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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野打開房門。
文墨走進去,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喝了一口才道,「你們的案子應該快進入尾聲了。」
別野說道,「這是好事。」
文墨點了點頭。
「我今天前來,一是來恭喜你們的,二是我懷疑,這次的案子跟別成才有很大的關聯。」
「上次在堂上,我就注意到李申和別成才之間有眉眼官司。」
「在李申去你們家中盜竊之前,他跟你們分明不認識,而別成才跟你們早有過節,所以我懷疑,主使盜竊的人是別成才。」
「加之,偶然的機會,讓我得知李沫兒懷有身孕,孩子還是別成才的。」
「我懷疑李申是礙於疼愛的妹妹懷了別成才的孩子,不願妹妹今後沒有歸宿,才一直沒有把別成才招供出來。」
顧嬈眸子一亮。
「我也早有這個懷疑。」
「這次剩下的首飾從別成才家中流出,更驗證了我的懷疑是正確的,他才是背後的主使,李申是被他當槍使了。」
文墨嘆了一口氣。
「李申此人雖然不成器,但從認識他的人口中,也可以得知他以前是個還算老實,待人還算寬厚的人。」
「可惜,他太重視親情了,現在李沫兒懷了別成才的孩子,就算為了妹妹和未出世的外甥,他估計也不會把別成才招出來。」
「按照我國律法,盜竊滿百兩銀子的可判死刑。」
「你們丟失的首飾,價值幾何?」
顧嬈篤定道,「就算去典當行典當,也至少能典當二百兩銀子。」
光是金銀首飾,就已經價值百兩,丟失的還有玉器,這個時代的人本來就對玉器格外追捧,她的玉制首飾還都是用的上好的料子。
文墨心裡有了數。
「若是李申願意招供出是受人指使的,雖說活罪難免,至少也要關押十年,但至少可以免去死罪。」
顧嬈眉梢一挑。
「文訟師可憐他?」
文墨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無奈。
「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我關心他的死活幹什麼?」
「實不相瞞,是李沫兒求到我家中,我娘子又是個心腸軟的,得知她懷有身孕,雖然不贊同她未婚先孕的做法,但還是可憐她被心愛之人拋棄,又馬上要失去相依為命的哥哥,便讓我幫忙周轉一下。」
顧嬈眯了眯眼。
「你是我們請的訟師,現在卻想幫偷盜我們東西之人的妹妹?」
文墨輕咳一聲。
「你我都知道,李申不是背後主使,真正主導這次盜竊的人是別成才,難道你們不想讓真兇繩之以法?」
顧嬈看向別野。
「你怎麼看?」
別成才雖然可恨了些,但別野畢竟跟別成才在同一個屋檐下長大,萬一內心其實還對別成才有一絲親情呢?
別野表情冷漠。
「他讓人偷你的東西,還把東西藏在恭桶之中,弄髒了你的東西,死不足惜。」
文墨一口茶噴了出來。
「恭桶!?」
顧嬈慶幸自己反應及時,在文墨噴茶水的時候及時躲開,不然現在她已經被噴了一身了,不過即便躲過了大多數,袖口的位置還是被濺了一些。
甩了甩手將袖子上的茶水抖下來。
文墨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抱歉,一時激動,沒控制住自己。」
顧嬈還能說什麼?
「沒事,一會兒就幹了。」
話雖如此,還是決定等文墨離開之後,去空間裡換一身衣服,她實在受不了穿著被人噴了口水的衣服一整天!
哪怕只是沾了一點。
文墨又想到剛才的事,露出不理解且大為震撼的表情。
「難怪衙門一直找不到那些首飾的下落,原來是被他藏到恭桶里了,誰會想到,有人會把值錢的東西藏在那種腌臢的地方呢!」
顧嬈嘴角抽了抽。
「你對別成才和李申的事情,甚至連李申的妹妹李沫兒的事情都知道得那麼詳盡,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
文墨不好意思待下去了,起身道,「趁現在還沒有開堂,我去找李沫兒,告知她事情的真相,讓她自己選擇要哥哥還是要男人,而後帶她去牢房,讓她勸說自己的哥哥吧,只要她鬆了口,李申就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包庇別成才。」
背影幾近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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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三刻,衙門開堂審案。
顧嬈還是有些不習慣這個時代,見官就要下跪的規矩,但既然已經身在這個時代,就只能入鄉隨俗了。
跟別野一起跪在原告位置。
文墨又秀才功名,可以見官不跪,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看得顧嬈有些眼熱,如果她是男人,穿到這個時代,肯定要走科舉之路。
可惜她是女人。
別野見妻子一直盯著文墨看,眉頭皺了皺,寬大的手掌握住顧嬈的小手,小聲問道,「你在看什麼?」
顧嬈也跟他咬耳朵。
「看一看怎麼了?」
別野薄唇微抿。
「沒怎麼。」
顧嬈眉梢一挑,等了一會兒,果然還是別野先沒忍住,帶著一絲醋味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他比我好看?」
大多數女人都喜歡文弱書生,既博學多才,又會哄人,自己這種五大三粗的糙漢,跟文質彬彬的書生對比起來一點都不吃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