應過來,可不是嘛,他還在想這麼俊俏的公子哥兒,怎麼一股子糞湯子的味呢。
「也真夠倒霉的,這大冷的天,咱還掉進糞坑了呢,快去吧,四時堂夜裡也有大夫執班。」
明庭謝過,給了衙役一錠銀子,衙役大喜,這錠銀子足有五兩,他們幾個平分,每人也能分到一兩。
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做事就是氣派。
至於城南有沒有一戶姓張的有錢人,可能有吧,反正姓張的挺多的。
明庭進了城,直奔縣衙,他把張新德往縣衙門口一扔,然後敲響了鳴冤鼓,只敲兩下,他便騎上馬跑了。
待到縣衙門裡衙役聞聲出來時,只看到被五花大綁捆成粽子的張新德。
張新德已經昏死過去了,一半是嚇的,一半是疼的。
衙役見這人像是從糞坑裡撈出來的,噁心得不成,反正深更半夜,也沒人開堂問審,索性便找了一間最髒最臭的牢房,把張新德扔了進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