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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顛顛兒的來到沈華柔面前,嘿嘿笑著不太好意思開口。
若是有別的事,他不可能會這樣,於是沈華柔也不難猜出他想問什麼。
「今晚別跟他們喝多了酒,早些睡,明天讓人看著也精神奕奕。
今兒這身就別穿了,帶別的衣裳來沒有,明天換身乾淨的。」
鄭東生又笑,有些不好意思。
「帶了,我怕只穿一身來弄髒了不好看。」
他也是想了一晚上才想到這一個有用的事,別的都是瞎想。
「行,你也別緊張,平日是什麼樣就什麼樣,也別刻意去瞧人家姑娘,讓人誤會咱們不夠端正就不好了。
還有,早起記得刮鬍須。」
沈華柔把能囑咐的都囑咐了,再有別的,她也說不清楚,一切就看明天的天意了。
聽了嫂子的叮囑,鄭東生真就沒有跟他們喝多少酒,之後隨便他們怎麼勸也絕對不喝。
這事兒只有沈華柔他們幾個人知道,還沒有定的事兒不好多說,以免再損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見那邊勸得狠了,沈華柔親自去解圍,說有事找鄭東生。
找他就是讓他脫困,然後趕緊回去收拾了早些睡。
最後賀元凌他們也沒有喝到很晚,都是為明天留著。
到了正日子,就算是什麼都有下人去做了,沈華柔他們還是早早的就起來。
畢竟今日是她的主場,她還得親自招呼客人。
賀元凌早吃了早飯就到莊子口那邊去了,待沈華柔收拾了過去的時候也還算早,她還能有空問問別的。
雖然,她問不問都沒什麼區別。
沒說一會兒話就有客人來,然後陸陸續續的就沒有停過。
果然被于氏說中了,比在沈家那天的人還多。
幸得是莊子上地方大,來多了馬車也能停得下,不然就在路上堵著擋著路不說,後面再有人來也進不來了。
上午是安排的喝茶,隨意走動逛逛,等下午安排了騎馬蹴鞠。
或者他們想到山上走走也可以,全憑喜歡。
上午的時間短,沈華柔又一直忙著招呼客人,沒有時間跟蔡夫人說話。
不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賀元凌拉著師弟在門口迎客,早就跟他指了人。
鄭東生沒看多看,但等人進去之後他又忍不住回頭瞧一眼。
就被賀元凌拍著後背說了那句話,還叮囑他,「下午你下場騎馬踢球,給我好好表現。」
鄭東生知道,要想娶到媳婦兒是得好好表現,只是干看著可不行。
賀元凌也沒有見過人,但蔡文書他還能不認得,跟著他和夫人一起來的,年齡合適的,可不就是這一個了麼,都不用多想。
媳婦兒也說了,模樣看著不算多出眾,但溫婉的氣質對上了,錯不了。
進門的時候還衝他屈膝行了個禮,喊人的時候聲音又柔又輕,眼睛和人一樣規規矩矩,一看就是端莊人。
賀元凌也鬆了半口氣,好在是比蔡文書好看,是隨了娘長的,能看。
蔡二小姐的氣質可比模樣更出眾,也能補了虧。
這也是賀元凌自個兒在心裡這樣想,有外人在他絕對不會出聲兒。
再看東生這小子,明顯是對人家挺滿意。
鄭東生以前哪兒想過這些事啊,就是在戰場的時候都沒有想過。
一回來師哥就說要讓嫂子給他娶媳婦兒,那時候他才稍微想了想。
但又覺得娶媳婦兒又哪兒是說娶就能娶到的簡單事,也沒有太上心。
直到真的要見人之前,他都沒有抱有這種想法的去看過任何一個女子。
說他純情也不為過,他就是覺得蔡二小姐看著很好。
也是沒有別的對比,他也不知道別的女子好不好。
好不容易熬到所有的人都來了,他也跟著進去。
在人群里搜尋了一遍又一遍,當然看不到人,眼前除了做事的丫頭就只有一群男人。
到小侄女兒抓周的時候,終於得見,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了。
昨日嫂子的叮囑他都記得,不能肆無忌憚的去看人家姑娘。
賀元凌抱著閨女放在鋪好的厚實毯子上,上面已經擺放了各種各樣的物件。
他在女兒耳邊輕聲說話引導她往那些東西去,待雅雅被那邊的東西吸引慢慢往那邊爬的時候,賀元凌的心就揪緊了,比他在戰場上還緊張。
沈華柔這個當娘的反而一臉輕鬆,她不在乎雅雅抓到什麼,不說抓周只是一個過場寓意,便是她隨便抓到什麼都好,以後她是不是真的跟今日抓到的寓意一樣都無所謂的,只要她高興就好。
雅雅慢慢爬著越過了琴棋書畫筆墨紙硯,就連平時喜歡玩的物件也不要。
最後伸手拿了一朵花,是沈華柔見園子裡的花開得好看,臨時隨手摘了一朵放在上面。
偏偏,雅雅就拿了這個。
她坐在毯子上,拿著花扭著小身子找人。
在找到娘親之後直接就揚著手裡的花,是要給娘親。
被女兒記掛著,沈華柔瞬間熱淚盈眶。
大好的日子裡,明明是感動高興的事,她卻忍不住要流淚。
賀元凌兩大步踩著毯子過去將女兒抱起,直接抱到媳婦兒跟前兒。
好讓閨女把花給她娘,「咱們雅雅跟花兒一樣漂亮,還知道想著你娘。」<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