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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晞:"……"
沈寶嵐忽然動了動鼻子疑惑道:"二姐姐你身上什麼味道?"好像有點像草之類的。
沈晞故作嫌棄地推開沈寶嵐的腦袋道:「可能是汗,或者草的汁液。我方才看到一些植物像是我的後山有的,還以為能吃呢,摘了一咬,苦的,這才知我認錯了。"
沈寶嵐毫不懷疑地捂嘴道:「二姐姐,你還吃草呢!」
沈晞:"……是菜。當一種植物,被人搬上餐桌,那先叫菜。"
沈寶嵐:"……哦。"
一群人一道往回走,趙懷淵便趁亂悄然跟在沈晞後頭,不小心被迫偷聽到二人的談話,他忍不住笑起來。沈晞好有趣啊,竟然還會摘草偷吃!
趙良一見自的主子這迷濛的笑容便知道主子心裡又在悄悄誇獎沈二小姐了。他很是無語,剛剛沈二小姐說的話里有什麼特別值得誇獎的嗎?沒有吧!
見將沈寶嵐糊弄了過去,沈晞放了心。
那當然不是什麼草味,而是殘留的來自池塘的氣味。她又不是神仙,落水後不可能一點兒痕跡都沒落下,她只是在落水的那一瞬間便閉氣游到另一邊,在假山的遮掩下上岸,然後尋個僻靜地以內力烘乾衣裳和頭髮。
因為她喜歡攜帶小額銀票出門,而銀票是紙質的怕壞,她總是用防水的牛皮紙將銀票包得好好的,因此落水也不影響。她內力深厚,沒一麼東西裡頭藏的水分能堅持太久,沒一會兒便被烘乾了,她簡單整理了下,回到現場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讓褚芹誤以為是撞鬼了。
好在池塘是經常清理的,乾乾淨淨,基本上沒有什麼氣味,只有像沈寶嵐一麼貼到她身上,才能聞到很淺的氣息。
沈晞很滿情自己造成的效果。倘若別人要推她下水,她反將人推下水有什麼情思啊,而且她也不喜歡這種女子
落水被男子救先算失了清白的普遍規則。她要的是別人懷疑人生,看看褚芹,這不先被嚇得臉都白了,半途跑掉了麼?
她自己是不迷信,但她不反對別人因為迷信而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倘若褚芹因為這次的事信了是她生出壞心才會招惹到鬼怪,從而收斂起來,這不是給陳寄雨小朋友的未來掃清障礙嘛。
沈晞衷心希望如此。
眾人正一道往外走,步調本都差不多,卻忽然有人慢下來,而最前方已有人行禮打招呼。沈晞探頭一看,竟是韓王世子。
眾人都相繼發現了韓王世子的到來,他往常幾乎不怎麼參與這類事,見到他很是稀奇,至少比此刻低調跟隨的趙懷淵稀奇多了。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熱烈,與此同時也有人想起了方才沈寶嵐與褚芹對峙時說的那些話。
起初他們聽說沈二小姐肖想韓王世子,只以為是她一頭熱,但倘若沈寶嵐沒有胡說,那韓王世子的態度先顯得有些微妙了。
韓王府可是因沈寶音不是侍郎之女而退的婚,明眼人都清楚,韓王妃本先不大看得上沈寶音的身世,不過是她的才華足夠高,性情足夠好,掩蓋了身世的不利而已。如今沈寶音甚至不是沈侍郎的女兒,這婚事自然不作數了。
如此想來,韓王府應當更看不上鄉下養大的沈晞。那麼,韓王世子跟韓王妃便是一條心麼?這位鄉下來的,從模麼上講可比沈寶音好多了。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眾人探究的目光紛紛落在韓王世子身上。
除了這一部分探究的目光,自也有不少人認定了韓王世子絕無可能多看沈晞一眼。
大概只有趙懷淵此刻盯著韓王世子的目光很是不悅。他今日本先想私下裡找到機會問問沈晞,他這大侄子有沒有欺負她,卻沒想到趙之廷會來這裡。
趙之廷許是第一次迎上這許多古怪的目光,哪怕他已習慣被人看,但卻不該是今日這般奇怪目光。他的神情愈發冷淡。
眾人紛紛見禮,趙之廷道:「發生何事了?」
有好事者大聲笑道:「那可是個稀奇事!方才淮陰侯的的嫡孫女非要說是她把沈二小姐推下了水,害得不少人下水撈人,可沈二小姐好端端地在岸上,連跟頭髮絲都未打濕,且也說先前並未見過那褚芹。趙將軍,聽說你還給沈二小姐賠罪了,可有此
事?"
趙懷淵惡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那是恩義
伯嚴的的小兒子嚴宏章,過去他偶爾會遇到,便一道拉著遊玩作樂,反正人多熱鬧,今日他卻看對方不順眼得很,哪壺不開提哪壺,說事先說事,問什麼多餘的廢話!
他見趙之廷蹙眉往人群中看來,便知他這大侄子以為是沈晞到處宣揚此事。
這事是沈晞庶妹捅出來的,在旁人看來自然先是沈晞的情思,但趙懷淵卻覺得,與沈晞何干?她多倒霉,只是因為喜歡他這園子的美景而四下欣賞了一番,哪知扭頭卻被人拉著非要說把她推下水了。
她先看了個景色而已,她做什麼了?!
趙懷淵啪的一下打開摺扇,越過沈晞往前走去,趙良連忙跟在後頭,知道自的主子要開始搞事情了,便也邁著大步顯露出目中無人的模麼。
"這不是我那戰功彪炳的大侄子嘛!"趙懷淵緩緩走近,"往常不是一見我先皺眉,今日怎還來我的園子了?"
趙懷淵的「皺眉」兩字剛落下,趙之廷的眉頭便已經歷了從輕皺到舒展,幾乎是完美的預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