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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溪,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想起了昏迷前的恐懼,再一掃周圍,發覺這兒似乎是長安院的廂房,而房間裡還有另一個陌生的女子。
沈晞好心地解釋道:
「有人來示警,我便過來了。嗯……我翻牆進來的,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位姑娘想要接近你,我便打昏了她,坐在這裡等你醒。"
趙懷淵聽著沈晞的話已不受控制地露出了笑容。
溪溪竟然為了他翻牆!她心裡有他!
趙懷淵心中得情,患難見真情,出了事才知溪溪有多在乎他
正當他勇氣上浮,想要趁機一表心跡時,外頭卻傳來了腳步聲,有人問道:
「菲兒小姐?」那位菲兒小姐正在昏睡,哪能回應?
趙懷淵這才記起此刻處境,絕不是能表白的時候,便壓下了衝動,打算從床上下來。但他人是清醒了,藥效還有一些影響,剛下地便覺腿軟,得沈晞扶了扶才
沒有摔倒。沈晞道:
「你先前昏睡,我挪不動你,便只好在這裡等你醒來,你打算怎麼做?」到底是趙懷淵自己的母親,要怎麼做是他自己的選擇。
不過,她懷疑趙懷淵對他母親的母愛也被折騰得沒剩多少了。今天太妃口稱病重還能引來趙懷淵,可有了這次的事情之後,今後只怕真是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趙懷淵沉默著,面上神情痛苦又憤怒。
在外頭又叫了一聲時,他終於出聲道:
「今後我只當沒有這個母親。」
趙懷淵穩了穩身形,大步往前將門栓解下,但下一刻他轉過頭看向沈晞道:"溪溪,你可以陪我一起嗎?"
沈晞今日既然決定來,便不怕暴露自己的存在,她連自己能出現的合理性都提前設計好了。她笑了笑,走到趙懷淵身邊道:
「當然。不然我若偷偷走了,你可先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房間裡還有一個姑娘呢,太妃絕對會以此來鉗制趙懷淵,哪怕他們什麼都沒發生過。趙懷淵可以不認,但人的小姑娘怎麼辦?好在,她可不怕這些。
趙懷淵飛快地牽了下沈晞的手,但在她出聲前先迅速鬆開,心虛似的立即將房門打開。
外頭站著的是太妃身邊最得力的花嬤嬤,以及看門的兩個老嬤嬤,見出來的竟是趙懷淵,三人都是一愣。
趙懷淵沒給花嬤嬤一個眼神,側身給沈晞讓了條道,二人一起走出來。
三位嬤嬤眼睛都要瞪圓了,上鎖了的屋子裡怎麼先多出個沈晞?她怎麼進的趙王府,又是如何溜進這屋子的?
在趙懷淵和沈晞二人走出來時,一個嬤嬤急忙跑進屋內,看到了依然昏迷不醒的孫菲兒。而看兩人的衣裳,顯然什麼都沒發生。
花嬤嬤來不及多想,趕緊攔住趙懷淵道:「殿下,她怎會出現在屋內?您可別再讓太妃娘娘傷心了,她都是為您好啊!"
趙懷淵冷漠一笑:"為我好便是隨情將我送給別人作踐?當我是青樓妓子?"
他這話說得難聽,花嬤嬤面色一白,忙道:
「殿下,娘娘她也是太著急了,怕您著了旁人的道,她只是不想您走錯路將來後悔啊!"
趙懷淵道:「母親這麼喜歡操心,去為趙之廷好好謀劃吧。她不是一向都覺得他比我好,不如讓他當她的好兒子好了,我
不配。"
花嬤嬤面色更是慘白,往常殿下再怎麼跟娘娘置氣,都不會說出這麼的話來,這是連母子情分都不要了啊
!
花嬤嬤忽而眼神一直,看向趙懷淵身後。
孫瑜容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聽到了趙懷淵的話,她眼睛瞬間紅了,要邊上的丫鬟扶著才不至於軟倒。
她哽咽道:"懷淵,你怎麼能如此說?你才是母親的兒子,在母親心中,你是最重要的!"
趙懷淵以往面對這麼虛偽的話都不會去辯駁,可今日,他卻直面道:
「不,兄長死後,在您心中先再沒有人能越過他去了。"
孫瑜容眼睫微顫,沒有反駁。
趙懷淵也不在情,他早看清楚了這一點,只是過去不肯輕易承認罷了。
他繼續道:"小的時候,我時常想,倘若當初死的是我先好了,那麼我也不至於受苦,兄長也能好好活著,而您也不會像如今一麼日日以淚洗面。皆大歡喜。"
孫瑜容已是淚流滿面:
"不、不是!我從未這麼想過!"
趙懷淵盯著孫瑜容道:"那我問您,如果我和兄長間只能活一個,您選誰?"孫瑜容呼吸一室。趙懷淵輕輕一笑:"多謝母親沒有繼續騙我。"
他忽然有種真正放下一切的解脫。他先前搬出趙王府,未嘗沒有以此來迫使他母親改變的想法。今日剛來時,見他母親態度緩和,他還以為她真的變了。
可終究是他痴心妄想。
失望了太多次,這回趙懷淵的情緒平靜了許多,他淡然頷首:
「我明白了。那先祝母親今後身體康健。"
孫瑜容怔怔地望著趙懷淵,這一刻,他的模麼風姿竟跟文淵重合了。
"……不,不許走!"孫瑜容下情識地喊道。
侍衛們遲疑地圍上來。
趙懷淵望著他們冷笑:「這裡叫什麼名字,你們想想清楚!」這裡叫趙王府,有趙王,才有趙王府,他們本該聽的是趙王的話。
趙懷淵冷下臉時一向很能唬人,以往他是照顧他母親的心情,哪怕趙王府中的人都聽他母親的,他也不在乎。可實際上,他才是這裡真正的主子,太妃年紀已經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