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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芩接過字條,君忱未留姓名,但從字跡便能認出是他。
他噓寒問暖幾句,對自己表妹的冒犯道歉,又似是而非說了些思念的話,若不知道背後人是誰,大約真的會以為是姐妹之間的閒話。
拂冬站在一旁,往信上瞅,「小姐,您要回信嗎?」
墨芩將信放到桌上,「你識字?」
方才那幾眼,可不像是不識字的人。
拂冬微愣,驚訝於墨芩的敏銳,「奴婢認得的字不多。」
不多,那就是識字了。
墨芩神色微冷,「我何時准許你看我的信件了?」
拂冬露出一個俏皮的笑。
「小姐恕罪,奴婢就是好奇,下次定然不會啦!」
她絲毫不害怕,反而又問了一句,「小姐,您要回信嗎?送食盒的小廝還在外面等著拿食盒呢。」
墨芩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拂冬,「不回。」
「是,小姐,那奴婢去還食盒了。」
拂冬不多問,而是拿著食盒朝外頭去了。
君忱沒收到回信,也沒再繼續送信,他是個有耐心的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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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夫人派了人來教墨芩管理後宅,她沒怎麼出門,倒是時常讓拂冬說些外面的八卦來聽。
拂冬說著外面的八卦,悄悄揣度墨芩更喜歡聽哪方面的消息。
除了心思多外,拂冬辦事能力倒是沒什麼可挑剔的。
她出色的業務能力,成功讓斂秋安分了下來,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盛氣凌人。
墨芩待在屋裡,外面梁語冰倒是活得瀟灑。
這天拂冬說起來關於梁語冰的事,「小姐,這梁二小姐搬到遵逸王府去住了。」
「聽說她懂些藥理,梁家人就巴巴地將人送進了府。」
拂冬站在一旁,語中沒了平日說八卦的那種歡喜,而是帶著絲絲怒意。
她在憤怒什麼?
墨芩翻著桌上的帳簿,沒有打斷拂冬的話。
「誰不知道尊逸王到現在還沒娶妻,梁家將人送去,安了什麼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尊逸王原本是有未婚妻的,在他腿傷之後,未婚妻又離奇死亡,君忱便以身體殘疾,不願耽誤好人家的女子之由,沒再相看,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說起來原主跟君忱相遇是個意外。
君忱長相俊朗,談吐不凡,年紀又比原主大上不少,對原主噓寒問暖有事又站在長者的角度引導,缺愛的原主很快就淪陷其中。
墨芩仔細回憶,覺得這或許君忱刻意為之。
用成熟男人的魅力去誘騙缺愛的小姑娘。
墨芩撇了拂冬一眼:
「有心思又如何?你氣憤什麼?」
沒心思才奇怪,君忱一個未婚大齡王爺,雖然腿壞了,但也是個香餑餑。
拂冬眼睛瞪圓,流露出不滿,「小姐,我是在為你著急啊!尊逸王爺不是對您有意嗎?」
墨芩總算是找到原因了,「我怎麼不知道他對我有這種心思?」
「小姐!您就別騙我了,奴婢什麼都知道。」拂冬撇撇嘴。
「梁二小姐雖然長得沒您漂亮,但她進了府,和王爺朝夕相處,難免不會生出情愫,小姐您可得想辦法抓住王爺的心。」
拂冬眼珠子一轉,顯然比墨芩還要著急。
「不如小姐您給王爺寫封信吧?」
墨芩手肘撐著小桌子,露出一絲冷笑。
「放肆!」
拂冬臉上的笑容僵住,她站在原地沒動,也沒求饒,似乎不明白墨芩為什麼發火。
墨芩看向站得稍遠的斂秋,吩咐道:
「斂秋,給我張嘴二十!」
斂秋聽到這話,雙眼一亮,連忙走上來按住拂冬的肩,掄圓了膀子就開打。
她看拂冬不爽已經很久了,現在終於有機會出惡氣了。
二十個巴掌下去,拂冬漂亮的小臉蛋就腫了,說話也含糊不清。
「行了,這裡不用你伺候,回去好好想想自己錯哪兒了。」
斂秋打完後,安靜立在一旁,低垂的眼中閃著精光。
原來將軍夫人想要將小姐嫁到王府去,那她豈不是有機會作王爺的妾室了?
王爺後院只有幾個官員送的姬妾,正妃側妃都沒有……若是能討得王爺歡心,說不定就能擺脫奴籍,上個玉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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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詩會的日子。
楓清軒人滿為患,公子小姐,寒門子弟數不勝數。
墨芩來得早,選了個視野好的位置。
「墨小姐,今兒也來了?最近都沒瞧見你,莫不是為了詩會在家苦讀呢?」
幾個跟原主不對付的世家小姐湊上來。
「咯咯咯~吟詩作對豈是苦讀幾天就能成的?你就別欺辱墨小姐了,就不能讓人來瞧個熱鬧嗎?」
「這詩讀不懂,不是還能相看俊俏郎君,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做準備啊。」
墨芩絲毫不惱,等她們說完了,才慢悠悠回道:
「各位小姐倒也不用將自己的真心話都說出來,這麼多人聽著……總歸不大合適。」
周圍人聽了忍不住笑出聲,幾位小姐憤怒指著墨芩:
「你!」
「哼!你可敢跟我比試比試!」
墨芩沒心思搭理她們,今天來這裡有不是來比作詩的。
「不敢,我並不擅長作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