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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淵:
"……
孫瑜容怒聲道:
"你少挑撥離間!你這麼不安好心接近我兒之人,一文錢都別想要!"
沈晞一臉遺憾道:"現在殿下你一文錢也不值了。"
趙懷淵:
"……
不是,他不是來解救溪溪的嗎?他怎麼覺得她好像完全不用他?
趙懷淵在聽到沈晞上
門見他母親的時候,便慌忙趕來,路上他還想過只怕要跟他母親大鬧一場,今日他大概先要搬出去了。想到這些,他的心情自然是壓抑沉重的。
可哪裡想到,沈晞兩句話先說得他有點想笑,以往面對母親時那種一整座山壓在肩頭的沉重感也消失了。
這會兒他母親正氣得青筋直冒,趙懷淵自是不可能笑出來,他咳了一聲轉向他母親,恭敬道:"母親,我曾同您說過,您若找她麻煩,我會搬出去。"
孫瑜容和花嬤嬤面色一變,花嬤嬤當即道:
"殿下,今日可是沈二小姐自己找上門的,與娘娘無關。"
趙懷淵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他非常清楚,若非他母親做了什麼,溪溪才不會主動來挑事,哪一次不是旁人先招惹的她?
他道:「那一定是母親先做了什麼。」
孫瑜容一愣,隨即含淚控訴道:
「懷淵,你相信她也
不肯相信母親?母親為你操勞了那麼多年,為你付出了多少,你竟信任旁人也不信母親!"
沈晞一臉無辜:
"……"她可什麼都沒說啊,別污衊她!
她是發現了,趙懷淵的母親很擅長以親情綁架他。她都覺得奇怪,這麼窒息的的庭氛圍里,怎麼還能養出他那麼赤誠的性情。
她側頭看向趙懷淵,他視線微垂,長長的睫毛落下些許陰影,掩蓋住他的所有情緒,唯有抿緊的唇泄露了些許。
趙懷淵道:
「母親能保證什麼沒做嗎?」
孫瑜容一時無言,忽然捂著胸口嚶嚶哭道:
「你竟為了一個外人如此質問母親!我是做錯了什麼,才要被親生兒子如此責問。倘若你兄長還在,絕不會讓你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
胸口悶窒的感覺又出現了,趙懷淵正待開口,卻聽一旁沈晞笑道:
「他兄長若還在,您也不會拿他當替身如此折磨了。"
她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孫瑜容的哭泣都半途停下。沈晞的話太過大膽,大膽到有些人連聽都不敢聽。
趙懷淵側頭望著她,眼神中有些茫然,可胸腔中卻湧上暖流。他沒跟溪溪細說過這些,可她竟然都知道……她知道他的痛苦根源。
孫瑜容忽然尖叫一聲:
「你懂什麼!我們母子之間的事,哪裡容得你胡說八道!來人,來人給我掌嘴!"
趙懷淵橫走一步擋在沈晞身前,冷冷看向膽敢上前的下人:
「本王倒要看看誰敢!」
沈晞則從趙懷淵身後探出頭來笑道:
"不是吧,被戳穿了心思便惱羞成怒了?"
第38章 叫我名字
孫瑜容出生清貴,到了年紀便入皇宮得寵,先生下皇長子,後來人到中年又生下皇五子,哪怕後來痛失愛子,懷淵還小依然住在宮中那幾年,她都沒被人這麼當面頂撞過,後來懷淵封王隨他出宮,在這趙王府里她更是一的獨大,除了偶爾懷淵會讓她生氣外,沒有人膽敢這麼跟她說話。
哪怕是那白眼狼,那一日因永平伯之事召她入宮,也不過輕飄飄說上兩句,她沒給好臉色他也沒有說什麼。他能說什麼?他心中有鬼,怎麼敢說什麼!
可這個黃毛丫頭,竟敢這麼跟她說話,混亂揣測她的心思,胡說八道!
孫瑜容很久沒有這麼憤怒過了,哪怕懷淵不聽她的總跟那白眼狼親近,她都沒這麼氣過。胡說八道!真是一派胡言!
面上憤恨,孫瑜容心中卻不自覺地湧上一陣恐慌,忙看著趙懷淵慌忙道:
「懷淵,母親待你如何,你難道不知嗎?她這般挑撥你我母子情,她是想做什麼?她一定是那個人派來的,她先想要我們母子間生出嫌隙,你莫上當!"
趙懷淵只是靜靜地望著自己的母親,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滿是自嘲。
他以為溪溪當面指明之後,母親會有所悔悟,但她沒有,她並不承認。這些年她如何看待他,明明她清楚,他自己也清楚,只差人挑破罷了。
見趙懷淵不語,孫瑜容又是一陣心慌,急切道:
「是,我是常常提起你的兄長,可我那只是想要你向他學學,你沒見過,當年他那麼俊秀博學,誰見了不夸一聲翩翩君子?我讓你學他有錯嗎?"
沈晞離趙懷淵很近,能感覺到他全身的僵硬,她想,她早該來會會這位太妃的。趙懷淵身為人子,他母親說了什麼,他還能反駁不成?這麼日日夜夜灌輸你不如你兄長,你怎麼這麼沒用之類的思想,他能上進才怪,沒有叛逆去當個殘暴荒淫的紈絝已是他本性夠純良了。
沈晞隔著衣袖捏了下趙懷淵的手腕,見他從被母親完全否定的情緒中出來,側頭茫然地看過來,那純然無辜的模麼令她想起了初見時他露出真容時的場景,一麼的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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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沈晞語氣緩了緩:
"娘娘,斯人已逝,活人永遠比逝者重要。"
沈晞看趙懷淵的母親被困在大兒子早逝的痛苦裡也覺得可憐,但總該看開的,不然她自己痛苦,還要折磨她那完全無辜的小兒子。趙懷淵做錯了什麼,偏要承擔他兄長的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