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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絲毫沒往奇怪的地方想,尋常人服侍天子無不膽戰心驚,不敢面試天顏。怎麼可能還敢抱住天子、褻瀆龍體呢?
寒隱初挑高了一邊的眉毛:「你怎麼把革帶系這麼緊?」
革帶不是腰帶,只是裝飾之用,要靠圓領上的帶襻懸住;小關子倒是真實在,真的給他系了個嚴嚴實實?!
關與君樂呵呵的傻笑,她剛剛應該是觸碰到了硬邦邦的腹肌,這般美妙的腰身,怎麼能不用腰帶勾顯出來呢?
他寒隱初的「猿臂蜂腰」,都在今天早晨被她關與君上手過了。這一天的肉已經達標啦!
寒隱初漆黑的眉眼凝視住關與君,宛如沾了水的松煙墨錠,濕漉漉、亮晶晶:「你究竟為何這麼開心?」
「回聖上,因為您好看啊!賞心悅目,誰人看到這樣的人間絕色會不心生歡喜呢?」
關與君說這話完全是真心實意:寒隱初的袞龍袍是朱湛色的,和宮牆同色;衣服的前胸、後背、雙肩處有金織龍紋,雙肩的團龍之上還有日、月章紋。
她就這般跪在他的腳底,看似與他觸手可及;可當她昂首望向他,他肩挑日月的模樣,卻又變得如在雲端,宛如神祇。
他整個人既像銀裝素裹的活火山,又像冰上飛舞的涅槃鳳凰。
在他這個人的身上,有種冰與火交融的詭異矛盾之美:當你覺得他在笑時,笑容之下是可以將人凍到四分五裂的無瑕冰霜;可你覺得他很無情之時,靠近他時又會被熱焰所灼傷。
他拒人於千里之外,卻掉落在花團錦簇之中,讓人產生的不是喜愛與親近的情感,而像是在雪山之巔看到開花荼蘼的極致震撼。
這是一種奪人心魄,卻又寒意凜然的美。
第22章 「普信」
關與君承認,之前說他是狗皇帝的聲音是大了點~
不過寒隱初本人,卻是愣住了。他自從十歲過後,就再也沒收到過說他好看的讚譽了吧?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但是對一個男人而言,對外貌的誇讚總不如對武力、謀略等的讚譽來的分量更重;況且官場、朝堂之上對他的讚譽,有幾分帶著真心,又有幾分是別有用心的討好呢?
但這小關子這般坦蕩自然,讓寒隱初有種說不上來的熨帖與開懷。
關與君看他嘴角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便知道她真心實意的馬屁拍對了,畢竟誰能拒絕直球的彩虹屁呢?
「對了小關子,往常你不是都出口成誦的嗎?怎麼如今夸個人,別說『詩詞歌賦』了,四個詞的成語都說不出來了嗎?」寒隱初含笑地問。
「啊、這……」因為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關與君心想。
她背的那些東西,都是申論和寫材料用得上的才會背,像那種吟風弄月的詩詞,她是斷斷不會接觸的,更何況還是誇人長得好看的。
而萬金油詩句,就要數「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莫屬了。
「額,聖上,我好歹為了科舉考試寒窗苦讀十餘載啊!您說的那些『出口成章』不過是厚積薄發罷了!」這麼說,倒也算是大實話……
忽然,跪著的關與君突然瞪大了雙眼,在昏暗的室內,頭上的冷汗幾不可見的滑下。
她在旁人看不見的腳底,用顫抖著雙手,伸向寒隱初的衣下。
她一點點的勾著圓領袞龍袍身兩側的開裾,作勢悄咪咪的把手指伸進去——
她剛碰到寒隱初的腿,對方「唰——」地有所感知,低頭向她看來——
寒隱初躬身而蹲,鷹爪一般的手立時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在關與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嘶嘶——」地喊疼了,覺得這個男人的力氣是真大……
「剛才摸胳膊的時候可能是朕多想了,現在摸我的腿,總不能還是意外吧?」寒隱初眯了迷眼睛,毫不掩飾地將他眼中的威脅與質問爆射出來。
「說!——你到底要做什麼!莫不是想學你的親爹,繼續害朕吧?……」寒隱初的手指一按,就尋到了關與君的脈門,他的鼻尖和關與君的鼻尖湊得極近,他很喜歡這種近距離觀察獵物的感覺。
若是發現他們眼神中有任何心虛閃躲或者肢體上的任何異動,寒隱初就會選擇給予對方致命一擊,這樣也能瞬間看到對面之人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的面孔。
「啊?我沒有……不是……」關與君不知該怎麼解釋,就迎上了寒隱初忽然湊近的英朗臉龐。
近看時他的臉越發英氣勃發,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毫不遮掩的露骨的吃人慾望,濃密纖長睫毛的剪影投不進已是漆黑一片的眼中;
他的神情遠看時總是喜怒不辨。近看時,其斂目,光華內斂,宛如月射寒江,格澤現世;當他直視,卻如光耀長空,淳淳煌煌,如同不可逼視的太陽。
關與君頭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這般俊美無儔,宛如戰神般的男子,被他攥住手腕與他肌膚相親,感受著他熱熱的鼻息噴到自己的臉上,整個人被他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所包裹,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完整無缺的映在他的眼中……
「咕嚕——」一聲,關與君沒忍住,吞了吞口水,咽口水的聲音,在因為劍拔弩張氣氛而寂寂的內室中的聽起來格外分明……
親娘來,受不了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寒隱初的視線越發像在炙烤著關與君的面龐,而她隨著他目光一寸寸在她面上的逡巡,從耳朵根到整個面龐都開始爆紅,宛如通體熟透的蝦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