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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也才八九歲的孩子啊,賀淑惠都十二歲了還問她哥哥要糖吃呢。
沈華柔相信他們也會在父母懷裡撒嬌,也有人給他們糖吃,或許在他們自己看來,他們並不苦。
沒見過世面,自然也就心安。
幾日後賀元凌從城裡回來給她帶了個包袱,問他是什麼他還不說,看起來氣鼓鼓的樣子。
不理他,沈華柔自己打開了看。
是一件白狐狸毛領的大氅,背後還繡了鶴,又厚又好看,穿著肯定暖和。
沈華柔拿著正面反面都看過了,就一點不好。
「你這做小了啊,怎麼還繡了鶴?」
賀元凌可不就是為這個氣,當即沒好氣的白了那大氅一眼。
「小是不小,這是東生讓人給你做的,說是謝你給他做冬衣的。
我也問他怎麼還繡個鶴,又不是道姑。」
說到道姑的時候賀元凌還狠狠的咬重了音,可見他是真的氣。
一聽是東生專門找人做的,沈華柔又覺得鶴也不是不行。
「也許,東生是覺得鶴寓意好呢?」
她話一出口賀元凌的臉色更黑了,「呵!你倆真是話都一樣。」
第78章 偏房
原本賀元凌只是氣師弟浪費了這麼好的材料,現在他更氣媳婦兒明明看到他在生氣,還要幫著東生那小子說話。
這兩人,怕不是聯合起來故意給他堵心,顯得他多餘。
她還笑眯眯一本正經的問他,「那你說,鶴是不是寓意好?
再說了,你不也姓賀?」
「這能一樣,我這個賀跟那個鶴有半點兒關係?」
真當他是什麼都不懂,任由她隨意糊弄?
賀元凌都氣得鼻孔張開,氣血直往頭頂上來。
可故意氣他的這人還嬉皮笑臉,「都是好的,這點算是一樣了吧?」
然後,賀元凌又順了些氣。
他還能說不好?咬牙也要點頭。
再萬分嫌棄的看一眼她手裡的大氅,再不想看了。
「隨你高興吧,我不管了。」
放了話他就進裡間去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
他這話說的,好似他真管過什麼似的。
他在這個家就是甩手大爺,什麼都沒管過。
沈華柔又看了看這件大氅,覺得真心不錯,尤其是狐狸毛領,是連一絲雜色都沒有純白。
她講大氅交給陽春收起來,「等天冷了拿出來穿。」
不管如何,這都是東生的心意,寓意也好。
等了一陣都不見賀元凌再出來,沈華柔不由好奇他在裡面幹什麼,於是進去看。
這一看可好,她也覺得氣血上都了。
那人連外衣鞋子都不脫,就這麼大咧咧的躺在了床上。
許是聽到了她進來的聲音,還睜開眼扭頭看過來。
神色慵懶,可他微微上翹的眼尾仿佛是帶著輕蔑在對她耀武揚威。
「你起來。」
沈華柔立在床邊低頭看他,聲音很輕很輕,實在是她的力氣都用在控制自己來了,捏緊的拳頭都在發抖,是被他給氣的。
那個故意氣她的人不僅不為所動,他還厚顏無恥的又閉上了眼睛。
他要是真能睡著,沈華柔都叫他聲爺,他就是故意的。
喊不動他,拉肯定也拉不動,沈華柔就這麼站在床邊定定的看他。
而賀元凌也就這麼躺著任由她看,他當然知道她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
但誰叫她先惹自己生氣的,自己罵不得她打不得她,都要氣死了。
哼,現在也讓她嘗嘗生氣的滋味兒。
他要的也不多,只要她好聲好氣說句軟話他就起來了。
結果就是這樣小小的一個要求,某人也不打算滿足他。
就聽到他媳婦兒語氣都沒變一下,雖然還是輕言細語,但內容卻比刀子割人還騰。
「你要睡就睡吧,我去偏房睡。
陽春,現在就去把偏房收拾出來。」
賀元凌急忙睜開眼,看到的只有他媳婦兒轉身的側臉,臉色絕對不好看。
他伸手去挽留,連衣袖都沒有碰上。
「華柔,你回來。」
回應他的只有沈華柔決絕的背影,聽到他喊,連停都沒有停一下。
陽春在外間爽利應話,「哎,奴婢這就去收拾。」
這主僕倆,合起伙來氣得他肝兒疼。
虧他還一直覺得陽春懂事,瞧瞧現在,真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婢,一丘之貉。
賀元凌翻身起來就往外追,眼看著他媳婦兒出了雲峰閣的門,喊都喊不住。
「陽春,你家夫人這是要去哪兒?」
正在柜子里取被褥的陽春老實回話,「夫人說要給莊子上的孩子們做新衣,您回來之前還念叨著去大夫人那裡取取經。
嗯,這會兒應該是去大夫人那邊了吧。」
賀元凌追了幾步,又掉頭回來。
板著臉嚴肅的給陽春下令,「不許收拾偏房。」
陽春一臉為難的看著他,講道理。
「三爺您何苦為難奴婢,夫人讓奴婢收拾,您又不讓奴婢收拾,奴婢要是聽了您的,一會兒夫人回來了肯定要更生氣。
其實,您又何必將奴婢收拾不收拾一間偏房放在心上呢,您不高興,夫人也不高興。
最後,這間收拾出來的偏房也不一定就能用上,您說是不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