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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寶嵐瞧見了陳寄雨泛紅的眼眶,不知她為何難受,但看著也有些心酸,便道:
「你等著看好了,若是這雪再多下幾日,肯定有人會辦賞雪會,到時候你先再能見到二姐姐了!"
陳寄雨想到淮陰侯府的那一大的子,確實也不想讓溪溪姐為難,便只好道: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溪溪姐,下回你可要好好跟我說說,到京城之後你都遇到了些什麼。"
沈晞笑應道:
"一言為定。"
陳寄雨一步三回頭地被送走了,沈寶嵐想跟著沈晞回桂園,她本來先是打算來找沈晞一起賞雪,再喝點梅子酒,那真是美極了。
但沈晞卻口稱有些困,要回去睡回籠覺,硬是把沈寶嵐趕走了。
陳寄雨離開侍郎府之後,心情好一陣糟一陣,等回到了淮陰侯府,她便讓身邊跟來的丫鬟嬤嬤都出去打聽下淮陰侯府和溪溪姐的恩怨。
等到所有下人回來跟陳寄雨學著都聽到了些什麼,陳寄雨瞪大了眼睛連話都要不會說了。
她們聽來的不只有淮陰侯府和溪溪姐的恩怨,還有溪溪姐入京後的一系列「壯舉」,不知真假,但既然有人傳,想必溪溪姐確實做出過點事兒來的。
陳寄雨與一群濠北縣來的跟沈晞都熟悉的下人說了半天,最後她忍不住感慨道:
"不愧是我的溪溪姐,真厲害啊,竟能讓戰神和趙王都對她傾心!"
侍郎府內,沈晞並不知陳寄雨都聽到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打發走了兩個小姑娘之後,她趕緊往回走。
卻見桂園內小翠正滿臉緊張地站在她的臥房門口,一見到沈晞回來便趕緊衝上來,湊到她身邊小聲道:
"二小姐,趙王殿下來了!"
剛才沈晞急急跑了出去,小翠想追但被沈晞一揮手便只能留下,她本想進臥房去收拾下,哪知一進去先看到裡面坐著個大男人,差點把她嚇死,等看清楚是趙王,她甚至都沒敢多停留一刻,匆匆說了句「奴婢出去守門」便趕緊出門守著了,絕不能讓旁人發現趙王!
沈晞道:
「知道了,你守著門。」
她頓了頓又指了個方向道:
「你去那邊看看,若趙統領在,請他去空房裡歇著,喝杯熱茶。」小翠凝重地點頭,二話不說便跑開了。沈晞開門,只見趙懷淵剛站起
來一副要躲的么子。
見是沈晞,他便止住身形。方才要不是聽小翠說要守門,再加上沈晞曾說過小翠可信,他可不能讓小翠先那麼跑出去了。
沈晞關上房門,脫下披風掛好,攤手示情趙懷淵坐下。
房間裡有地龍,很暖和,沈晞先給自己倒了杯有些涼的茶水,一口飲盡。剛剛匆匆跑去攔截,再將二人都勸返,還真費了她些口舌。
趙懷淵在沈晞離開期間已經喝了好幾杯水,可
此刻見她喝水,水順著喉管咽下,脖頸處高低起伏,他忽然莫名乾渴,也忙低了頭,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這會兒是白天,隨時可能有人找過來,因而沈晞直入主題道:"殿下,你今日來可是要跟我說明永平伯的情況?"
趙懷淵聞言微微蹙眉,面上似有些愧疚,垂下視線道:
「是。」
沈晞看出趙懷淵的複雜心境,安慰道:
"不管真相如何,殿下直說先是。若非殿下,我自己很難查到什麼,不管其中有什麼內情,我都不會怪你。"
她之前先在想,從時間上看,永平伯所做之事說不定與二十年前的先太子有關,而趙王的母親這期間竟然入宮過,那麼這其中的真相很可能是牽扯到了趙王府。
她很清楚,不是趙懷淵,她哪怕能查出老頭妻女的去向,也只怕要耗費無數功夫,甚至可能暴露自身,因而不管真相是什麼,她是不會遷怒他的。二十年前,他才是個襁褓中的嬰兒啊。
有沈晞的話,趙懷淵眉間的皺痕終於淺了些,終於說道:
「事情要從二十年前說起,那時我兄長去世,皇兄登基,當時的征西大將軍認為是皇兄害死了我兄長,便起兵造反,後來征西大將軍兵敗被殺,他的親眷、至交都受了牽連。征西大將軍的兒子與當時還是小伯爺的永平伯是至交好友,自知逃不脫,便將當時已八歲的兒子託付給永平伯。"
沈晞沉默聽著。八歲已到了能被斬首的年紀,所以永平伯幫忙是有極大風險的,甚至被人說是謀反同謀也很可能。也難怪他那日面對趙懷淵會想殺人滅口。
當初征西大將軍是為了趙懷淵的兄長而起事,然而永平伯只是完成征西大將軍的兒子的遺願而已,跟英年早逝的先太子無關,自然也不會對趙懷淵手下留情。
"為了照顧那小孩,永平伯除了安排心腹之外,還通過富
貴牙行找了些下人,毒啞了免得泄露風聲。」趙懷淵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沈晞已有不好預感,目光沉沉地看著趙懷淵道:
「繼續說。」
趙懷淵垂頭道:
「一年後,那孩子因本先體弱,加之全的遭禍受了刺激,還是病死了。除了永平伯的心腹,其餘照顧過這孩子的下人全被滅口。"
好似最後一隻靴子落了下來,沈晞垂下眼盯著面前的水杯,喉嚨有些發緊。在看到老頭那封信的時候,她以為要找到他的妻女沒那麼難,可誰知道竟然是這麼個結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