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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捨去了人類的身份,轉投血族的陣營,還對人類懷有巨大的惡意。
自以為高高在上,卻不知不論在哪一方的眼裡,他們都不過是跳樑小丑。
墨芩聽完他的疑問,從容道:
「這涉及其他家族,抱歉,我無可奉告。」
她只是對付克萊拉,可不想與所有血族為敵。
肯利用食指推了一下眼鏡:
「墨小姐,他們這樣的行為是違反和平條約的。我以為,像您這樣深明大義的純血,應該會給我們的工作提供一些幫助。」
墨芩回給他一個微笑:
「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可是不是為了維護人類安全才提出合作的。」
所謂和平條約其實主要是維護人族的利益,其約束對象主雖說是全部血族,但實際上他們根本就管控不了純血。
別說是血獵了,就是血族內部也不允許隨便對純血下手。
一般來說,對純血的懲罰也只是強制沉睡和監禁。
肯利的笑容頓時淡了一分,再想說什麼,卻看見墨芩的視線落在窗外,他轉頭看過去。
只見柯臨站在車旁,恰好有女孩上來搭訕,他臭著一張臉,滿是不耐煩。
肯利眼眸微眯,腦海中閃過什麼。
他試探道:
「柯臨桉是個很有潛力的小伙。說不定以後他能成為聯盟里數一數二的好獵手。」
獵手的資歷是怎麼堆上去的,自然多殺些血族。
他細細觀察著墨芩的神色,見她並未露出什麼厭惡的表情,便繼續說了下去:
「他也是個可憐孩子。那時候我才剛成為血獵沒幾年,恰好被派去處理一個案子。」
事發地點是一個遠離城市的,被血族屠殺的偏遠山村。
縱使現在回憶起,他還覺得觸目驚心。
紅色的火海將天邊都染紅了,狹小的鄉間小路上四處躺著倒在血泊中的村民。
兇殘的血族在享受著殺戮的快感,也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那次任務犧牲了不少血獵,救回來的人卻沒幾個。
火一直燒,燒到天明。
而柯臨桉就是在那裡附近被找到的。
「他似乎被嚇壞了,昏迷醒來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墨芩聽完這個悲慘的故事,完全沒有被觸動的跡象,她點點頭,沒什麼感情道:
「那確實挺慘的。」
哦豁,完蛋,又來一個血海深仇。
這個世界的血海深仇都是批發的嗎??
肯利想在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但很遺憾,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他想錯了?
墨芩忽地將視線落在肯利身上:
「你的父母不會也是……」
肯利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他連忙道:
「咳咳,我的父母還健在。」
沒什麼血海深仇!
不然他怎麼可能做到心平氣和地跟血族談判。
墨芩逮著咖啡杯里的小勺子攪了半天,一口都沒喝,「抱歉。」
第509章 我只輕輕咬一口11
肯利還是不肯死心。
跟人類談判,他得心應手,怎麼跟血族就這麼難?
真不愧是壽命長的老妖怪。
他拋出誘餌,「其實,只要您想,柯臨桉也可以不成為好獵手。」
墨芩似乎沒聽明白。
「什麼意思?」
不成為獵手?難道成為被捕食的對象嗎?
嘖嘖嘖,連同事都不放過,不得不說搞政治的人就是心臟啊。
肯利看不出墨芩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作不明白,他只好說得更明白些。
「大家都喜歡新鮮的東西,剛出爐還熱乎的肯定要比速食味道好。」
血族喜歡新鮮血液,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不然就不會有那麼多屢禁不止的咬人事件了。
墨芩沒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反而將其引到了他身上。
「那當然,就是不知道肯利先生的……味道如何?」
肯利反應很快,他拂過自己手腕上跳動的脈搏,端著笑:
「樂意為您效勞。」
只是一點血就能換到有用的情報,他還賺了。
有多少血獵死在戰場上,有多少人死不瞑目,他不過失去點血而已,這不算什麼。
墨芩對肯利多了一絲敬意,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對強求來的東西沒興趣。」
犧牲精神是違背人類本性的。
多少人連簡單的自律都做不到,更何況是違背本性?
正是那些英勇向前,沖在刀尖火海里的英雄,給後方的人擋風遮雨,他們才能平安喜樂。
墨芩沒有再聊下去的打算,她彎了彎唇角,提醒道:
「貪得無厭可不是好習慣,人要學會知足。」
一點血就想讓她改主意?她看起來像那麼沒原則的血族?
臨走前,她又想起一個人來。
「哦,對了,你知道一個叫洛基的人嗎?」
洛基的父母都是血獵,聯盟的人應該對其遇害的消息知道得更準確。
「洛基?」
肯利沒什麼印象,想問個清楚,但墨芩已經出了店門。
直到墨芩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她都沒再多看柯臨桉一眼。
難不成他真的誤會了?
看到肯利出來,柯臨桉稍稍站直身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