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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卉一驚,立刻反應過來,昨晚溫德妃派人來找她的事,顯然大長公主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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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謝教誨。」
大長公主語氣澹澹:「這宮裡,不僅要憑本事,更要看運氣。」
明卉秒懂,看來溫德妃的運氣不太好,否則大長公主不會這樣說。
命婦哭靈三日,但是剛到第二天,便又有幾位命婦暈倒,被抬出宮去,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也沒到七老八十的年紀。
晚上,大長公主身邊的人遞進話來,下午時被抬出去的一位尚書夫人,沒了。
大長公主的情緒一下子就不好了,這是真的不好,而不是白天時硬裝出來的。
那位淬死的尚書夫人比她還要年輕兩歲。
於是,當天晚上,大長公主便「抱恙」了,皇后准許她出宮,又叮囑明卉好生伺候。
明卉如蒙大赦,終於提前完成任務了。
把大長公主送到府上,明卉想趁機進去參觀一下,大長公主卻沖她擺擺手:「你也回去吧,這幾日不要出門了。」
明卉多多少少有些遺憾,她以為能見識見識大長公主的面首呢,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回到府里,最高興的就是朵朵,只是她剛高興了一小會兒,就又失望了。
因為家裡也沒有葷腥。
不僅是朵朵,明卉也是,她雖然胃口不佳,但是為了肚子裡的那個,硬著頭皮也要吃。
可如今府里,除了大黑爺仨以外,就沒有人能吃肉。
第472章 她恨我
太后薨逝,皇帝綴朝一日,京官、外省官及內外命婦,服喪齋式二十七日,再著素服百日,自喪葬日起,百日內京城內外不得宰殺牲畜;禁絲竹歌舞;官民不得嫁娶。
這一切中規中矩,除了先帝的童皇后以外,大晉歷代皇后、太后薨逝後都是這個待遇。
然而,很快,便傳出消息,太后靈柩暫時存放於紫霄宮,待到陵寢造好後下葬。
亦就是說,太后不與先帝合葬。
這個消息出乎意料,卻又在意料之內。
孫家的九大罪里有謀大逆一項,若是先帝尚在,僅憑這個,太后便已是廢后孫氏了。
好在先帝不在了,沒有兒子廢黜母親的道理,因此孫氏依然是太后。
然而當今天子給了她做為太后的死後哀榮,然而卻又同時給了她最大的羞辱。
以太后之尊,卻不能葬進皇陵,陪伴在先帝身側。
福地很快便選好,更令朝野上下譁然。
皇帝為太后選的這塊風水寶地,竟然是在孫家祖墳附近!
孫氏女,還給孫家!
霍譽回到府里時,已是十日之後了。
明卉有一肚子的問題,從霍譽進門,她就說個不停,霍譽寵溺地看著她,自家媳婦這是在家裡憋得太久了。
明卉從進宮哭喪的細節,說到去那位死去的尚書夫人送帛金,又說起德妃娘娘找過她,以及瀏陽大長公主的那條帕子,最後她問道:「皇帝真不讓太后入皇陵啊,他是不是已經確定生母是被太后害死的?」
「嗯,是。」霍譽扶著明卉小心翼翼地坐下,只不過十來天,明卉的肚子又大了。
「真的嗎?」雖然早有猜測,可明卉還是很吃驚,哎呀,人生在世,就要不斷地探索真相,比如宮裡的那些秘聞。
「飛魚衛找到了當年那個穩婆的家人,穩婆早就被滅口了,但她很機靈,留下了一封血書。
因為這封血書,她的家人九死一生,索性保存下來。
人是血崩,卻是被害的,並非在場的穩婆,而是孫太后本人。
她以金針刺穴,造成產婦血崩。」
明卉張大了嘴巴,真相和她猜想得差不多,只是她沒有想到,孫太后竟然懂針灸。
「那太后是真病還是假病?」明卉又問。
「是真病,卻也是假病。聖下每隔三日,便派溫德妃去紫霄宮,代他給太后請安。
溫德妃擅長推拿,她每次去見太后,都要給太后推拿。
自從她常去紫霄宮,太后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她去了兩個月,太后便病了兩個月,最終油燼燈枯,藥石無靈。」
霍譽說完,輕輕拍了拍明卉的肚子:「在宮裡時,你沒有單獨去見她,做得很正確。」
明卉全都明白了,瀏陽大長公主說,在宮裡要靠手段,更要靠運氣。
在大長公主看來,這位溫德妃,運氣不太好。
她猛的抬起頭來,看向霍譽:「溫德妃恨我?」
溫德妃明知自己時日無多,卻還要見她,分明就是臨死還要拉個倒霉鬼,不是恨她還能是什麼?
再想起當年她第一次進宮時,就差一點招了溫德妃的道。
所以,溫德妃恨她,從那時就開始了!
「她為什麼要恨我?我哪裡得罪她了?」明卉想起那張艷如牡丹的臉,咬牙切齒,恨不能噴團火過去燒個稀巴爛。
霍譽當然也沒有答案,但是事實證明,溫德妃的舉動充滿惡意,她的確想害明卉。
「她什麼時候死?」明卉沒好氣地說道。
「不會是近日,畢竟,她去紫霄宮請安的事並非秘密,若她在這個節碌眼上死了,有心之人便會聯想到太后的死,皇帝可不想給自己找這個麻煩。」霍譽解釋。
明卉更生氣了,溫德妃一日不死,就一日還想害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