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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知道啊,齊禾這荷包最少也有一兩銀子。
齊禾卻搖了搖頭,「家里錢都是記帳的,顧大會查,做不得假。」
齊大莊一聽這話就急了, 不耐煩的說:「反正他整日病著, 少那麼幾兩也做不得數,等他沒了爹接你回家。」
齊大莊覺得自己這想法沒錯, 齊禾心裡定是有他這個爹的,自己還答應等她相公死了接她回家,這可是在村里不曾發生的事情。
誰家小娘子死了相公娘家還要,一身晦氣,那些小娘子都是趕緊巴巴的二嫁,他齊大莊都承諾到這個份上了,不信齊禾不動心。
齊禾聽他說完,無奈的笑了笑,真是自己高看齊大莊了,這人腦子裡就是漿糊。
齊禾以為上次在縣衙給齊大莊留了臉面,也讓他看清了自己的處境,但凡心中還念著自己孩子,就不會再找上來。
誰知這人不僅來了,還打了一個更大的算盤珠子,齊禾懶得再和他糾纏,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這才說道:「你以後別來了,既然有了那賣身契,我便和你早就沒了關係,你若真的心疼我就不要再來打擾我現在的生活。」
齊大莊不敢置信的看向齊禾,這和他印象里的齊禾可一點也不一樣,他都沒來得及發火,卻見齊禾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便轉身回了鋪子。
齊大莊一個人呆愣的站在樹下,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那拒絕的話還縈繞在他的耳邊。
沒有關係了,別再來。
呸,齊大莊衝著鋪子的方嚮往地上猝了一口痰,那虛偽的模樣終於露了出來,他就不信了齊禾那丫頭還能反了天不成。
齊禾一回鋪子就被顧默書纏了上來,「小娘,那人他。」
「別理他,要是他再鬧咱們就報官。」齊禾用餘光往外瞥了一眼,見齊大莊已經不見了。
顧默書順著她的目光也向外看了一眼,卻扯了一下齊禾的衣袖,小聲的說:「他躲在大樹後面往咱們鋪子看呢。」
齊禾一聽這話心裡一咯噔,趕緊扭頭去看,果然,那大樹後面露出了齊大莊的衣角。
齊禾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解釋的通了,她說昨日那怪異的感覺從何而來,原來是因為這個。
想必昨天那背後的視線不是假的,真的有人一直在暗處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而那人不是別人就是齊大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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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晌午的時候,鋪子裡的人才漸漸沒了,齊大莊早就沒在那裡盯著,而是在縣裡晃悠了,多方打聽了一下齊顧鋪子的事情。
這一打聽不要緊,不僅知道了那價值百兩的百鳥圖,還聽說那繡圖出自齊禾之手。
齊大莊一開始還以為齊禾只是這鋪子裡的掌柜,畢竟顧一硯身子不好不能主事,可現在才知道原來這齊顧鋪子竟是以齊禾的名打出去的,宣揚的還是齊禾的繡工。
他這當爹的怎麼會沒見齊禾在家時繡的繡品,就那繡品的樣怎麼可能會繡出百鳥圖。
他倒是不知道齊禾什麼時候還有這繡工了。
齊大莊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他捏准了齊禾定是冒名頂替了別人,連那百鳥圖都定是和齊禾沒有關係。
一想到這裡,齊大莊心思便活絡了起來。
當即就在食肆花了一錢銀子好好吃了一頓酒,飯後更是來了精神竟然一人又去了杏花巷。
這次他可不是進鋪子而是直接去院子裡找齊禾。
齊禾一開院門就見到齊大莊依靠在門邊臉上帶著笑身上帶著酒氣。
「我說了我沒銀子給你。」齊禾以為他還是想要些銀子回家。
齊大莊聽見這話卻不以為意,他這次回來可不是為了那區區幾兩銀子,他想要的更多。
「一百兩,你給我準備一百兩我就不把你的事情說出去。」齊大莊說。
齊禾沉默的站在門口,腦海中過了一番原主的記憶,實在不知道自己能有什麼把柄在齊大莊身上,原主也只是一個沒有出過青山村的小娘子,這能有什麼秘密。
齊大莊見齊禾不說話仿佛被戳中了秘密一般,心中更有了底氣,邁著步子直接進了顧家,他知道就算齊禾拿不出來,那顧一硯也肯定拿得出來。
這齊顧鋪子名聲都打了出去,若是不給他那一百兩,把那百鳥圖給他也行,反正不是傳齊禾繡的嘛,那他就一口咬定這是自己祖宗留下的寶貝,被齊禾給偷拿了出來。
到時候人們一看齊禾沒有這繡工繡不出來,還不是都信他的話。
齊禾沒有攔住齊大莊,就見齊大莊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推開了顧一硯的屋子。
「我的好女婿,我來找你談談事。」
顧一硯倚在床榻上,放下手中的書,皺著眉看向眼前的男人,上次都進了縣衙挨了板子,這人竟然還敢來。
齊大莊自顧自的坐在桌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許是晌午吃了酒,這會膽子大了起來。
「聽說你們開了鋪子,還用那什麼鳥圖打名號,說是齊禾繡的。」齊大莊喝了口茶水,這才抬頭看像顧一硯。
「我那閨女什麼樣子我哪裡能不知道,嗯?一個村里出來的大字都不識幾個的人還能繡的出來那繡品?」
顧一硯聽他這麼說便知道這人為何而來了,他確實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現在的齊禾不是曾經的齊禾,那繡品,那繡工怎麼可能會出自同一個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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