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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默書拿起旁邊的瓷碗,給她舀了一碗雞湯,淡淡道:「禮送過去了就好,人無需到。」
「小叔,為何啊。」蘇鶯好奇的看過來。
顧默書簡單地解釋了一遍,「因為與陳相交集不多。」說完他抬眸看了齊禾一眼,只一瞬齊禾便反應過來。
她真是笨啊,怎麼會問這個問題,那年榜下抓婿陳家抓的可是顧默書啊...
臘月二十四那日,正好是顧默書休沐之日,齊禾帶著家中之人都上了街,她們去的早,訂了一間包廂,正好能容得下一屋子的人。
雲棠也帶著孩子過來了,入贅這事是趣聞,大家都想瞧一瞧。
晚霞點綴天邊,街上傳來一聲響動,永安街燈火通明,紅妝點綴,數十輛馬車掛著紅色喜布在敲鑼大鼓聲中穿過人群,最後面抬著新人的轎攆被風吹起了紗簾,眾人這才看清,那紅帳下竟然是一男子端坐在裡面。
「師傅,是位公子!」蘇鶯驚呼出聲,察覺不妥後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想來那裡面坐著的就是沈明翰了,也不知這情形被沈家人瞧去會是如何,齊禾想到這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意。
大抵會打斷他的腿...
顧默書視線從未落在下面,而是盯著齊禾看,見她臉頰緋紅眸中閃光,他心裡暗暗一沉。
是啊,這般光明正大十里紅妝的成親隊列,誰會不想要呢,他想了想自己兜中這一年來攢的俸祿,好像不太多...若要這般規模的成親,大抵還要攢些時日。
就在這時,一旁的雲棠突然指著下面一男子激動道:「禾禾,你瞧,那不正是丁大人。」
齊禾:「...」
蘇鶯:「...」
隊列中丁正言也身著紅衣,不過實在親友之列,顧默書這才隱隱想起,丁正言好像是沈家表親。
「沒想到丁大人穿上紅衣這般儀表堂堂,以前來咱們繡鋪時我還沒有察覺。」雲棠自顧自的說著,一點都未發現周圍氣氛已經發生了變化。
好在蘇鶯知道內情,趕緊岔開話題道:「也就一般般啦,雲姐姐你看旁邊那個好像一個新郎官啊。」
誰知雲棠也跟沒上道,還自顧道:「禾禾,我覺得丁大人不錯,你覺得呢。」
屋中沒有外人,她這般說也不怕旁人聽了去,本來繡鋪中的人就知道丁大人什麼意思,齊禾也知道。
「...嗯..沒有想法...」齊禾扭過頭不看顧默書一眼,她不敢想顧默書知道這事後會是什麼情形。
好在隊列走後,眾人便回到了桌案旁,再也無人提起這件事。
原本只當一場意外,誰知第二日去了翰林院,顧默書竟遇見了丁正言。
那丁正言許是昨日參加了喜宴,整個人暈乎乎的也嚮往起來,今日一來翰林院便親自來找顧默書詢問。
「顧大人,不知您家中堂姐可已許配人家。」丁正言將顧默書拉至一旁,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猶豫片刻後問道。
「許配了。」顧默書斬釘截鐵道,說完便從他身旁走了過去,愣是沒看見丁正言呆愣後失伸難過的樣子。
這件事也給顧默書敲響了警鐘,他走遠了便來到一處假山旁,扶著假山他緩了許久。
原來自己身邊同僚都惦記起齊禾來,他竟一點不知,以前他還在繡鋪招待過他...
想到這些顧默書心中就生出一股悔意。
不能再等了,下職後他沒有先回家,而是去了京中最有名的首飾鋪子,買了梳子鏡子同心鎖,以及一對青玉手鐲。
他不能總是嘴上問問,他要提親。
帶著買回來的這些東西他忐忑不安的回了家,晚飯時一點異常都不曾顯露,直到夜深後,院中一片寂靜,他這才帶著東西摸黑進了齊禾屋中。
齊禾剛坐會床榻上,就見一束月光從門縫中照了進來,緊接著一個人影晃到了她的面前。
「怎麼今日過來了?」齊禾知道是他。
顧默書有些難為情的站在他面前,剛剛進來時鼓足的勇氣一下子下去大半,他突然覺得手中東西實在寒酸,他怎麼就準備了這麼點東西。
他應該三媒六聘的。
「嗯?」齊禾伸手探了過來,正好碰到他手中的包袱上。
顧默書回過神,半跪下來,將手中的包袱遞了上去,緊張道:「禾禾,今日匆忙,我只準備了這些給你。」
齊禾將包袱放在床榻上,戳了戳他道:「你去把蠟燭點上,我瞧不清。」
顧默書乖乖起身照做,等他拿著燭台過來時,齊禾已經解開了包袱。
看著包袱中那幾樣被
精心包裹好的東西,齊禾紅了眼。
「我、我今日太急了,改日我請媒人過來。」顧默書話還沒說完,就被齊禾堵住了嘴。
齊禾唇角輕蹭兩下便快速分開,她雙手攔住顧默書的脖頸,笑道:「我不需要那些流程,也不想什麼十里紅妝,只要是你我就願意。」
齊禾深知他們之間的身份終究是隱患,若像那日沈家那般光明正大成親實在沒有必要,她想只要在家中喝了合卺酒,那就是成親了。
「真的,你無需那般,聽我的好不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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