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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九音抱著手看提議者。
「我需要你那點掌聲?」
晏丞:「有掌聲是在你們的提議的基礎上增加了獎勵版塊,我覺得比起你們已經好很多。」
鍾九音:「不合理。」
晏丞:「原來你也知道不合理。」
鍾九音:「……」
她企圖說動他為大局獻身。
「現在整個環節的進程,就差一個主動獻身的英雄勇敢清零。你和原逸都是只差一張金幣貼就玩完了,為了讓遊戲以一種更能體現競技精神的方式結束,你們把本來就要進行的廝殺搬到台上表演不好嗎?」
晏丞實力演繹什麼叫油鹽不進,還反問她:「就因為我們只剩一張貼紙了就得勇敢獻身?那我可以幫助你把貼紙減少到只剩一張,方便你為大局作出貢獻。」
「……」她又耷拉著眼皮瞅他。
晏丞無論看多少次都還是忍不住笑。
實在太像動畫片裡的動作了。
「哎?」艾媛媛在他們的對話里抓住個重點。
「不對啊,晏丞哥還是只剩一張,那梁知被撕的那三張都在你身上?」她問鍾九音。
「是啊。他摁著梁知,然後我眼疾手快靈敏無比撕下了那三張貼紙。」鍾九音抖抖肩膀。
那重新進行了分配的金幣貼,宛如三斤金子擱在她肩頭上。
艾媛媛的嘴張了張,想說點什麼,但看晏丞那並不介意的淡淡表情,又咽了回去。
「那你的金幣得有多少了?是這期結束可以直接保送的數量吧?」
估計上四五百了,剩下還有三期節目,一個從兩位數開始的人怎麼掙都掙不到那麼多。
除非搶她。
晏丞也是這個意思:「她富得流油,正需要你這樣的勇士去搶。」
一個金幣多得讓人望塵莫及,一個還剛從零開始沒多久,怎麼搶艾媛媛都不吃虧。
艾媛媛琢磨著,只要她夠狠就能撕下鍾九音一兩張貼紙,實在不行她反被撕了,損失也不大。
抱著劫富濟貧的想法,她是可以試上一試。
自己給自己打雞血,越想越上頭,艾媛媛躍躍欲試。
「那要不然我們就撕一場?」
鍾九音倚在門框邊上,懶洋洋說:「我可沒答應啊。讓他們撕,我們看著不行?還不用出力。」
晏丞搶先說:「我一張貼紙只有幾個金幣,撕了也沒意思。要搶就得搶富戶。」
鍾九音:「是你這麼想還是你替他們這麼想?不會是等我們撕起來了,你在背後捅我刀子吧?你就是這麼對待盟友的?」
晏丞半點沒有愧疚之心:「你教我的,Better you die than I.」
「?」鍾九音眉毛一皺,「我什麼時候教你這個了?」
她又不會鳥語。
但總感覺,她對這句鳥語有那麼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理解。
算了,叭叭老半天還不如直接上手。
她和晏丞算是並排站著,雙臂垂落在腿邊,做出準備接受和艾媛媛的戰鬥的姿勢。
「既然總有一個人需要當獻身的英雄,那只能……」
她閃電般抬手,沒轉身沒側頭,就胳膊猛地往晏丞背後探,像給他掃灰塵似的。
晏丞察覺到不對,手臂拐著在背後抓住她的手。
金幣貼已經撕開一半,他的領口因為後面兩隻手的拉拽力往後勒著脖子,胸肌部位繃得有些明顯。
「你在幹什麼?」晏丞不可置信。
原逸和艾媛媛也吃驚地看著這齣盟友背刺。
鍾九音抓著貼紙不放,在晏丞的極力挽救下,還是一點點撕了下來。
「刺啦——」晏丞清零。
她甩甩貼紙,告訴他:「反正都要撕,都說了你和原逸最好勇敢獻身,你非不聽,為了做個實際例子教會你,我只能狠心下手了。」
「……我本來是打算等你和艾媛媛撕的時候,再出其不意幫你的。我們是隊友。」晏丞磨了磨牙。
艾媛媛大驚失色:「晏丞哥!你竟然是這種人!」
晏丞隨便看過去一眼,再次盯著鍾九音。
廣播出來通知結局,兩個人清零,遊戲結束,第一還是鍾九音。
等通知完,鍾九音學他剛才的毫無愧疚之心,邊妥帖撫平貼紙,邊懶散說:
「你也說了我們是隊友。沒有互相通過氣,只在自己心裡想得天花亂墜,我能怎麼察覺到你的真實想法?你推我出去我就撕你咯。」
晏丞:「…可你一開始也推了我出去。」
「那我當時也是想著,等著和原逸撕的時候,我出其不意趁其不備幫你一把。」她有樣學樣說,還衝他眨眨眼。
晏丞沒話說了,深吸一口氣。
鍾九音弄完自己的戰利品,還心情不錯地告訴他,她是從哪兒總結來的這個人生大道理。
「我有了新的床頭讀物,裡面就有類似的情節。」
晏丞沒立馬搭話,艾媛媛都以為他會因為鍾九音的背刺行為而甩臉色了。
可過了兩秒,他又面無表情問:「什麼床頭讀物里會有隊友信任危機?你看的戰爭書籍?」
雖然是沒什麼表情,語氣也無語居多,但晏丞願意對鍾九音的每句話都有問有答,已經很不同。
關係不錯的人才會這樣,而且看得出來,他們私底下大概很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