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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與君豎起一隻食指搖了搖:「因為落遙空是人而不是貓啊,他會觀察自己的狀態的……」
所以他就會不停地觸動自己的波函數坍縮,觀察者怎麼可能被放進盒子裡呢!
可是現在的落遙空不在盒子中,他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關與君當然能夠十分自信地說:落遙空「生死不明」啦!——
「那人和貓的區別在哪呢?」寒隱初愣怔地問。
關與君老神在在地笑笑,故作神秘地指了指自己的腦殼: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在於意識啊!人有能力「測量」是否存活,可是動物不能啊!所以人能夠測量波函數使其坍縮,可是貓不能,所以動物就處在死/活疊加任其發展的波函數中。
在場的所有人,都齊齊呆住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駱萬儀咽了口唾沫:「我感覺這種說法有點耳熟,大概就是孟子說的『萬物皆備於我』和宋代陸九淵說的『吾心便是宇宙,宇宙即是吾心』的意思?
我不去找遙空的時候,他是生與死的疊加態,可只要我『心念電轉』產生了想法,他的生死就註定了下來?!」
關與君激動地都要鼓掌了,不愧是「世家」,理解東西就是快啊!——
小鬍子也反應了過來:「如果別人想去刺殺少爺,也是因為別人的『意識』產生了活動,所以會影響少爺的是生是死?」
關與君點點頭:孺子可教也。還不也是因為波函數的坍縮嘛!~
她把亮晶晶的眼神投向寒隱初:該你作答了呢!——
寒隱初無聲地把頭扭了過去,表示不想和關與君說半個字。
駱萬儀果真是個聰明人,她不屑地一笑:「哼~即便如此,在我決定行動去找遙空的時候,那他便一定是活的,沒有第二種狀態!
當然了,你的『胡言亂語』也並非全無作用,我現在倒是放心下來了;現在,不妨讓我們來說說你的問題,你管遙空叫『落哥哥』,他消失的這三年裡,是否都和你在一起?
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第122章 與子同袍
關與君驚訝於駱萬儀的腦迴路,竟這般快就轉過了彎;
但是沒關係,她和寒隱初已經匯合了,不愁不能隨時跑路。
她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寒隱初,表示「他們可以撩了」的暗號;但是寒隱初這個蠢貨,甚至比駱萬儀還要關心她和落遙空是什麼關係,也直勾勾地盯著她,要她給出一個答案。
關與君心急如焚,這可是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時機啊!——
但是身前和身邊的人俱都一副目光灼灼的模樣,都要把她關與君烤下一層皮來了。
關與君略略抬眼,打量著上首駱萬儀的臉色:大姐,還是「薛丁格的貓」的難題啊,我和落遙空的關係,完全取決於你的「觀察」啊!——
我和落遙空現在是兩種「似友非友」的疊加態關係:
你要是喜歡他交朋友,那我就為他「兩肋插刀」;
你若是覺得是外面的花花世界勾住了他,那我就是一直不滿意他離家出走的「驅逐者」形象……
關與君悄悄把身子往寒隱初那邊傾斜,嘴唇不動說著腹語:「你有沒有對落遙空做『背景調查』啊?!他究竟是幹嘛的,怎麼看著『大有來頭』?……」
寒隱初也低聲回應:「不過是個賜姓『落』的奴才罷了,瞧著沒什麼問題……」
蛤?!——關與君皺起眉頭,這讓她該怎麼說啊……
等等!——心念電轉之間,關與君忽然想明白了什麼。怪不得、怪不得啊……原來是這樣,她一切都明白了!——
已知上面的女子不是落遙空的娘親,更和他長得毫不相像;落遙空三年前還是落家的奴才。問上首女子和落遙空的關係?
轉眼之間,波函數發生了坍縮,她關與君和落遙空的關係,定下來了!——
關與君正了正身子,整頓了一下儀容:「落/駱夫人,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瞞您什麼了,其實我和落哥哥,是、是……」
「是什麼?!」駱萬儀著急地攥住了椅子上的扶手,指甲都被捏斷了猶自不知。
「我們是……『同袍』關係!——」
「同袍?!——」寒隱初也轉過臉來,一臉莫名。
關與君趕忙用手肘捅了捅他,讓他配合。
笑話,要是讓上面的女人知道落遙空去當了太監,肯定會當場扒了他們倆的皮的。
「我和落哥哥、韓哥哥都是同袍關係,我們是一個軍營里的戰友。」
關與君指了指身旁的寒隱初——韓哥哥。
「我和落哥哥認識約莫一年有餘了吧,他是大營里的廚子,」
——落遙空的傳統藝能;
「我聽人說他大概就是三年前進的軍營,」
——所以你找不到他,他就是去參軍了,千萬別往皇宮大內里想;
「軍營里都是糙漢子,大家閒下來的話題無非就是女人和喝酒,」
——他這三年裡沒有碰到過其他女人,所以沒有變心的可能;
「後來我們機緣巧合之下住到一起,我經常聽到他說夢話,什麼『夫人,抱緊我……』、『我真的很想你』……」
——你看,他不僅沒有變心,還對你一如往昔;
「後來我們幾人交情漸深,他才慢慢道出實情:他說他的意中人是個純情少婦,總有一天她會在一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現,頭戴嵌紅藍寶石金頭面,腳蹬雲煙如意水漾紅鳳翼緞鞋來迎他回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