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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方才狐狸的方向,狐狸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只剩下泥地上灑了幾滴血跡。
那狐狸顯然是受傷了。
一個妖為什麼要抓一隻狐狸?
方才男妖身上的妖氣極弱,要不是他動了法術,她還真的不一定能察覺到。
墨芩想了一下便立刻拋之腦後。
管它為什麼。
墨芩轉身欲走,看了半天熱鬧的黎砞就蹦出來了:
「不打算救一下?」
墨芩腳步一頓,轉身朝血跡的方向走去。
黎砞會出聲提醒,剛才那狐狸八成是他。
沒走多遠,墨芩就在一個草叢裡找到了狐狸,白白的一團,分外顯眼,只是它腹部有一塊被血染紅了。
聽見有人過來,狐狸的耳朵小幅度動了動,卻沒睜眼。
墨芩撥開草叢,一隻手拎住狐狸的後頸皮,一手托住它。
狐狸似乎真的沒什麼力氣,這樣被人抓起,它也只是半睜開眼,帶著凶意的冷光射向墨芩,似乎想嚇退她。
只靠眼神是不行的,若是他現在給墨芩來上一爪子,墨芩大概就會放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力氣,狐狸沒動爪,只是動了動尾巴,遮住在腹部,不讓人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墨芩小心翼翼將狐狸抱進懷裡,想要檢查一下它的傷處,卻被尾巴掃開了。
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已然染上了血跡,純白的絨毛被血色浸染,觸目驚心。
墨芩在心裡問黎砞:
「他是妖吧?」
被一個小妖追著跑,身上竟然一點妖氣都沒有,要不是知道這是他,墨芩都要以為這只是一隻普通的狐狸了。
黎砞半點不擔心,甚至還有些嫌棄:
「是的哦。他好弱,怪不得需要人來救,真沒用。」
墨芩:「……」
之前你可不會這麼說的。
-
姜弈晟在客棧等到黃昏,才看見墨芩從外面回來,乍一看到墨芩衣帶上沾的血,他神經一緊,連忙迎上去:
「師妹,你受傷了?!」
墨芩垂眸看向懷裡的狐狸,「不是我的,是他的。」
走近一看,才發現原來血原來是狐狸身上的,姜弈晟鬆了一口氣,轉而又問:
「這狐狸是哪兒來的?」
作為除妖師,總是對這些比較敏感,再加上墨芩身上因為打鬥而沾染的妖氣,姜弈晟下意識懷疑這狐狸是妖。
墨芩言簡意賅:
「撿的,我要養他。」
懷裡的狐狸動了動耳朵,仍舊沒睜眼。
姚夭站在離兩人不遠處,打量起墨芩懷裡的狐狸,沒看出什麼名堂。
只是想到她今天跟姜弈晟在客棧等了墨芩一天,她就有些氣鬱。
「墨姐姐,你跟姜哥哥還有要事在身,帶只狐狸是不是不太妥當啊。」
墨芩往樓上走的步子一頓,眼神落在她身上。
「師兄能帶你,我為什麼不能養只狐狸?」
狐狸好看又好摸,怎麼想都比她討喜。
「師兄,你也有意見?」墨芩看向姜弈晟,不等他回答,又繼續道,「有意見也沒用。」
姜弈晟完全不覺得生氣,反而溢出些笑意。
「沒意見,不就是只狐狸嘛,你想要便留著就是。」
跟他置氣,耍小性子的師妹,好像比之前要更鮮活了。
當初師妹剛上山的時候,嬌氣又機靈,只是在後來的修行中,磨鍊了性子,穩重了不少,鮮少這樣跟他講話。
墨芩莫名看了姜弈晟一眼,沒有答話。
倒是姜弈晟跟在她身後,「這狐狸受了傷,來我房間裡包紮吧。」
姚夭看著兩人的背影,覺得自己像個外人,怎麼伏低做小也容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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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藥什麼的大多在姜弈晟那裡,進了屋,姜弈晟便手腳麻利地拿出藥和一卷包紮用的細布來。
小狐狸被放在桌上,姜弈晟動手要去查看狐狸的傷口,那昏睡的狐狸驟然睜開眼,兇狠地吼叫一聲,趴伏在桌上朝他齜牙。
姜弈晟及時收手,才沒被上一口。
他眉心微蹙,抬手便要用法術控制狐狸,墨芩及時制止:
「我來吧。」
姜弈晟猶豫,「這狐狸性烈,還是控制它,免得抓傷了你。」
墨芩卻沒那麼多顧慮,直接上前:
「我抱它回來,也沒見它抓我咬我。可能是它不喜歡你?」
墨芩上手,狐狸果然卸了攻擊的姿態,重新縮成一團,四肢緊緊縮在身下,就是不讓人看傷。
墨芩無法,只能先把狐狸抱回房間,順便拿走了點傷藥和細布。
回房後,墨芩讓店小二打了盆熱水上來。
此時狐狸有了些精神,他豎起耳朵,警惕地看著墨芩兌水,端著水盆朝他過來。
墨芩左右瞧了他一眼,直接施了一個定身法術。
等狐狸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他瞪著一雙兇惡的眼睛,屈辱地被一個除妖師給清理了一通。
狐狸腹部的傷口不算深,但由於是妖傷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
等包紮好了傷口,墨芩才解了術。
狐狸立刻將自己縮成一團,連耳朵都閉上了,只留一雙漂亮的眼睛瞪著墨芩,似乎下一刻就會衝上來咬她一口。
墨芩偏偏還伸手摸他,故意挑釁似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