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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料到你會剛洗漱完就開門。晚上,浴袍,私密空間,再加上親吻,連起來很危險。」
晏丞口吻平淡道,視線落在她眉眼上,光明磊落,說的話卻指向某些曖昧地方。
說得鍾九音頓了頓,低頭看自己浴袍的領口。
「是挺危險,」她把領口攏緊,「你之前說以我們的關係就得遮嚴實點。」
晏丞反射性反駁:「那是在一起之前說的話,你還記這麼清楚。」
「那意思是現在不用遮這麼嚴實了?」她感嘆著說出後半句,「你可真會玩兒啊。但我暫時吃不消,你別想了。」
「……」晏丞突然覺得單純接吻不交流也挺好,起碼可以堵住她那張嘴。
交流有什麼用呢,這個棒槌只知道親親親,當男女朋友了還只知道親,都不打算對他多一點了解。
鍾九音不清楚自己的棒槌之名,嘴上你來我往幾句,又往前蹭,勾手指讓他再親。
晏丞親了,還趁機輕咬一下泄氣。
她「嘶」一聲,捂著嘴看他。
兩人離得近,她稍微往後仰頭才能看清楚他全臉,眼睛咕嚕嚕轉。晏丞以為她要打什麼主意,沒想到她又提起一句好早之前的話。
「你不是說我是過期變質人類?你咬一個變質的東西幹什麼?」
她還露出一副「你愛好真特殊」的表情。
晏丞腦神經都抽痛一下。
她說話做事跳脫得很,俗話說就是莫名其妙,這種時間這種地點,這種曖昧的氛圍,是該說什麼變沒變質的時候嗎?
他吸口氣,木著臉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可能和你在一起,就得付出大腦當代價。」
說完忍受不了,捧著她臉堵住了她的嘴。
第216章 朝聖
這一輪的親吻又是令人著迷的新技術。
晏丞的呼吸像遊走在皮膚表面的熱帶季風,帶著她的注意力從自己臉頰吹向鎖骨。
鍾九音哪還顧得上領口嚴不嚴實的事兒,腿都有點軟。
晏丞始終有隻手虛攏著她的腰,察覺她站不穩,手掌就扶上去,隔著一層浴袍都仿佛能感覺到彼此的體溫。
他的掌心正好和她的腰側線條吻合似的,手輕輕往前一帶, 鍾九音就踉蹌一步,直接貼在他懷裡。
「哎。」正要繼續吻,鍾九音忽然短促叫喚一聲。
晏丞抬起頭,看見她發紅的鎖骨,咽了咽喉嚨問:「怎麼?」
「腿有點抽筋。」她整個人往他身上靠,踮起左腳抽搐一下, 難受得她眉頭緊皺。
「抽筋?」晏丞扶著她,看她緩過來後才敢帶去沙發, 然後在她面前蹲下, 「我看看。」
他們剛才親得難捨難分,晏丞的聲音有些低沉,鍾九音摸摸自己的喉嚨,抬起左腿給他看。
小腿上車禍遺留的痕跡還是很明顯,可以想像出當初她經歷的事多可怕。
「可能是車禍的後遺症。還是得去仔細檢查一遍,萬一腿沒有恢復好,後果很嚴重的。」晏丞皺眉說。
鍾九音一律點頭:「知道,等我有空就…」
一聽就是隨口說的,晏丞乾脆幫她定了時間:「明天吧,我周三飛國外,明後天還有時間,可以陪你一起去。」
…不是, 怎麼就迫在眉睫了似的。
「我自己去就行, 不用麻煩你。」
晏丞抬頭看她:「不麻煩,該做的。男朋友有多種用處,不只是全自動親嘴機。」
鍾九音:「……」
感覺被內涵了。
她蹬了一下腳,晏丞似乎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她的腿, 頓了頓鬆開, 還把滑下去的浴袍邊重新蓋在那條腿上。
又問:「除了小腿上,還有哪裡有傷疤嗎?」
「大腿和背上還有點。怎麼,你想看?」
晏丞:「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鍾九音眯起眼睛打量他,企圖從他臉上看出別有居心四個字。
「你可真會裝君子。」
晏丞:「?」
「其實心裡本來的打算就是勾搭我脫浴袍吧?溫情脈脈地關心只是你的手段,攻破我的防線才是你的最終目的。」
晏丞:「……」
他眉頭突突跳一下,面無表情問:「你最近又看了什麼床頭讀物?」
「問這個幹什麼?只是一本很精彩的文學作品而已。」
「名字。」
「《冷麵大俠與風流俏寡婦》。」
「……你自己聽聽,這適合當床頭讀物嗎?」毒物還差不多。
鍾九音不贊同他的偏見:「看人不局限外表,看書不計較名字。裡面的內容很好看就行了。哎,我腿不難受了,你可以起來了。」
晏丞無語站起身,目光順帶從她手腕划過。
那裡的傷口比腿上的疤痕還更讓人難受。
他想說點什麼,又怕戳到她傷心處,欲言又止。
鍾九音一心都在享受全自動親嘴機服務上,對他的欲言又止視而不見。
她看了眼手機的時間,計算著問:「你幾點回去?」
晏丞以為她開始趕人了,抿唇涼涼道:「我現在就可以走。」
「別吧?年輕人晚上少睡兩個小時又沒什麼,再親兩個小時再回去也行。」
原來不是趕人,是要吃人。
晏丞心裡一口氣松到一半, 又指責自己怕不是換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居然開始主動美化鍾九音這個狂野棒槌的所作所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