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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您把這些蘿蔔都從坑裡拔出去了,徒留一地麻子坑,多難看啊!」

    二八定律(巴萊多定律)告訴我們,最重要的東西往往只占一小部分。

    寒隱初當的這個皇帝啊,氣性太大~而且對官場抱有一種近乎愚蠢的天真樂觀。

    第20章 穿小鞋不是目的

    從小就接受馬克思主義洗禮與薰陶的關與君,很想仔細跟寒隱初講講整體與部分的辯證關係,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

    但是她又覺得鑑於寒隱初的暴躁,跟他掰扯哲學萬一他再更上火,那她豈不得不償失?

    所以她又保持了適時的緘默。

    寒隱初就這麼沉著臉,在保和殿裡硃筆御批,擬定了戶部與刑部的兩位侍郎。

    關與君狗腿的上前,給寒隱初捏著肩:「聖上,您看這些蠢材們不順眼,整治他們的方法可太多了,犯不著為他們生氣……」

    寒隱初著實是氣極了,連往常一貫沒骨頭似的葛優癱都癱不下去了,像把御案後挺立的筆直的雪亮鍘刀,鋒芒森森,不知何時便會選一截倒霉的脖頸落下。

    血濺三尺高,以消解他的心頭之恨。  

    想「綿里藏針」整治人的方法海了去了,而寒隱初顯然是延續了戰場上刀刀見血直來直去那一套,倒把自己氣夠嗆。

    「小關子,你又有了什麼餿……咳,好主意,說來聽聽?」

    那可太多了。關與君心想。

    她這幾日翻了翻《大雍會典》,發現官員的薪俸和明朝一樣,都是少得可憐:底薪即低薪。

    但是《大雍會典》里記載了,官員除了少的可憐的「低薪」外,人家還有各種其他補償,可以類比為現代社會中的各色津貼、績效、餐補、車補,單位還會發米麵糧油。

    有糧食、布匹、白銀以及流行的貨幣——寶鈔,維持日常生活根本不在話下。

    所以當掌權者威脅「罰俸」的時候,跟口頭警告的威力也差不多,那點子錢都不夠餵馬的;要真正懲罰人,便該說「罰津」才是。

    但是給人穿小鞋不是目的,拔擢賢才良士也不是通過給現有的「蘿蔔們」穿小鞋就能完成的;要知道有時候是先有的蘿蔔才有的坑。

    拔掉「糠蘿蔔」,是為了避免行政機構內發生「金字塔上升」現象,即帕金森定律——行政機構會像金字塔一樣不斷增多,行政人員會不斷膨脹,每個人都很忙,但組織效率越來越低下。  

    寒隱初眼尾微紅,像是淬上了一抹洇開的胭脂——

    關與君知道那是熬夜熬的,此時寒隱初那狗皇帝就眯著一雙睡眠不足的眼睛,露出森白的牙齒,陰惻惻地說:

    「所以你又在顧左右而言他,朕問你怎麼把那些無用之人踢出去,你跟朕說什麼『穿小鞋不是目的』?」

    關與君咽了咽口水,覺得有些不妙——

    「聖上,您不能只是『看山是山』啊!……」關與君越說越乾巴,最後自覺的閉了嘴。

    罷了,狗皇帝心情不好,不和他計較。

    隨後關與君,就被攆出了宮殿。她本人倒是樂得自在。

    等她逛逛悠悠了大半日,將要入睡的時候有人來傳話,還給帶來了幾本奏摺。

    說皇上口諭,限她明日午時之前擬定一個日後呈報奏章的章程,目的要減少皇上的工作量;擬不出來,午時三刻直接午門斬首。

    關與君都要氣笑了,這分明就是想拉著她一起熬夜唄!還以為她看不出來呢!

    關與君打了個哈欠,她都穿越了唉!她只承認她是個大胃王,卻不認她是個肝帝,尤其還是給萬惡的封建社會打工。  

    熬夜不是目的,效率才是王道。

    所以關與君自如將幾本奏章墊在枕頭底下,然後打了個哈欠,準時熄燈就寢。

    因為她地位的水漲船高,「舍長」很痛快的給她批了個單間,她甚至都沒有怎麼換衣服和洗澡的煩惱。

    第二天起床之後,她用了半個時辰都不到的時間,就將寒隱初給的幾份奏章按照公文的寫法重寫了一份,並擬定了一個公文分類與寫作的章程。

    洗完之後抬頭一看,天還沒亮呢!

    她拾掇好自己,就去了寒隱初的寢宮,這樣跟寒隱初匯報完,他正好趕得上早朝,宣布這一「開天闢地」的好消息。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乾清宮自己推門進去,想著找個人通傳一下,黃寶不知從哪裡竄出來扯住了關與君,胖胖的手指抵住唇:「噓——皇上丑時的時候才將將歇下,讓他多睡會吧!」

    「無礙,黃寶,讓他進來吧!」從內室里傳出人語,語調輕緩聲音朦朧,似還如在夢中,讓人分不清楚是否是年輕皇帝的夢中囈語。

    此時的寒隱初沒有朝堂上講話時的陰陽怪氣與不怒自威。很好,沒有起床氣,關與君下了個小結論。

    進到內室,一張長條書桌在燭光下泛出古樸的光芒,上面亂七八糟的胡亂堆疊著各種奏章,用鎮紙壓住,下面是幾個大箱子,將有價值的奏章分類收進;  

    不遠處的一張羅漢床上的小桌几上,放的才是硯台、筆格等物,床上和小桌几上面也丟著奏章,只不過這些都是未批過的;

    書桌對面有個多寶閣,幾個瓶子幾本書掛在上面,像是伶仃的裝飾;

    再不遠處,就是寒隱初的「龍窩」了:帳子和床單被褥,也都是簡單的竊藍與暮山紫底色,並無什麼繁複的又是龍又是鳳的花式,不是清宮劇中常見的俗氣明黃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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