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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湊近了的人還是笑,依舊是一本正經的語氣與他講道理。
「他孤身一人沒人疼沒人惦記,你有一大家子人惦記著想著,還跟他爭這一件冬衣,一雙靴子?
好歹也是做人師兄的,好意思麼?」
氣鼓鼓的某人又哼一聲,「師弟又如何,誰規定了師兄就得什麼都讓著師弟。
我不管,你是我媳婦兒,你就得給我做。」
還抬手指低頭認真做事的陽春他們,「明天你就讓他們給我做,你親自選顏色,要你嫁妝里的那些料子做。」
呵……這還提上意見了。
玉蘭終於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三爺,給鄭公子的冬衣我和陽春明天可做不完。」
賀元凌氣得狠睨她一眼,「明天做不完就後天,再做不完就讓你倆晚上點著燈做,不做完不許睡。」
哼,仗著是他媳婦兒寵著他們,還敢笑話起他來了。
「三爺說的是,奴婢們今晚就點著燈做,保證三爺能在入冬時穿上新衣。」
又得賀元凌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再回頭看著他媳婦兒,「你到底是答應沒答應?」
不過是一件冬衣而已,沈華柔能不答應他嗎?
況且,他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來了,再不答應的話他怕是要把氣撒到東生身上去。
「答應了,你要不要親自去庫房挑料子顏色。」
她還是有心在與他說笑,但賀元凌不上她的套兒。
「我要你親自挑的,顏色也要你選。」
得了媳婦兒同意,賀元凌可不擺著臉了,又恢復了滿面笑容。
「就你夫君這身板兒這樣貌,穿什麼不俊?隨便你挑什麼做什麼的,穿在你夫君身上都只是添光彩,任誰人見了不得贊上一聲英俊倜儻。」
說著他還自誇起來,真真是半點兒羞都沒有。
沈華柔抬起頭來認真的望著他,真誠的眼神讓賀元凌也不由正經起來。
面上是一本正經,心裡是等著他媳婦兒誇他,可以說是樂開了花。
「是孔雀嗎?」
「什麼?」
「雄性孔雀開屏的時候,與你現在一模一樣。」
「諷刺我?說你夫君是雄孔雀,那你是什麼?」
沈華柔都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人已經騰空然後落坐在他膝頭。
「夫人便與為夫一道做一對兒孔雀好了。」
這場景陽春和玉蘭哪裡還敢坐了,趕緊收拾了東西離開。
聽著他們的腳步聲走遠了,沈華柔這才從某人胸前抬起頭來。
狠嗔他一眼,「好好的人不做,誰要與你做孔雀。
越發的不要臉皮了,還不快放開我。」
她掙著要從他懷裡起來,但賀元凌又哪裡會放手。
還與她正經講起理來,「好沒良心的小娘子,是你把我做孔雀了,你又不肯,還打算讓我孤零零一隻雀。」
剛才是誰要逗誰來著?
比起耍無賴來,沈華柔又如何是他的對手?當即就不打算再跟他鬥嘴。
「不與你瞎說了,那邊有椅子,你自己過去好好坐著。」
「夫人真是越發的不講道理了,現下是我坐著椅子上,怎就不是好好坐著的了?」
「那你放開我,我自去好好坐著。」
「夫人又不講道理了,夫人這不也好生坐著的嗎?又沒躺又沒倚。」
什麼話都讓他說了,擺明了就是放人。
知道與他再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沈華柔也就不多費唇舌了。
反正也沒別人了,他愛抱著就抱著吧,人肉椅子總不木椅子來得軟。
自我安慰一番,沈華柔也就放鬆了身體,真把某人當了人肉椅子來用。
不想再與他胡扯,沈華柔便詢問起正事來。
「墨的事問得怎麼樣了?」
「答應了給我留,放心,你男人別的不敢說,但這點兒臉面還是有的。」
真不是賀元凌瞎吹,他雖是人煩了些,但在這方面沈華柔還是相信他的。
「對了,今兒遇上了伯承。」
縣城就那麼大,遇上了也不稀奇,沈華柔並沒有太在意。
再聽他說伯承在街上與魏堯發生了爭吵,還是因為淑惠,沈華柔當即就從他懷裡坐直了腰身。
「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給大哥寫封信你讓人這就送回去。」
賀元凌覺得她這是反應太過了,「我已經警告過魏堯,就算是魏縣丞知道了也不會任由他胡作非為。」
卻得沈華柔一個凌厲的冷眼,「他魏家是男子自然不怕,但淑惠受不得半點兒閒話,更何況是平白為他家受閒話,憑什麼?」
看著已經離了他懷,疾走著回房的沈華柔,賀元凌有些微的愣怔。
她這個做嫂嫂的倒是比他這個做哥哥還上心,想著,賀元凌忽地就笑了。
說來,還不都是因為在乎他。
於是也跟上去,此時他的心與腳都有種飄忽的感覺。
她已經展開紙提筆落墨,賀元凌湊過去看。
簪花小楷,柔美清麗,漂亮。
反正是比他那一手字寫得好,他再練十年也比不上。
寫了前因後果,主要是請大哥想法子到魏縣丞那兒提一提。
賀元凌不明白了,「魏縣丞能不知道?」
「那你說,咱們家都拒了魏家的提親,那魏堯又為何還要跟伯承說那些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