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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催情的吧,用在鞋子上也是浪費,誰沒事會抱著鞋子聞呢,倒是這帕子和荷包,即使不聞,也會時時用手摸的,馮幽草顯然也是按吩咐辦事,她不是行家。」
明卉覺得挺可笑的,若非馮幽草與馮晚晴長得一樣,那背後之人絕不會讓她來辦這件事吧。
這一點也不專業。
霍譽微笑:「雖然用在鞋子上浪費,可你不是也中招了?」
明卉見他還敢調侃自己,立刻瞪起眼珠子:「說得好像你沒中招一樣。」
霍譽哈哈大笑,伸手將她攬在懷裡:「我不用聞,只要看著你就能中招。」
明卉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沖他做個鬼臉,她現在不想和他親熱,她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
她岔開話題:「你說的人是誰,就是查出狼牙草的人吧?那是飛魚衛的人?」
明卉對此人好奇起來。
霍譽輕笑:「你知道他,就是葛巫,他年紀大了,仇家又多,雖然我們與他做過交易,他治好明軒,就不讓再回密牢,可他也無處可去,如今還住在你上次去過的訓練營里,有人看守,外面的人接觸不到他,但是條件要比密牢里好得多。」
原來是葛巫啊,雖然那位據說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治好了明軒,明卉對他並無惡感。
第287章 鐵證如山
只是明卉還有些不明白:「馮幽草為何要給我下這種毒?我以為她要麼是要毒死我,要麼是讓我不孕不育,卻沒想到是這個,莫非她真把自己當成了那想抱孫子的婆婆?」
說到最後一句,明卉的臉蛋紅了,上次回保定,芸老太太便私下問過她,問她的小日子來了沒有。
她說來了,芸老太太有些失望。
雖是新婚,可除了剛成親那十幾天,她和霍譽便是聚少離多,再說,她暫時還真不想有孩子,太耽誤事了。
明卉的小表情全都落入霍譽的眼裡,他豈會不知道明卉在想什麼,他笑著岔開話題:「你忘了狼牙草嗎?若是我一直飲用狼牙草,而你又……你說會如何?」
會如何?
一個發瘋,另一個……
明卉張大了嘴巴,只要想到那個情景,又想到那兩個獸性大發的人,會是她和霍譽,她就想把馮幽草那個惡婦撕碎。
「是不是能促進狼牙草的發作?」
霍譽點點頭:「上次葛巫便是從醒酒湯里驗出狼牙草的,因此,他認出這種紅花,便冷笑著說,當年有一個部落殺了另一個部落的首領,並且強搶了首領的女兒,那個女兒跟了自己的仇人之後,用紅花染布,做成美麗的衣衫送給部落里的女人們,又把狼牙草加在仇人的飯食中,漸漸的,那位戰無不勝的仇人,無心練兵和作戰,斬殺忠心的將軍,與女人們廝混,最終死在了女人身上。」
「所以,馮幽草大方地把紅花給了我,其實還是為了對付你。哈,她為何這般恨你?」明卉的聲音里沒有溫度,她恨不得拿把殺豬刀把馮幽草斬成十塊八塊餵野狼。
「馮幽草為何要這樣做,暫時還不知道,但是聶大公子那邊,馬上要收網了。」
原來,就在霍譽見過葛巫之後,便得到消息,楊婆子又出門了,這一次去的地方還是那幾家繡坊,其中就有那一家趙記。
「我和馮幽草說了聶大人的桉子,還提到鄔蘭亭此人,我想她是要把這個消息送出去吧。」
鄔蘭亭便是那家苦主的小兒子,他被那個所謂的姐夫凌辱之後賣給了人牙子,從此下落不明。
而那位有鐵嘴銅牙之稱的蔡御史,也對飛魚衛說出實情,起初是他家的院子裡,被人扔進一塊石頭,石頭上綁著一封信,信里說的便是當年河間府的這樁舊桉。
蔡御史並非他那些聽到風吹草動就要上摺子的同僚,他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一封信還不能讓他去咬一個位列九卿的大員。
他派了自己的兒子,連同兩名心腹去了河間府,原本是想找到當年的知情人,卻沒想到,剛好遇到一家出殯,十七口大棺材,一家人整整齊齊,肩並肩手牽手去陰曹地府大團圓。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有說報應不爽,也有說天道輪迴。
而這家人,便是害死鄔家的那一家人。
前任里正的老太爺,現任里正的老爺,連同家裡老少三代一十七口。
蔡公子打聽到,這家姓侯,表面是家境殷實的地主,實則暗地裡開賭坊開當鋪,為禍鄉里,乃地方一霸。
侯家有親戚在京城為官,因此每一任的父母官都給侯家面子,而當年鄔家的慘桉,當地人卻不敢提,為啥呢?
因為鄔蘭亭的舅舅要告狀時,當地有幾個秀才,暗地裡替他們寫狀子,還曾把冤情編成段子,散而到酒館茶樓,引起百姓們的關注。
狀子告到府衙,被聶大人定性為家務事,由侯家自行處理。
這還不算完,聶大人要嚴查造謠之人,只是家務事,沒有冤情,什麼都沒有,凡是說有冤的,都是造謠。
那幾位秀才被抓進大牢,雖然沒有吃牢飯,可是功名沒有了,且,根據本朝律法,五年之內不得參加科舉。
從這以後,當地人再也不敢提及此事,以至於到了如今,聶大人早就高升去了京城,侯家人也全都死了,當地人仍然不敢說。
但是蔡公子這些年沒少幫父親辦事,他有自己的法子,他便找到了當年的人證,那是曾經在鄔家幫傭的婆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