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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有錢聽說小乖酒樓倒閉了,還特地帶了一點禮物來安慰他們。
別野看得很開。
「多謝村長安慰,沒了小乖酒樓,我跟娘子也能輕鬆一點,現在家裡也有別的營生,並不擔心生活不下去。」
甄有錢拍了拍別野的肩膀,欣慰又遺憾。
「那樣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我前陣子才聽說,自己殺了她丈夫,還想誣賴你們,想從你們這裡訛錢的女人已經被斬首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只可惜這陣子是農忙的時候,我抽不出時間去看一看。」
別野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露出喜悅的表情。
因為他知道,那個人很可能不是真正的兇手,而真正的兇手,是他們現在動搖不了的人。
至於那個女人,雖然並不是真正的兇手,但為了一己私利,而幫助別人構陷他,現在被反噬也是活該。
不值得同情。
甄有錢又繼續道,「小喬被殺害的案子,縣衙一直以沒時間為理由,拖拖拉拉,這都拖延了一年的時間了,總算找到殺害她的兇手了,原來是梨花村的一個叫徐富貴的男人的妻子。」
「徐富貴已經有家室了,不知怎麼跟小喬搞到了一起,甚至為了小喬,還想休妻娶小喬為妻,他的妻子知道之後,懷恨在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小喬給毒死了。」
說到這裡,眼神有些唏噓。
別野聽完卻笑了,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又多了個替死鬼,這野豬縣的縣令,實在是令人佩服。」
語氣飽含譏諷,眼底也生出一絲怒氣。
辛光輝處理的兩個案子,沒有一個是公正的,全都是冤案,這世道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一個縣令而已,竟然能夠隻手遮天?
甄有錢愣住了。
「替死鬼?」
「你話里的意思是,殺害小喬的真正兇手,不是徐富貴的妻子,反倒另有其人?」
他有點想不通。
「小喬看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怎麼就招惹到有權有勢的人了呢?」
他倒是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哪怕身處小小的山村,也對新上任一年的縣令的種種貪污包庇的事跡有所耳聞。
既然那個女人不是真兇,卻被判做兇手,替真正的兇手去死,一定是有人買通了縣令。
別野心裡早就有了人選。
兇手不是別人,而是別小喬腹中胎兒的親生父親。
——馬秀清。
亦或者……
甄有錢又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人還是要多做好吃,虧心事做多了,誰知道半夜會不會鬼敲門啊。」
還好他雖然愛財了些,但心還是好的,每次幫的也都是被欺負的一方,不然,冤孽造的太多,不僅自己要遭到報應,今後子孫後代都會受到影響。
此時的他萬分地慶幸。
幸好自己活了大半輩子,沒做太多缺德的事情!
別家發生的事情,給甄有錢提了個醒,做人還是要磊落一點,壞事做多了都是要遭到報應的。
小喬雖然年紀輕輕就死了,的確挺可惜的,但是,她自己也是個糊塗蛋,要不是她自己去招惹壞人,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被人害死,真兇卻依舊可以逍遙法外。
死了都不能安息吧。
別野並不知道,一夕之間,村長就已經想了這麼多了,收回自己的思緒,對村長說道,「村長,你先坐下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做飯。」
甄有錢愣了一下。
「你做飯啊?」
別野點了點頭。
「嗯。」
甄有錢把自己帶來的臘肉、蔬菜,還有自己專門去糕點鋪買的糕點都放到桌子上,隨後在凳子上坐下,表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顧氏不在家?」
別野說道,「她去書院教書了,等會兒會回來吃午飯。」
甄有錢剛喝到嘴裡的茶水,噗的一聲全都噴了出來。
要不是別野腳下躲得快,那些茶水就要全都噴到他身上了。
「茶不好喝?」
甄有錢連忙擺手,隨即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的意識是,顧氏在書院當教書先生?」
別野解釋道,「數學書院是我們家的,她每天都會去書院教學子們一個時辰。」
甄有錢瞪大雙眼。
「原來數學書院也是你們家的!」
他剛才以為別野口中的別的營生,就是他自己在家燒炭火來賣,沒想到竟然自己開個書院!
別野嗯了一聲,並未多做解釋。
甄有錢,「……」
他剛才還同情他們來著,現在看來,該同情的是自己,自己怎麼有資格同情過得比自己好的人?
有個書院在,不僅能掙到錢,還是個體面活兒。
不過,女子當教書先生?
他還是頭一次聽說,心裡覺得有些奇妙。
不過,換做是顧氏,倒也不覺得奇怪了,顧氏一直以來都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大概是因為是從大戶人家出生的吧?
「你娶了個好妻子。」
別野嘴角勾起。
「她一直很好。」
甄有錢嘴角一抽。
自己跟他說別的事情的時候,就跟一塊木頭似的,表情也跟凍僵了一樣,沒什麼變化,夸一誇他的妻子就這麼高興?
他們都成親一年多了,怎麼還跟新婚妻子似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