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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與君和寒隱初對視一眼,感覺重要人證出現了!——
關與君悄悄將錢袋中的錢掏出一把,還有幾張銀票,悄悄地塞在落遙空的手中,在他耳邊悄悄說:「落哥哥,走吧!別再回宮了!你自由了!——」
落遙空瞬間臉色大變,剛想拽住關與君的袖子,只見寒隱初一把攬住關與君的腰身,足尖輕點、施展輕功,宛如一隻風箏般騰風而起,轉眼就落到了那艘他們離開沒有多久的渡船上,船體甚至沒有絲毫震動。
關與君抿著唇,對他揮了揮手,然後下定決心般的折身回到船艙之中。
而寒隱初,連看都沒看他,直接用猿臂蜂腰的背影,擋住了他朝小關望去的視線。
落遙空只用沉沉的視線盯了沒一會,在周圍其他人都沒對這變故反應過來的時候,果斷抽身而去。
關與君剛想湊到跳上船來的那男子身邊去打聽打聽狀況,身邊不住搖櫓的艄公一邊哭著一邊划船:「造孽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居然碰上了這閻王……」
艄公還沒說完,那五短身材仿佛一條洞庭大鯢的漢子跳上船後猛划了一會,就累癱在了船板上。
遠遠地看著河對岸上的景致,已經到了「人畜不分」的程度,這才卸下重擔般,走過來對著船家惡狠狠地說:
「老東西,劃遠一點;大爺我等會進去睡個覺,我醒來之後要看見『蛋皮銀魚湯』!」作勢朝艄公揮了揮短粗手指攥成的拳頭。
看老人家瑟縮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斜眼一瞧,才看見船上有兩個人陌生人,遂又朝他們揮了揮拳頭:「看什麼看?!」
說完,打著哈欠一頭鑽進了船塢。
關與君這才緩過神來,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原來這人和岸上「河泊所」的那些人,分明都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
關與君走到艄公的身邊,抓住他的手使他停下那搖櫓的手:「老人家,您不用管他;請您與我們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艄公還被嚇了一大跳:「小、小公子,你們怎麼又回來了啊……唉,你們不是原本三個人的嗎?……」
「哦,我們……」
「岳奇就是這般治理岳陽的?」寒隱初打斷了他們無關緊要的交流,直奔主題。
「岳奇?!——」船家歪著頭,不明所以。
他略略思考了一會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位客官,您是說岳陽縣新到的那位探花縣官嗎?」
寒隱初沒有做聲,從鼻孔中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算是作為回應。
這位探花岳奇,現任岳陽縣知縣,就是前一階段和盧小月的同榜進士,她的前一名,也就是盧小月誤以為他叫「岳市代」的那位。
岳奇也選擇了下放基層之旅,而他的目的地,就是湖廣一省岳州府岳陽縣。
「您可別說,今天這局面,可都是拜那岳知縣所賜呢!——」
關與君心裡頓時一凜:不是吧?!岳奇一上任就被腐蝕了?成了貪官污吏了?他這倒戈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這不就是在打她和寒隱初的臉嗎?……
不是,岳陽此地就這般神奇,如此來考驗幹部?!——
「岳知縣上任當天,胡知府親自接待了他,大擺筵席,珠寶、美人在側,還拿著他打聽而來的新恩科算學考卷,一直在勸岳奇知縣講講他當時究竟是如何算出那些費腦筋的算學題來的呢!」
關與君憋笑得難受,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岳奇就是被算學拉低了分,否則他得個一甲頭名不成問題的。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岳奇是「明算」一科最後一個離場的學子。
如今那胡知府借著明算一科想光明正大地跟岳奇套近乎、予以好處,可偏生岳奇這樣的幹部,最是經得起以「算學」為糖衣炮彈的考驗呢!
「那岳奇知縣倒不是胡知府他們那般的敗類,他一到任來,鐵面無情,可不管什麼……」緊接著,船家就將岳陽乃至整個岳州府的通病,娓娓道來。
關與君聽完,緊緊地攥著小拳頭,似是說給自己,更是說給其他兩人聽: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第117章 河魨(洞庭湖是沒有河魨的,因為劇情所需,所以出場)
李老二醒來的時候,只聽見外間有菜刀剁在砧板上的聲音。
他沒有多想,只以為船家是在照他的吩咐做魚吃,轉念一想:不對啊~殺魚,不就一刀的事嗎?怎麼還剁了那麼多下呢?……
他略略起身,透過船簾上的縫隙看去,只見划船的老頭不知所蹤,那一高一矮兩個人正背對著他席地而坐,不知在商量些什麼。
他豎起耳朵仔細聽,隱隱約約有些聲音散在湖上的風中:
「……等會下手一定要快!但一定不能先殺了它!——」那小個子,用清亮些的聲音說道。
「嗯,我記住了。先挖眼,然後開膛破肚去除內臟;然後去腮肉,最後才能剝皮……」那高個的用略微低沉的聲音答道。
李老二如蒙雷擊,愣在當場。
他、他、他、他、他、他們究竟想做什麼?!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樣子,要宰了他生吃吧?……
也不無這個可能啊!他們可是「三對一」!——
「我可是肖想這道『西施乳』許久了,今天正好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湖上可是真安靜啊,宰個人都叫破喉嚨也聽不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