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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鋒覷著龍案後一臉凝重的寒隱初,感覺皇上似乎遇上了什麼為難的大事。
「你自然是查不到什麼的……」
這世間,哪有女子會看那種小說?!關與君,不過是有有痔瘡的臭男人罷了,哦不,死太監。
只不過關與君這個人有些複雜,他的心裡肯定是偏向女子的,要不然也不會敲鑼打鼓地去幫女子參加什麼科舉,所以,真相應該是……
寒隱初深吸一口氣,當排除了所有可能性,剩下的那一項再不可能,也只會是唯一正解!——
所以關與君,其實是個男兒身的「女人」!他巴不得自己真的是個女人呢!所以為人處世處處都用女人的視角,就連喜歡的人,都是男人,還特麼是自己……
他關與君,是不是有什麼性別認知上的障礙?讓他這十幾年來過的倒是不男不女的……
可惡啊!……姓關的那老匹夫真的不是個玩意兒,關與君這一輩子,都得治癒他多災多難的幼時啊!……只是割了那老匹夫的舌頭,看樣子還是太輕了……
寒隱初心底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只是覺得關與君未免太可憐了些……
「皇上,那墊子,要不要臣解決了它?……」
「別!——」寒隱初急忙出手阻止:「就先這樣吧……讓朕想想……」
肖鋒本人也不知道,處理個墊子有什麼好想的,當初讓他「處理」掉齊王,不過也是瞬息之間的事情……
***
這廂的關與君,自動忽略了讓她恩科結束才許出門的命令,她又重新聯繫上了之前因為太后壽誕而自願「義演」的戲班子,自動上門表示又要交給他們一樁大買賣。
因為太后壽誕而打出名氣從而大賺了一波的戲班子班主們聚在一起,就跟搶板凳似的非要都和關與君坐在一個桌子上,還引發了一波小小的混亂。
關與君見狀,直接換了個有八仙桌的茶間,大家才一起滿滿當當地坐了下來——
「承蒙小關公公還想的著我們,不知小關公公又有什麼生意舉薦咱的嗎?——
「唉~老趙你怎麼說話呢!?但凡有關公公用的著的地方?我們戲班子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姓趙的班主暗暗咬牙,被人拉踩了能不氣嗎?!——
還沒等他找補回來,其他班主們更是七嘴八舌的插話,把關與君說的可是頭昏腦漲!——
「得得得!」關與君大手一擺:「大家都靜靜!——我關與君自然是想著大家的,這不又『來活』了嘛!我給大家出了個劇,一準能爆火;但是老規矩,沒有錢哈……」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誰人不知能給皇家唱戲,這是多大的體面啊!……」眾人又開始七嘴八舌的恭維,直到關與君從懷中掏出那份「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劇本」。
她把本子打開擺在桌上,眾人紛紛把頭圍上去,然後關與君倚在椅子上,學著寒隱初那般沒骨頭的倚著……
只見那本子上寫著: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黃榜中狀元
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新鮮
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御街前
人人誇我潘安貌官戴紗帽罩罩嬋娟
我考狀元不為把名顯我考狀元不為做高官
為了多情李公子夫妻恩愛花好月兒圓……
眾班主面面相覷:「小關公公,就這?——」
「就這啊,不過戲詞不全,後面還有呢……」關與君喝著茶,這戲怎麼會不好聽呢?——
「小關公公,這女子考狀元雖有新意,但畢竟咱們唱的是『戲』,得曲折婉轉、情腸動人才吸引人來聽啊……」
哦~曉得了,是嫌矛盾不夠。
關與君故作神秘地一笑,「我話還沒說完呢,這齣戲啊,叫《女駙馬》,講的是一個叫馮素貞的女子,與未婚夫感情甚篤,卻由於婚後未婚夫家境敗落,繼母逼退婚。素貞被迫進京應試,中狀元,被招駙馬,洞房之夜實情相告與公主,帝赦免之罪,成就佳話的故事……」
眾班主眼神頓時亮了,這就對了!既矛盾迭起,最後團圓歡喜,這齣戲,定能火爆京城!……
「不過,小關公公啊……」那趙班主問了句:「……最後與那馮素貞終成眷屬的,是未婚夫,還是公主啊?!——」
「唉?——這個問題,還真問住本公公了……」關與君兩指捻著下巴,陷入思考。
她本人肯定是希望馮素貞與公主「終成眷屬」的啦!還能幫助女性意識覺醒,要不是身處封建王朝,她也不想強行「團圓」大結局啊!——
「可以是公主嗎?……」關與君滿臉希冀、眼睛都要變成星星的問。
「額……這不好吧……」
關與君垂下腦袋,向現實妥協:「哦……那就這樣吧……」
關與君偃旗息鼓,那些班主們卻是躍躍欲試:「小關公公,不知您是打算用『南曲』還是『北曲』的唱法啊?——」
「你們隨意啊,我的要求是,才不管你們用什麼海鹽腔、弋陽腔、餘姚腔、崑山腔來唱呢!——誰用自家的唱腔唱的最好,那這戲就是誰的『獨家』!——」
眾班主聽完這話,頓時也不互相排擠其他人,開始打著自己內心的小算盤:若是只憑一曲就能火遍大江南北,還愁這輩子不衣食無憂?……<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