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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雲棠雙手捂住嘴,眼中都是驚恐。
齊禾的反應同雲棠一樣, 她雖覺得寧恩樹搶親跑不掉, 但沒想到他會想殉情。
明明那日來取嫁衣時眼中還帶著光,轉眼間這人便消失在世間。
齊禾收回視線不再眺望遠處,她的心一下一下的疼如同針扎一般。
她明明只是旁觀者是局外人,可卻入了戲。
寧恩樹啊寧恩樹,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街上還是亂鬨鬨的樣子, 這沈家嫁女被搶親的消息一會兒功夫便傳遍了府城。
這次不僅是沈家連帶娶親那陳家也都丟盡了臉面。
齊禾他們在酒樓平復了心情後就坐著馬車回去了。
車廂中雲棠倚在齊禾的肩膀,她雙眼微紅, 一瞧便是哭過的樣子。
幾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一回到家便各自回了屋子, 沒人再提這件事。
第二日顧默書收拾好東西便去了書院。
這寧恩樹前幾日從書院離開便有人猜測他去了哪裡,沒想到竟然是搶親去了。
顧默書剛走到課室門口, 就聽見里面傳來討論寧恩樹的聲音。
他立在門口,安靜的聽著,沒有進去。
「沒想到這寧夫子竟有這種膽量,那可是沈家小姐」
「你曉得什麼, 那二小姐與他本就是青梅竹馬, 那沈家找回來後不認帳罷了」
「寧夫子用情至深真令人感嘆,可惜可惜啊」方陽感慨道。
顧默書剛準備進去,就見一直默不作聲的董秀才黑著臉站起來厲聲道:「你們懂什麼,他是讀書人竟然為了情愛捨棄功名,這有什麼值得宣揚, 再說他是寧夫子, 即是夫子不為著自己學生著想,一天天光惦記著情愛, 咱們可是再過幾日就要下場秋闈的書生,他把咱們當做了什麼,說走就走,對得起那聲夫子稱呼嗎。」
董秀才一番話說完,屋中有幾人應和道。
畢竟馬上就要秋闈,寧夫子拍拍袖子走人不干,那他們呢。
「董兄,話也不能這麼說,若如你所說書生就應該一心放在功名利祿上,那不就真成了話本書中那些薄情寡義的人了。「方陽不認同他那個理,反駁道。
那董秀才撲哧一笑,看都不看方陽一眼。
在他眼中,那方陽也是上不得台面之人,不曉得怎麼就成了秀才,他不屑與這種人為伍。
「方兄,有這看話本書的功夫你不如多寫寫文章,別到時候坐在貢院什麼也寫不上來。」董秀才嘲笑道。
方陽忍不住想再反駁兩句,就見顧默書站在門口出聲道:「人各有所求,勿把自己的念頭強加在別人身上。」
董秀才抬眸看了過去,見是顧默書說的這番話,他黑著臉沒再出聲。
顧默書走進去剛坐好那方陽便湊了過來。
「顧兄,也就只有你說話他不敢反駁了,平日里總拿學問說事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最後還不是同比自己年歲小的人在一個班了。」方陽沒有壓低聲音,這話就是說給董秀才聽的。
顧默書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說了。
畢竟是同窗,屬實沒必要在現在這麼個功夫上浪費口舌。
新來的夫子進來時,課室里已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苦練文章無人再說閒話。
書院下學後,顧默書同方陽一路往外走。
方陽心中憋了好多話想同顧默書說,可見他一臉淡定的樣子,那些話他又問不出口。
方陽每走兩步就瞧顧默書一眼,終於顧默書忍不住問道:「可是我臉上有文章?」
方陽尷尬的笑笑,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道:「顧兄啊,你真的沒有那什麼嗎?」
顧默書疑惑的看向他,「什麼?」
「難過,難過啊。」方陽嘟囔道:「平日里你與寧夫子關系那般好,他如今這樣的結局你沒為他難過嗎?」
顧默書腳下步子沒有停,他往那日他們去的假山瞧了一眼。
難過應該是有的,但他尊重他的選擇。
可能這是寧恩樹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對於他來說。
「算了,不說這個了,再過三日便要秋闈,你可要加把勁莫要輸給那董秀才。」方陽拍了拍顧默
書的肩膀道。
顧默書覺得有些好笑,看來這方陽還是記上了董秀才說他的那句話。
「你也是,方兄。」顧默書道。
二人一直走到齊禾鋪子前面才分開。
顧默書進了鋪子就瞧見雲棠趴在柜上一動不動,瞧著像睡著了。
他走過去伸手碰了下她的肩膀,想將她叫醒去屋中歇歇。
誰知剛一碰到雲棠她就猛地坐了起來。
看清來人是顧默書後,雲棠長舒了一口氣道:「是你啊,嚇我一跳。」
顧默書湊近了這才瞧見那柜上還擺著一本小話書,原來雲棠趴著是在看小話書。
「看的這麼入神,我走過來你都沒發現。」顧默書道。
雲棠舉起那小話書,衝著顧默書搖了搖,「我在看這個,重溫一遍,看的太入神了,哎。」
那書雖然晃動著,但顧默書仍舊瞧清楚了封面上的三個字,《醉夢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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