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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人工、燃料、時間成本等等,任意一項都在燒錢,如何能不「洛陽紙貴」呢?
但是現在,他們要十分感謝大自然的饋贈了:
「本公公想過了,用『焙乾』的方式,只是為了在天氣過於潮濕或者下雨等情況會影響『風乾』的時候才會啟用……」
風乾,風乾!——
方昉失態地直接站起一拍大腿,對啊!
竹子的韌性強,此處風力又如此之強勁,雖然可能風乾的時間要耗時更長一些,但是這和節約木材以及紙張會呈現的自然色澤和質感相比,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方昉一臉崇拜地看著關與君,小關公公仿佛無所不能!聽說之前本來皇上讓他們工部以《營造法式》為藍本編制的那一本《工程做法》,也是小關公公極力玉成的!……
方昉一時高興的有些忘我,他自己也不知怎麼回事,直接問關與君:「小關公公,卑職想要主動請纓,以小關公公所畫之藍本,幫助此『官辦造紙廠』之落地!——」
第97章 炸了它
關與君興奮地朝寒隱初投去視線:看看!朝中還是有不少股肱之臣的!——
寒隱初冷哼了一下,沒有做聲。
方昉這才預感不好,他方才,是直接越過了皇上,跟小關公公說他想要攬下這麼一樁大事的嗎?……
方昉瞬間抖如篩糠,朝著寒隱初的方向下跪,哆哆嗦嗦地說:「皇、皇上,微臣……」
寒隱初更是大為不解:「你跪下做什麼?這不是好事嗎?朕又沒說不允。」
方昉的耳朵尖動了動,沒有生氣?!——
機不可失!
方昉抓緊時機磕頭謝恩,並「咚咚咚——」地跑上前去,將那塊小黑板奪來夾在腋下,視之若寶。
下首的朝臣更是交換著視線,還說小關公公和皇上沒有貓膩,一個太監都能做皇帝的主了!倒反天罡啊簡直是……
關與君略有些幽怨的瞧著方昉:「方大人,我還沒說完呢……」
「哦哦,是卑職唐突了!——」方昉緊接著又輕手輕腳地將那小黑板放了回去。
關與君拿起白堊,繼續在一個角落圈了起來,並打上了個叉:
「現今造紙不易,更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我打算在這個地方一併建個『回收站』,將有錢人家或是私塾、書院裡用廢的紙張進行回收,看看能不能回爐再造……」
方昉不住地點頭,「在理……」
寒隱初單手做拳,放在唇邊「咳、咳」了兩聲,終於有他存在感了!——
他擺擺手,聲音難得洪亮且不在朝臣面前不陰陽怪氣地說:「來人吶,根據圖上所示位置,去埋黑火藥,把牆炸開!——」
關與君把視線投了過來,寒隱初心裡一頓,怎麼了?!
關與君停頓了幾秒,瞬間展顏:「聖上真是雷厲風行呢!我怎麼就沒想到就這麼省時省力的方式呢?」
她天真誇獎的模樣,倒是十分取悅寒隱初,寒隱初剛不自覺的勾起唇角要繼續說什麼,下面已然癱坐著人事不知,且已經被人遺忘許久的馬明才,卻恍如被雷劈了一般:
「讓我死吧!——」
把人叫到大庭廣眾之下來折辱,又看著把昔日住過的宅子要改裝成什麼「造紙廠」,還是官辦的;如今更是當著他的面,商量著炸房子的事,這擱誰誰受得了?倒不如「以死明志」,一了百了!——
馬明才剛衝到斷崖邊上,那方昉以為他要推關與君下去,便大叫一聲「小關公公,小心!——」便拉著關與君護到身後,連退了十幾步,退回到安全地帶。
可是那馬明才的目的本就不是如此,早就發覺的寒隱初只是一個眼神,便有錦衣衛的殘影略過,直接拉住了懸崖峭壁上的馬明才:
寒隱初的聲音不知為何聽起來略有不悅:
「馬愛卿,可別忘了你的銀子還沒還上呢,等什麼時候你的老娘、老弟和你一起把這個缺口補上了,咱再提提早投胎的事,你現在這條命,可是國家的……
今天開始,你便不用待在刑部大獄裡了,找個地方打工吧!朕瞧著這造紙廠就不錯……」
關與君和方昉倒是對這起插曲不怎麼感冒,他們倆又繼續興致勃勃的討論著:
「方大人,咱們的視野不能只局限在木漿和竹漿,我考察過周圍的地形,有許多農戶種棉花、麻的,周圍形形色色的草也不在少數,更何況溪邊的蘆葦呢?這樣才能真正把成本給降下來;
況且一旦咱們做大做強了,不愁帶不動周邊產業繁榮、百姓增收……」
方昉還沒回話,寒隱初便冷冷地打斷了,但卻不是朝著關與君和方昉:
「馬愛卿,你還不知道吧?你那愛得死去活來的外室,因為實在是受不了當『失信被執行人』,被攆出這幢宅子後,自己把這麼多年來你予的好處,統統吐了出來;
朕看她可憐,便留了些銀子給她傍身,那點子銀錢夠她回老家做個小買賣了,犯不上再去給人當外室這般沒尊嚴地過活……」
馬明才愣住了,那他的兒子呢?……
寒隱初顯然並不想放過他,下了個「風牛馬不相及」的結論:「想來有你這般血淋淋的案例在前,京中再敢有人貪腐和給人當外室,也得掂量掂量這其中的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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