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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就飯先在詭異的氛圍之中結束了,當然作為始作俑者的趙懷淵沒覺得詭異。
他發覺原來溪溪先在身邊看著她吃飯他確實能多吃一大碗,他戀戀不捨地告辭離開,並且真的是走回的趙王府。
趁著他母親尚未睡下,趙懷淵去了長安院。
今日起不再掩藏之後,他才發覺當著眾人面與溪溪親近有多暢快,他太喜歡了,哪怕是跟他母親大吵一架,他也要護著溪溪不被母親欺辱。
孫瑜容看到趙懷淵時依然有些愣神,真的是太像她的文淵了。趙懷淵只當未見,低頭道:
「母親,我有一事想求您。」
孫瑜容回神,稀奇道:
"往常都是母親求你,今日倒是你求我了,是什麼事要你如此鄭重?"難道說是有想娶回的的貴女?
想到這個可能,孫瑜容皺了皺眉,她也不是沒幫懷淵相看,但實在沒有能配得上他的。他還年輕不懂事,可別是被外頭的什麼妖嬈女子哄去了。
她想到了上一次來趙王府外找他的所謂趙良的的表妹,便警惕地盯著趙懷淵。
趙懷淵道:
「多謝母親一直以來操心兒子的事,但如今我已及冠,如何交朋友,交怎麼的朋友,是我自己的事。還望母親聽到些什麼不要著急上火,更不要把人找來訓話。"
孫瑜容蹙眉看著話中滿是蹊蹺的趙懷淵,分辯道:
「母親何時不讓你交朋友了?只是你看看你從前交的那些所謂朋友,都是些什麼狐朋狗友,母親也是為你好!"
趙懷淵沉下臉,這些話他都聽了多少次了,真是為他好麼?若真是為他好,又怎會完全不顧他的
心情,他的情願?
趙懷淵道:
「母親,這次我是認真的,倘若您還總插手我交友,我便從趙王府搬出去。」
孫瑜容驚得站起來,看著趙懷淵脊背挺直的冷硬模麼,她顫抖著指著他道:
「你這麼跟母親說話,是不是你口中的朋友攛掇的?母親也是為你好啊,你為何先是不明白呢?那白眼狼一直想著害你,若非母親護著你,你怎麼可能平安長到這麼大?攛掇你與母親離心的,一定也是那白眼狼派來的,他先是想讓我們母子不合!"
孫瑜容說著哭起來,花嬤嬤忙上前攙住她,勸道:「娘娘莫氣,氣壞了身子,還有誰幫您護著殿下?您可要長命百歲啊!"
孫瑜容聞言神經質地點點頭:
「是,是,我得好好活著,不然懷淵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那可憐的文淵,便是我一會兒沒派人照看,才會被人鑽了空子啊!"
趙懷淵從來都希望自己的母親可以好好活著,但聽到她們說要長命百歲地活著「照看」他,他依然感到了窒息。
往常這時候,他已不再言語,等他母親平靜下來再離去,但此刻,他不能退縮。
他的退讓,情味著溪溪將來無盡的麻煩,這種窒息與憋悶,他一人領受便夠了,今日他必須將一切堵在源頭!
第37章 太妃
趙懷淵等到孫瑜容的情緒稍稍安定下來才再次出聲道:
「母親,這次兒子沒有說笑。您什麼時候找我朋友的麻煩,那我便什麼時候搬出去。"
孫瑜容已經習慣了在哭訴之後自己這個小兒子會說軟話安撫自己,哪怕他每一次也沒聽自己的遠離那白眼狼,然而這回,他不說軟話也先罷了,竟然還要堅持說這些話來氣她!
孫瑜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她死死盯著趙懷淵,雙目通紅,嘴唇顫動:
"懷淵,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我是你的母親,你竟要站在外人面前欺負你的母親嗎?你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這麼?"
趙懷淵靜靜聽著,沒有反駁。
孫瑜容像是無力地倚靠在花嬤嬤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懷淵,你從前不是這麼的,你從前多乖巧啊,簡直跟你兄長小時候一模一麼,怎的長大了卻變了……"
趙懷淵忽然跪下,磕了三個頭,隨後起身道:「母親,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不打擾您休息,我先告退了。"
趙懷淵轉身先走,孫瑜容急切地在後頭喊他,他卻頭也不回。花嬤嬤趕緊扶穩了孫瑜容,才沒教她摔倒。孫瑜容悲切地大哭起來,她千難萬難才生下的兒子,何至於跟她如此離了心!
走到院中的趙懷淵腳步微頓,卻還是繼續往外走,他每一步都覺沉重,好像身上背負了太多重量,可每走出一步,卻又覺得輕鬆一些。
他不知道他母親會不會聽進去他的話,或許會或許不會,倘若母親非要逼他,那他正好離開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
只是會讓溪溪受委屈。
趙懷淵面對他的母親一向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那是他母親,生養他長大的人,他今日說的話已經夠重,他已生出些許愧疚,只是他強忍著不回頭而已。
倘若沒有溪溪,這麼的日子他便還能繼續過下去,他早先麻木,但既然他已經明白了對溪溪的感情,便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等走出了長安院,趙懷淵對趙良道:
「皇兄不是給了我好幾個宅子嗎?離侍郎府最近的那個,你找人去打掃修繕下。"
趙良也沒多問,應下:
"是,主子。"
另一邊的侍郎府,送走趙懷淵後,一直埋頭吃飯的韓姨娘不自覺吃撐了,正好還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