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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錦衣衛所稟的那些殺人、冤獄等殺頭的罪,卻是樁樁件件無人上書京中啊!」
關與君瞭然,齊王在青州一手遮天,定是在各隘口、關口嚴加把守,嚴禁於己不利的奏章與人傳到京中的;
不過,他既然敢放任告他不修私德的那些奏疏進京,想來也是在下這位皇侄子兼天子的面子呢!
潛台詞就是:豎子,你奈我何?
錦衣衛的監視他倒不如何在意,若是寒隱初因為錦衣衛打的小報告而遍諭朝野他要收拾齊王,齊王更有理由轉「造反」為「起義」了。
聲討的檄文關與君都幫齊王想好了:你們都看見了,是我那多疑的侄子用錦衣衛監視我的,是他逼我性情大變的!
所以這個齊王跟個扎手刺蝟一般,一旦處理不好,各部藩王很可能蠢蠢欲動有樣學樣,動搖他寒隱初搶來的王座。
不過,這一切都和她關與君有什麼關係呢?
關與君打了個哈欠,困了。
寒隱初一垂眼,就看見面露無聊之色的關與君。
他直接怒極反笑,憑什麼受苦受累受折磨的都得是他一個人?他不好過,旁人也甭想好過。
「小關子~」寒隱初的話音仿佛帶著鉤子,關與君直接打了一個激靈。
關與君抬起頭,正好望進寒隱初那如水洗般清亮的烏黑眸子,像是上好的黑曜石上汪著的一灘水;
再加上他形狀優美的眼型,就像是黑曜石上開出的絕美菡萏。
一個男子,怎麼可以美到如此不可方物。關與君不合時宜的發著花痴。
「小關子,齊王派來的殺手還在詔獄,卻是打死都不承認是齊王所派,即使他還說著一口帶著蹩腳青州方言的官話;
朕想著把你和他一起送回青州,我那位王叔不知會作何反應呢?」
關與君:……這還用猜嗎?那我直接就「明年墳頭草丈五」了唄!
釀地,這小子那水汪汪的眼睛裡淌的不是碧波,而是黑水啊。
關與君諂媚的一笑:「聖上,齊王在青州如此暴虐行事,估計早就惹得天怒人怨,有損天家威儀;
此等德行哪裡還堪配坐鎮一方,護衛一方百姓?我斗膽獻上一計,誓幫聖上志除此禍瘤!」
黃寶踢了踢關與君,「小關子,要自稱『奴才』!」
寒隱初伸手:「無礙。小關子,你有何張良計?不妨細細說來;若是朕覺得你說的在理,賞。」
關與君的眼睛直接亮了:「聖上,奴、奴——」
關與君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個「奴才」來,看著上首的寒隱初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便直接略過了這一環節……
「聖上,敢問是何種賞賜方式啊?嘉獎、記功、頒發獎章、授予榮譽稱號還是只口頭表揚啊?」
寒隱初:……
黃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小關子,你還敢拿喬?怎麼會有你如此……會順杆爬之人啊?」
關與君撇撇嘴:「聖上金口玉言,寬宏大量,斷不會計較我的錯處。」
她看看黃寶的模樣,絲毫不懷疑他很有可能一開始是想說「厚顏無恥之人」。
關與君可是受夠領導畫的餅了,說的任是天花亂墜,也不如發點米麵糧油來的實在。
寒隱初不愧是少年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心情大好的笑吟吟回復關與君:
「本來是打算賞你黃金百兩的,既如此,便提高崗位等級吧!不用從灑掃太監做起了,跟著黃寶入司禮監,去做隨堂太監吧!」
關與君:我真的會謝。
「不過要是出的是什麼餿主意……」關與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就滾去十二監里的御馬監餵……掏馬糞去吧!」
關與君:我尼瑪!
看到關與君霜打茄子般的模樣,寒隱初笑的很是開心,黃寶都看得目瞪口呆。
「小關子,既如此,說說你的『韜略』吧……」
……
這還沒完,她說完之後狗皇帝若有所思,也不表示贊同也不表示否認,只是讓黃寶召集重臣,要去太和門開「大雍常務會議」了。
寒隱初一隻腳剛踏出門檻,泠泠的聲音便從風中傳來:
「小關子,把所有奏章分分類,不管是按人,還是按事,總之朕回來的時候,要看到這些奏章井然有序的擺放。」
關與君:……
又想起當年在企業里上班時,被主管支配的恐懼了;不過等下,她這算是正式入職司禮監了?
想來她關與君,真是命裡帶編,穿越到了古代也能在體制內上班呢!
想到這個可能,關與君心情也不是很差了,一邊哼起歌,一邊開始著手手頭邊的奏章。
分類倒是簡單,難的是她要短時間內適應古人的閱讀習慣,以及不太常見到的繁體字。
又從龍案上拿了支毛筆,寫了寫字試了試手感,感嘆魂穿就像是什麼高端遊戲一般,直接掌握了書法九級的奧義……
關與君抻了抻胳膊,這活計屬於也過於簡單了吧!?沒一會就搞好了,寒隱初這小子每日上朝都是在摸魚不成?這麼基本奏章都批不好?……
還沒感慨完,就看見兩個小太監合力抬著一個樟木箱子進殿,輕手輕腳地擱在關與君跟前。
「等會還有一箱呢!小關子你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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