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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又問:「除了這個,還有嗎?我看你腿上有傷,傷口應該癒合不久,是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哦,這個啊,」鍾九音隔著褲子摸了下小腿,「之前出過一場車禍。」
邊上的工作人員驚訝地往她腿上看了看。
醫生倒是不意外:「那可能是車禍後還沒徹底休養好,所以受到食物或者其他刺激,反應會更明顯。」
完事兒給她用棉花按壓鼻子,再用冰袋敷了敷,告訴她流鼻血不要用紙巾堵鼻孔,也不要後仰,避免出血量太大回流到喉嚨嗆到窒息。
她都聽著,看見工作人員似有若無往她腿上瞄的視線,轉了轉眼睛,特意捏住麥頭說:「我車禍的事還沒查清楚,麻煩你們不要外傳哈。」
還沒查清楚?那不就代表車禍是人為的?人為的就代表有大型八卦,後續估計還有大型撕b,不知道對方會是誰…
工作人員壓下更深的好奇,真誠地點頭答應。
檢查沒問題,鍾九音重新出現在鏡頭前。
導演跟著大部隊離開了,這裡就剩下攝影師和幾個工作人員,她坐著也沒事幹,忽略跟拍VJ的小聲勸告,掏出兜里的堅果棒開啃。
VJ拿她沒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讓她說點話,好歹能在強制她走劇情之前拍點能播的素材。
這個簡單,鍾九音邊慢條斯理啃著堅果棒,邊自說自話。
「晏丞哥人還是不錯的,特意為我們準備了零食,就怕跑得跑到中途餓死了。」
「但我不得不說啊——」她把堅果棒的包裝紙往下扒拉點,跟猴子扒香蕉皮一樣,扒完對著鏡頭吐槽。
「他的嘴要是能有今天這行為這麼溫柔就更好了。」
工作人員狂喜,看點這不就來了嗎,於是催著她趕緊繼續說。
鍾九音咬一口堅果棒,往後舒舒服服靠在掩體上,隨便扯點事來說。
「那天他打電話告訴我,幫忙牽線搭橋接了一部戲,我很感激地說了聲三克油,他居然說我看什麼過期雜誌,人也跟著過期變質了。」
變質他還親,不怕中毒。
她搖搖頭,又換個主人公:「相比之下還是原逸他們嘴軟點。原逸那天熱情邀請我一起吃飯,那羊肉香得我沒忍住打包了一袋回去。哦還有漂亮媛媛,她好可愛,臉是軟的手也是軟的,還很聰明。」
都開了頭,那自然不能漏掉梁知。
她思考兩秒說:「梁知也是不錯的,他隨身帶紙。就是容易臉紅,最好別穿白衣服。」
VJ:…都找的些什麼破例子,重點顛三倒四,果然是狂野文盲。
工作人員從旁引導:「那你覺得你和誰脾氣比較相投?」
是個陷阱問題,回答不好容易招罵。
但鍾九音不了解那些彎彎繞繞,他們江湖人士,主打的就是一個誠懇。
「漂亮媛媛吧,我喜歡最聰明的。」
工作人員幫忙找補:「是因為她分析劇情最厲害嗎?那晏丞也厲害啊。」
鍾九音隨口說:「那就也喜歡他一下吧。」
至少嘴挺好親,淺淺喜歡一下也行。
「喜歡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被驚得差點嗆到,咳嗽幾聲,扭頭看過去。
晏丞不知道啥時候過來的,應該是劇烈跑過,額發有些汗濕,微微喘著氣,只有那雙眼睛沉靜如海地盯著她。
鍾九音咳嗽完,清清嗓子說:「喜歡你的嘴。」
晏丞眉心突突一跳,下意識看向周圍一圈攝影師。
大家都聽見了。
她真的什麼都能說出來。
環視到最後,他發現鍾九音的VJ在偷笑。
——哦,看來這句話應該有前情提要,不是她狂放不羈自曝秘密。
晏丞稍微鬆口氣,也就一下,重新對上鍾九音的臉後,那口氣又提起來。
別人不知道「喜歡嘴」有什麼內涵,但兩個當事人很清楚。
她這樣大大方方說出來,讓他有種在鏡頭前被解開皮帶的心跳過快的感覺。
在沒人的地方吻作一團,在人群里客氣開著只有他們才了解的玩笑……她奇奇怪怪的,倒是很會折磨人。
「多謝喜歡,」他克制著語氣平平道,「如果你們剛才說的不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話,就更好了。」
鍾九音:「還真不是。你怎麼跑回來…你金幣又沒了?」
她就這麼若無其事地略過那個話題,從表情到語氣都表現著「我們剛才確實是在開玩笑而已現在回歸正題吧」。
晏丞垂眸擦了擦手臂上被砸出來的彩色粉末,再抬眸也恢復平常,說:「倒欠了十金幣,急需你的幫助。」
鍾九音翻個白眼:「你是站著沒動嗎?梁知都還沒出局,你又倒欠。」
晏丞語氣微妙了點:「等你過去就知道為什麼了。現在幫幫我?」
她不情不願站起來,猩猩捶胸似的,旋轉三周半瘋狂吸引火力:「我在這裡!」
一批五彩斑斕的沙包砸在她身上。
痛在她身,扣的她分,最後都轉變成晏丞回血重來的養分。
晏丞成功轉危為安,變戲法一樣從兜里掏出一根果丹皮:「謝謝配合。以表感謝,我可以提供一點幫助。」
「什麼幫助?把你的金幣給我?可你就是個窮光蛋,還是靠我資助才還清欠款。」<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