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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振富被打之後,金茉莉對他不聞不問,還把他那丟人的事情說了出去……姚振富自然不滿,等回到兩人房間,他對金茉莉大發脾氣:「金茉莉,你是不是瘋了?我不是讓你別把我的事情說出去嗎?你為什麼還要說?你讓我以後怎麼做人!」
「你事情都做了,還不讓人說?」金茉莉忍不住哭起來。
姚振富更加惱火,反過來責怪金茉莉,覺得是金茉莉不夠好,他才會去找栩娘。
金茉莉哭得更厲害了。
兩人吵了一架,第二天金茉莉
就回了娘家。
姚家人沒顧上她,這天一大早,姚艄公就帶著姚振富,划船去了縣城。
他們來到栩娘的住處,用一百兩銀子跟栩娘的丈夫換了當初姚振富寫給栩娘的書信,還有姚振富給栩娘的一些信物。
去之前,姚艄公很擔心,就怕栩娘的丈夫拿了一百兩銀子之後不滿足,還要繼續訛錢,但栩娘的丈夫並沒有這麼做。
等走出栩娘住處,姚振富鬆了一口氣。
他終於不用擔心被栩娘的丈夫扭送官府了!
「爹,你既然已經籌到了銀子,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害我一直擔驚受怕。」姚振富對著自己的父親抱怨起來。
姚艄公沒有回答,他默默地解開固定小船的繩子,率先上了自己的船。
他拿起船上的竹竿一撐,小船就飛快地遠去。
還沒上船的姚振富都傻眼了,他爹這是怎麼回事?他爹不管他了?
今天他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他爹要是走了,他要怎麼回去?
姚振富喊起來:「爹,爹!」
但姚艄公充耳不聞,撐著船做生意去了。
姚振富被自己的父親丟下,又氣又急,氣過之後,卻又只能慢慢往回走。
他壓根沒地方去,只能回家。
姚振富在縣城讀了十幾年書,但廟前村到縣城的路一次都沒有走過。
姚艄公心疼他,從不讓他走路,都是自己搖船接送。
但今天,姚振富不得不獨自往回走。
走路的時候,他恨不得用衣袖蒙住自己的臉才好,唯恐別人看到他認出他來。
縣城的人應該不知道他和栩娘的事情,但他從學堂離開,他爹還跟先生要錢的事情,應該已經傳開了。
路上只要有人看他一眼,他心裡就害怕,擔心那人在取笑他……
不過姚振富想多了,其他村子的人,還真不認識他。
但廟前村的人,就認識他了!
姚振富剛回到廟前村,就聽到有人開口:「這不是姚振富嗎?你剛從縣城回來?去見你那個相好了?」
說話的人正是姚祖明。
昨天晚上,姚振富的事情就已經傳遍了廟前村。
被所有人敬畏著,是個讀書人的姚振富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廟前村的人唏噓不已。
不過大部分人,是不會去姚振富面前說什麼的,只會私底下聊一聊,也就只有姚祖明這樣的,才會跑去姚振富面前,取笑姚振富。
姚祖明那可是個會在黎大毛黎二毛這兩個孩子面前胡亂編排的人!
姚振富當然不認:「你胡說什麼?」
「我哪裡胡說了,你的事情現在整個廟前村人人都知道,嘖嘖,昨天金家不是還上你家去鬧了嗎?聽說你連金茉莉的嫁妝都花了?」姚祖明一臉的幸災樂禍,「還說是讀書人……我這樣的大老粗,都干不出來你這樣的事情。」
姚祖明也姓姚,他爺爺跟姚振富的爺爺,還是親兄弟。
但兩家早年就鬧翻了,相互看不順眼。
姚振富的臉色變了又變。
姚祖明卻還在笑著:「聽說你跟你相好親熱的時候還被她的男人抓了?被抓的時候連褲子都沒穿?姚振富,你被打了嗎?唉,我要是那個男人,肯定狠狠地給你來一腳,讓你做不成男人!」
姚振富怒了:「我穿了褲子!」
姚祖明哈哈大笑:「聽說姚艄公要賣地賠錢,姚振富,你以後可不是什么小少爺了,到時候就要跟我們一起下地了!」
姚振富再也承受不住,用衣袖捂著臉跑回家裡,將自己反鎖起來。
之後很多天裡,廟前村的人都在說姚家的事情,就像以前他們說黎青執一樣。
姚家也一直不太平。
金大伯母得知姚艄公把地賣給了別人,又上姚家鬧了一回,跟姚家要賠償。
姚艄公理虧,最後也就答應了要把金茉莉的嫁妝補齊。
金大伯母最想要的其實是地,但姚艄公已經把地賣了,銀子都花了,她毫無辦法,最後只能氣惱地拎走了姚家一隻雞,同時到處說姚艄公不厚道,寧願把地賣給別人,也不願意把地賣給她。
不過村里人都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大家都知道她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一心想要壓價,結果沒能買到地。
之後,就是金茉莉在娘家待著不回來的事情了。
姚家現在已經沒什麼錢了,不可能給姚振富娶新媳婦,自然是希望金茉莉回來的,但姚艄公去請了幾次都沒有把人請回來。
最後姚艄公打了姚振富一頓,逼著姚振富去請人,才終於把人請回來,少不得又送出去一些禮品。
這段時間,姚家當真損失不少,但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姚艄公反而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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