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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丞:……還說沒醉。
他眼裡划過笑,端起杯子抿了抿,順她的意問下去:「所以真兇是誰?」
「公司里某個沒我好看的人。」
就這還不忘夸自己一句。
晏丞抽紙把她杯子上滴落的水擦乾淨,再問:「你想好怎麼對付她了嗎?」
鍾九音又皺眉,用「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的眼神看著他。
「這一步你應該問她是誰。重新問。」
「……好。他是誰?」
「不告訴你名字。不過我可以說點她有意思的事情。」她雙腳一疊,在椅子上滑下去點,坐得像根陳年受損鋼筋。
晏丞:「什麼事?」
她眼睛眯出村口宣傳委員的大小,賊兮兮說:「你不知道吧,她和我們公司老闆有一腿。」
晏丞:「……哦?」
鍾九音拍著椅子扶手,擠眉弄眼的,撇嘴的弧度都透著自信。
雖然只是猜測,但據她目前的觀察,害她的人除了封晴也沒有其他人選了。
相信自己的直覺,再去查證,就容易得多,她預估著最近就能去核實核實。
蘇總那兒也得核實。
「我跟你說,我們那個老闆,領口開到這兒——」
她手誇張一划,從脖子劃到肚臍眼兒的位置,再嫌棄地擺手。
「不守男德。」
晏丞很有格調地沉默住。
領口開到肚臍眼,她看到的怕不是被拉開的香奈兒標誌。
哪知道她猶覺不夠,舔舔嘴角還加三個字:「不如你。」
晏丞繼續沉默。
她像停不下來了,繼續說著。
「不過他有權有勢啊,攀上他,那位就算跟我一樣沒什麼作品,仍然可以接連不斷拿到資源。唉,或許不火,就是我這種正直之人的命運。」
別人發這種牢騷,重點在「比不過一個走後門的」,情緒通常是無奈和挫敗。
她倒好,最後一句話還說出驕傲來了。
晏丞想不出來該說什麼才能接下她這番話,索性再喝口蜂蜜水。
看他喝,鍾九音也喝。
甜滋滋的飲品喝進她嘴裡,味道不說,先品嘗出來的是粘稠兩個字。
仿佛把之前喝過的酒都變得粘稠,加重了遲來的眩暈,大腦里晃晃悠悠的像飄在海上。
海上好啊,開著船狂奔八百里不受限。
她嘴裡禿嚕出來的話也跟著不受限了,腦子裡把控過濾器的閘門被打開,過腦子的沒過腦子的話都往外吹。
「她有個靠山,還想攛掇我也找個靠山自甘墮落。你是不知道,那個傻b幫凶,還讓我找你,無聊得很。」
晏丞一頓:「找我做什麼?」
「當靠山啊!把你吹得像個天天點人送上龍床享受的土皇帝,說什麼討你歡心和你更進一步,就能有源源不斷的資源了。開玩笑!我是這種人嗎?」
「……」晏丞低下頭,捏了捏眉心。
她嘴上還不停:「那傢伙,就差手把手教我怎麼收服你了。什麼天底下英雄救美都一樣,別家的美都能對英雄動心,你肯定也會對我動心,再到什麼,加個聯繫方式努力找共同話題~爭取讓我愛上你~最後來個幸福大結局~」
說著說著還三押,順嘴就哼了個調。
晏丞好歹是見識過大瘋大病的人,深吸一口氣後,還維持著平靜語氣:「你喝醉了,多喝兩口蜂蜜水解酒,待會兒讓你助理…」
「都說了我沒醉,唧唧歪歪的。」她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痛得自己嘶一聲。
晏丞面無表情看著她。
鍾九音半點沒察覺他的眼神,甩了甩手強調自己侃大山的節奏感。
「別打斷我,我心裡有數。」
「……行。你繼續。」
「當然,他說的那些屁話我一句都沒聽,包括什麼打聽你的喜好穿你喜歡的衣服……哎說起這個喜好,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
晏丞不接話,她就不滿地拍拍桌子:「你說不知道啊。」
「…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對了!他說你喜歡清純溫柔的,貼心溫婉的,我就不信。我覺得你就適合熱情似火大膽奔放的,這冰遇上火不才有融化的機會嗎?多貼合!」
對面的人多次深呼吸,很想站起來就走。
鍾九音:「更搞笑的是!他非把這些特點往我身上拉,還特意找個近義詞,說清純溫柔等於漂亮有氣質,我漂亮我當然知道!但有氣質這不是捏造虛假信息騙人呢嗎?!」
聽到最後兩句,晏丞還是忍不住搭話:「你知道就好。」
鍾九音甩手一撩頭髮:「嗐,有自知之明只是我平平無奇的優點之一罷……哎!」
撩頭髮的動作太大,把邊上的杯子撞得晃了晃,幸虧晏丞眼疾手快握住,只險險灑出來一點。
就是他握住杯子時,連同她幾根頭髮一起抓住了,扯得她痛到呲牙咧嘴。
「抱歉,」晏丞連抽幾張紙巾給她,站起來,打算順勢結束這個醉鬼跑馬話題,「裡面應該要結束了,回去吧。你經紀人可能在找你。」
第63章 太近了
但醉鬼之所以是醉鬼,就在於她有一套完整的醉後規則,堅決不允許有人破壞她的節奏。
她讓晏丞坐下,還要接著吹。
「話都沒聽完就想走,什麼壞習慣。我經紀人忙著和王總交流感情呢,就算來找我,看見我跟你在一起他也只會躲在牆角鼓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