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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還將我們關家的男子淨身入宮,放在他手底下日日磋磨凌辱,士可殺不可辱啊!
這樣的桀紂之君,咱們還有什麼理由擁護他呢!」一直架著老父親的關老大,也開始現身說法。
關與君沒有說話,她這幾日在和寒隱初的接觸時發現,寒隱初雖然有些暴躁,沒什麼文化,但真不是一個無緣無故殺人的人;殺人於他而言只是諸多解決問題方法裡最簡單的一種;
甚至於在宮人而不是使絆子的大臣面前,他的脾氣還算不錯。
他智除齊王,百姓們中的反響也是一片叫好;老百姓們不像是「你們就『狗咬狗一嘴毛』吧」那種看好戲的作態。這說明寒隱初在黎民百姓之中的風評還是蠻不錯的。
看著在沉思的關與君,關老大和關老二互相對視了一眼,只覺得她是被說動了,只要再加一把火……
「三兒!父親和大哥、我都商量過了,哪怕是為了你,寒隱初這暴君我們也反定了!
我們已經和齊王殿下商量好了,到時候擁立他為新君;
況且你如今在寒隱初身邊隨侍,便是最好的內應!……」
關與君:???!!!
原來你們是真的要謀叛啊?看來他寒隱初沒殺錯人啊!……
想來也是,一萬多分之一的概率,老關頭可真有你的啊!
自己活膩歪了帶著全族的人送死?想來定是齊王許了天大的好處呢!……
不過,你們關家多久沒出門了,這都2G上網嗎?你們不知道齊王已然是個喪家之犬被押送進京了嗎?
第14章 黃寶:???
「三兒啊,把你的恐懼化為對那暴君將你閹割的恨,狠狠地將這股恨意化為利刃捅進他的胸膛吧!」
關與君白了他一眼,跟誰PUA呢?還有,他們這一個唱白臉,兩個唱黑臉,跟誰倆呢?
若不是他們這幾人搞事情,她會被「閹」?如今還想拿她當槍使,沒門!
關與君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不動聲色地問:「那我娘呢?」
「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姨娘早就死了啊……」
很好,沒有更多牽涉其中的無辜人士了……
「咳咳」,關與君清清嗓子:「不知阿爸和阿兄們有何高見?」
「三兒你附耳過來,我們從長計議……」
關與君從關府里出來的時候,垂頭喪氣宛如鬥敗的公雞。她又回了宮,躺在宿舍里仰天嘆息。
許多同寢的室友紛紛上前,七嘴八舌的一會捶腿,一會倒水,親熱的不行。
「小關公子,你這麼快入了司禮監,成了皇上跟前的大紅人,日後可要記得提攜我們這些人啊!」
「去去去,看你說的,關大人怎會不記得咱們這些人?咱們這些做奴才的能像前朝大人一般休沐,可不就是多虧了關大人!」
「是是是,是我糊塗了……」
關與君在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里,直愣愣地像個一樣支起身子來:
「你們說……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黃寶公公家裡人犯了誅九族的過錯,皇上會格外對黃寶公公網開一面嗎?」關與君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她周圍一圈年輕的小公公們。
「這……」大家面面相覷。
「怎麼了,快說呀!」
「關大人,您這個問題問的忒沒有技術含量了。黃寶公公是,他一人就是全族,所以不存在他家裡人犯錯的可能,只會是他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關與君:大意了。
「得得得,你們別吵我了,我現在可有很重要的事情……」關與君整理了一下心情,就去找寒隱初了。
等找到他的時候,他似乎心情很好,在一處很開闊的藕香水榭里和一個穿飛魚服佩繡春刀的中年男子說話。
中年男子的臉看起來既精光四射又落拓粗獷,他的飛魚服既精緻考究,搭配起來卻又俗不可耐。
而這種矛盾的感覺主要是來自他長得宛如俠客般的一張臉和沒有穿皂青官靴只穿了尋常皮札的腳。
他們的嘴唇一張一合,自是聽不清楚在說什麼。中年男人把視線投向關與君,寒隱初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來,看見她的時候還有絲詫異地挑挑眉。
等到中年男子終於匯報完了工作,走廊橋下來的時候,他給關與君捎了句話,說皇上叫你。
關與君上橋之後,寒隱初又恢復了那般沒骨頭躺著的模樣,問道:「不是你千方百計討的休沐嗎?怎麼又屁顛屁顛地回來了?可說好了,你的休沐日可不能挪到明後日。」
我又不是來找你調休的。關與君心裡翻著白眼。
「聖、聖上,您還記得那日金鑾殿上,您提的那個問題嗎?」準確的說,是那個排列組合題。
「怎麼,你要來教朕算術不成?」
「我……奴才惶恐!我不敢啊!我就出宮的時候聽到傳言,說雖然齊王被抓,可是他對他豢養的殺手們下了死命令,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上京來取您狗……」
「嗯?~」寒隱初剛要伸向托盤的手指頓住了,鼻腔里冒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嗯」字。
「呵呵呵~~~您也別生氣,齊王他亂臣賊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
關與君裝傻充愣的尬笑:「總之就是這事吧,讓我想起了您當時金鑾殿上問的那個問題,我就想到了同樣的可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