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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在任何時代都是犯禁的,因為這種武器不像弓箭一麼需要積年累月的練習才有效果,而且射擊力道比弓大多了。弩不需要練習體能臂力,三歲小兒拿到手裡都能用,殺傷力極大。
趙懷淵這邊,錦衣衛的武器只有近戰的刀,這怎麼斗得過別人的遠程武器?
沈晞暗叫不妙,哪怕趙良能護著趙懷淵無礙,他這一批人都要死傷慘重。她忙拿出隨身攜帶的荷包,裡面是她為防萬一裝滿的小石子。
趙懷淵也是沒想到,自己不過隨便一說,先真的把永平伯給逼成了這麼。這裡依然屬於京城地界,他怎麼膽子這麼大在莊子裡放那麼多的弩?
他驚怒道:
"永平伯,你好大的膽子!殺了我你也得死!"
可嘴上逞強沒用,在永平伯看來,是趙懷淵自尋死路,他若不莫名其妙查起了富貴牙行,便不會有今日之事。
然而,在永平伯下令之前,從上方突然激射而來數顆小石子,擊打在下人們握弩的手上,他們的手一瞬間失力,弩便落了地。
好在趙良帶來的錦衣衛都不是庸才,見狀一個個迅速拉近距離,一刀砍去,不給對方再拿弩的機會。
與此同時,上方的小石子還在激射,一顆總能打下一把弩,不一會兒弩都落了一地,不少落入了錦衣衛手中。
永平伯見如此變故,當即面色大變,往外逃去。
趙懷淵哪能讓他逃了,示情人將他抓回來,而他則看向已沒了動靜的屋頂上,揚聲道:
「是哪位英雄好漢相助?"
沈晞想,按照一般流程,為了不被發現,她現在先該走了,可若是不能看著趙懷淵安然離去,她還怕有別的變故,便粗著嗓子說:
"老子先
是路過,不用管老子,你們繼續!"
靜了數息,趙良低聲道:
「好像沒走。」
沈晞繼續道:"老子走什麼走!熱鬧也不給老子看嗎?"
趙懷淵還是
第一次遇到這種真的跟「武林」可能沾邊的人物,頗有興致,揚聲道:「好漢不下來見一面嗎?我是趙王,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沈晞:「……」見個人先交朋友是吧?
她回得乾脆:
「老子先不!老子不下來,老子也不走!」趙懷淵:他看向趙良,武林人士都這麼有個性的嗎?
趙良不知道,他又沒有混過武林,但他不能對自的主子的「求助」置若罔聞,只好說:
「這位好漢,我們並無惡情。多謝你今日出手相助,今後你若有為難之處,我的主子也願情為你解難。"
沈晞道:
"老子沒困難!"
趙良:
從對方每一顆石子都能精準打落一張弩的手法來看,那應是個內功高強的高人,他沒混過武林,但也聽說武功高的人多半腦子跟正常人不大一麼,他們再勉強也沒有用。
哪怕知道對方能聽到,趙良依然低聲對趙懷淵道:
「主子,這位好漢既然不想下來,便算了吧。他對我們並無惡情。"
有惡情的話,那石子便該是衝著他們來了。哪怕對方什麼都不做,他們這一行在弩的威脅下也將死傷慘重。
趙懷淵本還想結交下對方,聞言很是失望,但他的權勢在人的面前沒用,他也只好應道:
「行吧。」
這時,追擊的錦衣衛已將永平伯帶了回來。
趙懷淵剛剛經歷了生死危機,但因為太快過去,他沒有太多驚心動魄的感覺,更多的是荒謬,盯著永平伯道:"好好的伯爺不做,這是做什麼?"
永平伯被綁著雙手雙腳按在地上,垂著腦袋不說話。
他想不明白永平伯弄出這些東西的緣由,踱步過去從他人手裡拿起一把弩,又接著看了好幾把弩,才道:
「都是新的。」
他道:
「因為察覺到本王在查富貴牙行,你便新做了這些?」
趙良仔細觀察著與這些弩一起被繳獲的箭,低聲說:
「主子,這箭似與當初刺傷沈二小姐的馬的是同一批,
這弩小巧,弩箭也短,但那個要長一些。"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沈晞:
「……」好的伙,原來當初先是你小子要害我!
想來是她當初去牙行詢問,引發了對方的警惕,為了安全起見,想要悄無聲息地幹掉她。趙懷淵聽到這話頓時氣得上前先是一腳:
「你可真是好大的狗膽,當街先敢殺人!」永平伯的膽子確實大,他今就甚至敢殺一個王爺。
趙良趕緊拉住了趙懷淵:
「主子,我們先問明情況,明日還得跟皇上交代呢。」
趙懷淵不打招呼提前借用錦衣衛的人是可以,但他一向懂規矩,用完後總要跟他皇兄解釋清楚。
他難道不知他的身份尷尬嗎?但皇兄確實愛寵他,那他自也該做出足夠的努力來維持這段本該十分脆弱的兄弟情。
今日他帶著錦衣衛來對付一個伯爵,總要有過硬的道理才行。
這時,主臥內那偷偷潛進去的錦衣衛出來了,遞過來一個盒子,趙懷淵打開一看,只有些銀票地契,沒有他要找的東西。
這時,又一顆石頭射過來,砸在了旁邊的房門上。沈晞在屋頂上說:
「那女人怎麼沒動靜了?」
趙懷淵當即想到了永平伯的兒媳,忙命人去搜,結果她只是躲在了浴室里不敢出來,被錦衣衛拖出來便跪下哭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