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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草!來真的!穿越之後立馬赴死?
關與君霎時不淡定了,在滿殿內的哭號聲中,中氣十足的大喊了一聲:「一共一萬三千八百二十四種!」
喊完之後,頓時針落可聞。
本來已經轉身過去的年輕人挑起和頭髮一般烏黑濃密的眉毛,似笑非笑的對剛才說話的老者說:
「老東西,還說你沒說謊!你自己兒子都說有一萬三千……一萬三千八百二十四?!你這孽障不會是在匡朕吧?」
寒隱初面上不顯,依舊是一副喜怒難辨的模樣,把視線投向關與君;心裡卻在不停臥槽:
臥槽,這狗東西是不是為了不受死,故意編出來的數?怎麼還有零有整的?!居然有一萬多種那麼多的嘛?……
關與君表示,這種排列組合題都是灑灑水啦,她甚至不用動筆,心算就能算出來:
已知刑、戶、禮、兵四部,每部兩位侍郎分別安排述職,早、中、晚三個時間段各安排三位、三位、兩位依次進行,且同一部的兩位侍郎不安排在同一時間段述職。
問八人的述職次序有多少種不同的安排方式?
答:逐步考慮早、中、晚三個時間段的述職次序:
上午需要從4部中選3部,每部各選1位侍郎進行述職,有C34 C12 C12 C12 A33=192種;
下午需要從上午已選3部中選2位侍郎,再從上午未選的1部中選1位侍郎進行述職,有C23 C12 A33=36種;
最後再給晚上剩餘的2位侍郎排序,有A22=2種;
最後得出192*36*2=13824種。
關與君心跳的七上八下,只一味盯著上首的狗皇帝。
寒隱初看著那姓關的小個子一臉坦蕩的盯著自己,在喉口繞了幾遍的「你是怎麼算出來的?」的疑問,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笑話,他一國天子,要是瓜兮兮地去問人家求解過程,未免顯得也太過魯鈍與無知。
皇爺爺生前最忌諱別人拿他這個開國皇帝是個沒文化的泥腿子、草鞋匠說事:
別人說他是草莽英雄,是布衣天子,他高興不迭;
可若是有人,說他是胸無點墨、目不識丁的那種「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山間蘆筍」,就等著喜提「剝皮」之刑吧!
第2章 開局即淨身
他寒隱初雖然是第三代了,已經不能說是「不學無術」了;但論專業讀書,照樣還是不能和那些世家子弟們相比。
至此,寒隱初似乎對他所提的那個問題失去了興趣,也不再搭理關與君。
他閒庭信步到香爐一側,修長如竹的雙手在捕捉若有似無的薰香。
關與君周圍,被錦衣衛扔下的驚疑不定的族人們,也在似信非信的瞟著她。
上首的狗皇帝自言自語的說道:「嗯……還是這香味濃,血腥味都被沖淡不少……」
末了才似想到下面還跪著一群人,食指支起下巴繼續說道:
「老匹夫,你還敢說你沒有通敵叛國、夾帶私貨?你兒子都說了把兩個刺客湊到一起的概率只有一萬三千八百二十四分之一啊!」
關與君:淦!狗皇帝這波是在大氣層啊!這就是不給人留活路啊!
緋紅朝服、鬚髮皆白的老者轉頭望向關與君,眼中並無苛責,只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感傷與無奈。
關與君穿越前,最看不得的就是他這種歲數的老人家受罪,所以她的胸腔之中頓時滿溢酸楚,不知怎麼就義憤填膺了起來:
「聖上,罪臣願以關氏一族起誓,家父若有不臣之舉,全族無後而終!」
關與君支棱起三根手指,言之鑿鑿的指天誓日。
說著說著感覺有點不對勁,這不是瓜6的台詞嗎?再想想瓜六的結局,算不算flag?……
思及此處,還真看見原身的父親身子抖了一抖,乖乖,約莫真是誓言太重了?古人可能很忌諱這一點……
關與君急忙找補著:「額,那個罪臣的意思是,私通敵國、放進刺客是十惡不赦的重罪,家父絕無膽量如此行事的!
《唐律疏議》中有言『五刑之中,十惡尤切,虧損名教,毀裂冠冕,特標篇首,以為明誡』!家父是讀書人,是萬萬不敢犯下謀……吔?」
關與君職業病有些犯了,「十惡不赦」十罪中的「謀反」是指「謀危社稷」,即圖謀推翻封建王朝的統治;
而謀叛是指「謂謀背國從偽」,明、清律改為「謂謀背本國,潛從他國」,即圖謀背叛國家。
聽狗皇帝的意思,她老爹四部述職的時候沒搞好,把兩個刺客混一起去了?
那他這屬於謀反還是謀叛呢?後者概率大一些吧?要不就選B……
寒隱初也驚呆了,這廝竟如此猖狂,和他說話的時候都敢走神?
然後沒一會就看見這姓關的小孽畜信誓旦旦的拍著不甚結實的胸脯下定論:「聖上,『謀叛罪』的!」
「呵呵~」寒隱初都直接被氣笑了。
他忽然不想要關氏一族的命了,他倒想看看這姓關的老匹夫,究竟養出了個什么小奇葩;這小子,能否接住自己的第一招。
「你——」寒隱初遙遙指著關與君:「方才說什麼?」
「罪臣說家父絕無膽量謀……叛的啊!」
「上一句。」
「額,若有不臣之舉,全族無後而終?」
寒隱初頓時笑了,宛如彩雲相聚,霽月相逢,關與君霎時有些看呆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