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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也
是不敢想能娶了玉蘭。
現在人都是他的媳婦兒了,他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真實的感覺。
看著她,明明就這麼近,卻恍惚覺得又很遠,恍恍惚惚模模糊糊。
終於,人動了。
玉蘭梳順了頭髮收拾好梳妝檯起身,準備找到賀爭脫下來的鞋。
大紅的顏色,與她的一樣。
坐在床沿上,她低頭看著旁邊的鞋,她心虛偷偷去看賀爭。
兩人的視線正正撞在一起,賀爭的眼神像是火一樣,燙得她不敢多看一眼。
「快上來。」
賀爭等得久了,早就迫不及待。
賀爭催了,玉蘭心虛不已,生怕被看到她踩鞋子,又怕踩不到。
慌忙的左腳踩右腳跟脫掉鞋子,用穿著襪子的腳踩在旁邊的鞋面上,還特意用力踩了兩腳。
脫鞋當然是為了不踩出鞋印子,不被他發現。
也只踩了兩腳,人就從側後面被撈上了床。
「還等什麼呢?夜都深了。」
玉蘭本就心虛,又被他無聲無息的偷襲,心都差點嚇出嗓子眼兒了,輕呼一聲。
下一刻只覺得天旋地轉,再睜開眼睛面前就是賀爭的大臉。
之前她腦子裡想的都是要如何踩到賀爭的鞋,確保以後都能壓著她。
唯一的惦記都做到了,她才有空來想她現在就要面臨的處境。
說她是後知後覺都算輕的,現在才勉強有了點自覺想起來。
她與賀爭成親了,從今晚開始就要同睡一張床了。
還要,做一些夫妻必須做的事。
就像夫人和三爺。
反正都是要做的,玉蘭索性就閉上眼睛,不管不問,只把自己交給賀爭好了。
「呵呵……」
耳邊響起賀爭低沉的笑聲,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還不知道,她方才踩賀爭鞋的事已經被賀爭看到了。
但現在這麼重要的時候,賀爭不想跟她討論踩不踩鞋的問題。
她要踩便踩,管洗就行。
翌日,兩對新人起得早,收拾了就要先來給沈華柔和賀元凌敬茶。
他們還惦記著今日有客人來,還打算跟著夫人去招待客人。
雖然早就跟他們說過了,今日放他們的假,但他們什麼時候放過假?就沒有放假這個說法。
沈華柔還沒有起,賀元凌起來就看到兩個丫頭在內院,一聽他們的來意,得知賀爭和賀順也在外面等著,當即就趕人。
「我們又不是你們爹娘老子,該上哪兒上哪兒去,今兒你們四個誰再出現在我眼前,扣半月月錢。」
他又不是黑心老財主,這點兒閒都不給他們。
賀長和趙氏夫妻兩以為早上是等不到新媳婦敬茶,他們也沒就沒有這麼早準備。
難得得閒一天,老兩口起來之後慢騰騰的收拾了準備吃飯。
還沒坐上桌子,門外就響起來兒子的聲音。
「爹娘。」
老兩口對視一眼,眼中都有驚訝,當然,更多的是驚喜。
「老婆子快去把紅封拿來。」
還是賀長提醒了趙氏才想起來這麼重要的事,新媳婦敬了茶必須要給紅封。
是他們長輩的心意也是討個好彩頭,一般都是封的個吉利順遂的數字。
莊子上,孟婧瑤習慣了早起,先在山腳下遛早然後才喝茶吃飯。
嫂子跟她說了今天有客來,她昨晚就安排人準備了。
她雖然跟鄭東生接觸的時候不太多,統共也不到十次見面。
但他是賀元凌的師弟,愛屋及烏她也覺得與鄭東生比跟常家兄弟更親近。
看得出來他也是個性情中人,雖然有時候看著有點傻有點愣,但他待人真誠。
比如,他給嫂子做的大氅,估計也就他能做得出那種來。
她又親自跑到瓜田裡看了看,確定個個兒都十分有賣相這才往回走。
離他們來還有一陣,不慌。
今天沒有別的客人,只有蔡文書一家。
沈華柔是把著時間到莊子這邊來等著,總不好讓客人到了等他們吧。
下人來報說蔡家的馬車來了,沈華柔才和賀元凌一起出門去迎。
有主人家親自來迎,尤其是賀元凌的官職還比蔡文書高出一大截,這就已經是給蔡家臉面了。
賀元凌一口一個老哥,蔡文書一口一個將軍,輩分早就亂了套。
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們把二姑娘也帶來了。
蔡文書進門的時候還張望了一番,沒看到想看的人,略微有些失望。
他的神態都被賀元凌看在眼裡,也知道他在找誰。
「營里訓練多,得下午才能到,實在不好意思。」
「是為國效力麼,理解,都理解。」
這也就是在賀元凌面前,換了別人來,蔡文書肯定要覺得是對方輕待了他們。
哪有他們先提起的,還請了他們來,現在他們都來了,還帶了閨女來,結果那小子竟然還要讓自己一家等他?
現在就這麼大的譜,以後還得了。
但是,對方又確實是有公事,他總不能挑理讓人覺得他比國家還重要吧?
沈華柔上去拉住蔡姑娘的手,一邊與他們母女倆說話一邊請人往裡走。
雖說是打著請人來摘瓜的名頭,但人家才到,怎麼也得先坐下喝杯茶再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