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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他們問,賀元凌就自覺解釋起來。
「那女的一看就是誰家逃出來的妾,要不就是被主家發賣的外室。
還姑娘,狗屁。」
反轉來得太驚駭,他們都不敢相信。
在夫人的眼神示意下,陽春提高了些聲音詢問。
「三爺怎麼看出來的?」
「哼!那女的一雙手看著就不是小戶人家能教養出來的,一般人家的女子就算不用幹什麼粗活,在家做飯洗衣縫補總是要的吧,能一點痕跡都沒有?能留長指甲?」
車廂內三人默默伸出自己的手看,又互相看。
陽春和玉蘭也不用干粗過,最多就是做飯縫補收拾歸納夫人的物品,可他們的手上也是有些薄繭的。
為了方便做事,伺候夫人的時候不會不小心傷著夫人,他們從來都不留指甲。
而沈華柔的手,芊芊軟玉削春蔥,精心修剪過的指甲上也染著丹蔻。
「再想想,你們夫人出門的時候你們是不是都跟著,恐怕離了半步?」
賀元凌就是故意一樣一樣細細的說,讓他們自己去想去對比。
「當然。」兩個丫頭想都沒想斬釘截鐵的道。
賀元凌挑了挑嘴角,「那,若是你們夫人在外遇上不認識的人靠近,你們會如何?」
「怎麼可能會讓陌生人靠近夫人!」
「夫人上街都是乘 做馬車或者軟轎,要去那家店挑選東西也都是在店門口停了才落腳。」
所以,正經人家的小姐如何會出門不小心被誰騙去?
「如果真有誰家小姐走失,難道不報官?就算是為了小姐名聲考慮不大張旗鼓的找,街上巡邏總要增人吧?
還有城門口,來往的車輛也要檢查才是。」
賀元凌說的這些都沒有,城裡一切如常。
還有一點他沒說,那女的湊上來時,落了半截肩膀在外,裡面是勾欄瓦舍內才有的款式。
他是沒親自去體驗過,但他又不是沒聽鋪子裡別人討論過。
他媳婦兒都是婦人了,也沒見她穿過那種。
車廂內又是一陣唏噓,好在沒有再為那女人說話。
賀元凌也不願把人都想得太壞,但他又不是聖人,能送他們去官府已經是仁至義盡。
交給官府是最好的,不管是不是,都有官爺去分辨。
什麼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他真要奴婢直接去牙行買身世清白乾淨的不好,何必自找麻煩?
他們討論的幾人被賀爭捆了繩子牽著往縣城走,走了一陣那女子突然說腳疼。
「我逃跑的時候鞋丟了傷了腳,我是走不快了,恩人您先行一步,我跟在後面慢慢來,不能因為我再耽誤了您的時間。」
「呸,賤人裝腔作勢。
大爺你別信她,她根本就不是正經人女人,就是個爛貨。」
之間他們也要說的,但被打得太狠,話說到一般就咬了舌頭咽了回去,現在終於又有機會說。
結果女人又落了淚,梨花帶淚端的一副楚楚可憐。
「恩人明斷,我真的是被人騙了,我是清白的。」
女人模樣可憐聲音輕柔,任誰看了都會心軟,再生幾分憐香惜玉的心,更會相信她說的話。
「大爺別被她這狐媚樣給騙了,唔……」
大漢後面的話被賀爭一腳踹斷,賀爭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子,決定用剩下的繩子將她也捆了手,正好一串兒誰也丟不了。
要不是三爺再三說全部送到衙門,他說不定真就要心軟。
他就是個管閒事的,人送到衙門才是他的任務。
女子明顯驚愕住,她如何都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被捆。
任她如何說,賀爭都不在理她。
幾個大漢不敢大聲,壓低了聲音罵人,幸災樂禍。
到了城門口,守城的人當然不可能放他門進去,賀爭自報家門說明了情況又說跟沈家的關係。
守衛這才答應替他去衙門報案又去沈家找人確定,在城門口等了許久才等來了衙門的人,還有沈伯榮和沈正也來了。
衙門的人上門時沈家各房還沒熄燈,一聽是賀爭的名兒哪還顧得上別的,趕緊就跟這來了。
「夫人和三爺都沒事,小的奉三爺令將他們交到衙門。」
沈家在龍泉縣名聲不小,認得沈伯榮的人也不少。
幾個大漢在聽到是沈家的時候心裡就開始打鼓,等見到了沈伯榮直接就焉了,真真是出門沒看黃曆竟就撞到沈家手上來了。
他們的主子就算想保他們,也要顧忌沈家。
他們哪就能料到半路遇上個程咬金竟然是沈家的姑爺,那小娘子就是沈家出嫁的小姐。
現在就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也沒用,只能寄希望主子能保他們。
再看女人的眼神里淬了毒,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都怪這個賤人,早就是爛透了的,還敢看不上他們兄弟。
等進了醉紅樓,還不是千人騎的玩意兒。
第23章 稱呼
「回去先別提路上的事。」
臨進門的時候賀元凌囑咐三人,一是因為本就是閒事,二一個是不想家人因為這種是擔多餘的心。
「是。」
兩個丫頭低聲應是,與他並肩同行的沈華柔也點頭。
「今兒都晚了,就直接回了吧,明天再過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