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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溫嬪便對岳父表白,她說她不計較岳父已經娶妻,她願意與岳母姐妹相稱,做那娥黃女英,陪伴在岳父身邊。」
霍譽說到這裡,不得不止住話頭,一來他覺得有些臉紅;二來則是看到自家媳婦的眼睛已經瞪圓了。
氣的!
「不要臉,真不要臉,我只是聽說有那花樓里的姐兒上趕著要給人當小妾當姨娘,卻還是頭回聽說,有大家閨秀也這麼賤的。
呸!
就她這不要臉的東西,還能大言不慚罵我是賤種,她不是賤種,她是賤貨!」
霍譽沒有制止,這是在自己家裡,剛剛他進來時就已經看過了,門窗嚴密,不會有人偷聽。
所以明卉想罵就罵,怎麼痛快就怎麼來吧。
明卉罵了好一會兒,可是堵在胸口的那團惡氣卻依然沒有散去。
她想起霍譽的話還沒有說完,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不說了?後來呢,我爹沒一個大耳括子抽過去?」
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清楚,她親爹那個傻憨憨,就不是會打女人的人。
霍譽忙道:「岳父雖然沒有打她,但是當場便嚴辭拒絕了。溫嬪又羞又氣,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那些話……」
霍譽沒有繼續說下去,明卉怔了怔,恍然大悟:「那些話都是罵我娘的,對吧,說不定還罵了我。」
「嗯。」霍譽低聲說道。
明卉冷笑:「看了吧,賤人都以為自己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認為別人全都比不上她,姓溫的便是如此,我娘的確比不上她,她這種至賤之人,誰能比得上?」
「後來呢,你快說啊,你怎麼不說,急死人了!」
霍譽委屈啊,我如果不留出時間讓你罵上幾句,你心裡能痛快嗎?
「後來岳父轉身離去,溫嬪要去追,被夏荷拽住,溫嬪放聲大哭,夏荷無奈,只好和溫桂一起將她扶上騾車,去了客棧。
當時溫嬪進了房間沒有多久,便又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夏荷和溫桂發現時,她已經到客棧樓下的大廳里,當時大廳里有幾個人正在吃飯,溫嬪是大家閨秀的打扮,她這樣跑下去,立刻便引起了注意。
那些人全都看向她,這時溫桂和夏荷趕到,便勸她上樓。
溫嬪的情緒非常激動,當著所有人的面,罵岳父沒有良心,坑苦了她的父親,也坑苦了她,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她從小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嬌生慣養,任性慣了。
溫桂和夏荷自是勸不住她,她執意出了客棧,又去了和岳父見面的地方。」
聽到這裡,明卉已是臉色鐵青。
「她和我爹見面的地方,是不是就在瓷器胡同附近?」
霍譽沉重地點了點頭。
明卉心如刀割,她閉上眼睛,一顆淚珠順著面頰滾落下來:「那……後來呢?」
「溫嬪去了以後,自是沒有見到岳父,那裡有很多人家,她也並不知道岳父具體是住在那處宅子,她在那裡哭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被溫桂和夏荷勸了回去。
】
溫嬪和夏荷同住一個房間,溫桂在滿城另有住處,就住在那附近,溫嬪折騰了一個晚上,又哭又鬧,那會兒終於累了,回到客棧倒頭就睡,溫桂見她終於不鬧了,叮囑了夏荷幾句,便回到自己的住處。
那天晚上,有人進了溫嬪和夏荷的房間,那人拿刀恐嚇,讓溫嬪說出岳父具體的住處,溫嬪說她不知道,讓那人去找溫桂。
次日,溫桂便沒有出現在她們面前,夏荷去了溫桂的住處,看到被子都沒有疊,屋裡一片凌亂,溫桂顯然是被那些人抓走了。
夏荷想去報官,溫嬪不讓,這樣又過了幾日,夏荷又去找溫桂,卻意外聽說瓷器胡同鬧鬼,還有人看到瓷器胡同殺人了。
夏荷回去告訴了溫嬪,溫嬪便催著她去僱車,主僕二人匆匆忙忙回了族中。
這一次,溫嬪顯然是嚇壞了,她回到族裡,原本已經準備答應那樁親事,恰好這時,宮裡選女官的消息傳了出來,溫嬪瞞著族中長輩,拿著溫以嵐生前留下的印鑑和官憑去了衙門,當地父母官自是知道溫以嵐是誰,沒有為難她,為她開具憑信,讓她得以順利進宮。
進宮之前,溫嬪帶上夏荷,去了河邊,趁著夏荷沒有防備,將夏荷推進河中。
原本,夏荷只是個不會泅水的小姑娘,水流湍急,她落水後絕無生還可能。
卻沒想到,命不該絕,夏荷不但被人救起,還能在多年之後,將這件事說出來。」
第490章 冷宮
明卉恨得咬牙切齒,溫嬪要殺夏荷滅口,就是因為夏荷知道她太多事。
彼時甲子桉已經平反,明巒假死,而她對明巒的那點心思,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做為她的貼身丫鬟的夏荷是肯定知道的,如今她要進宮了,無論以後的前程如何,她都不想讓自己的過往有任何污點。
因此,在溫嬪看來,夏荷必須死。
明卉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好在夏荷去的時候,遇到了聞昌。」
現在夏荷已經被帶到京城了,明卉問道:「夏荷這些年過得如何?」
霍譽搖了搖頭:「過得不好,她被人從河裡救起,在世人眼中,便是沒了清白,她又不想說出自己的身份,於是便嫁給了那人。
那人家境貧寒,娶不起媳婦,他見自己白撿了一個媳婦,剛開始很高興,初時對夏荷很好,後來得知夏荷因為落水傷了身子不能有孕之後,便對夏荷非打即罵,再後來索性把夏荷賣給了一個賭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