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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去屋子裡搜,務必將那幅畫找出來。」衙役指著另外兩個人說。
顧老三掙扎著,不服氣,嘴上咒罵:「你們這是冤枉好人,我只是取回我們家的東西罷了。」
去尋找畫的兩人回來了,手裡拿著畫卷:「大人,找到了。」
衙役將畫打開,讓顧家兩兄弟瞧了一眼,確定這就是那幅畫後,這才將畫重新收好。
「現在證據確鑿,你們與顧一硯的死脫不了關係,帶走。」衙役發了話,剩下的人直接押著他們二人離開了顧家。
顧老太太耳邊嗡嗡的,什麼,顧一硯的死?
怎麼兩個孩子還和顧一硯的死扯上了關係,不對,顧一硯怎麼死了?
同樣一臉震驚的還有顧家兩兄弟,他們只是去了顧一硯家一趟,撐死也就是拿了一幅畫,說的話氣到了顧一硯,怎麼和顧一硯的死有了關係。
再說,顧一硯的身子本來就不好,生老病死是常有的事,怎麼還和他們扯上了關係,這不是故意冤枉他們兄弟二人嘛。
衙役可不管這些,也不聽他們兄弟二人的狡辯,直接將人帶走了。
顧家其他的人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見家裡的主心骨被帶走了,一下子慌了神。
「娘,你可得救救你兒子們啊。」顧老二媳婦跑了過來,跪在地上拽著顧老太太的手不撒開。
顧老太太還沒緩過來,聽見她們在她耳邊爭吵不休,氣的罵道:「一個個不頂事的東西,就知道哭哭啼啼,有這功夫,還不趕緊出去打聽打聽。」
顧老二媳婦一聽自己婆母說了這話,盲從地上爬起來,也沒有顧得上整理衣袖,急忙跑了出去。
這時候外面的天已經要黑了,顧老二媳婦不知道去問誰,自己一個人晃悠到了杏花巷。
只見齊禾的鋪子關著門,杏花巷口吊著唁,白色的燈籠已經掛在了顧大家。
顧二媳婦不敢過去,一直躲在巷子外面,見裡面有人出來這才跑過去問。
「嬸子,那家這是怎麼了。」顧二媳婦問。
出來的人也是住在杏花巷的街坊,哪裡認得出這是顧家的人,便嘆息道:「哎,可憐啊,顧大那孩子沒了。」
「咋,咋沒了。」顧二媳婦追問道。
那嬸子見她一個婦人以為是過路的,也沒瞞著,「那顧大身子本來就弱,誰知道他那兩個繼母生的兄弟今個去他家耀武揚威,還搶東西,生生把人氣沒了,聽說那倆人前腳剛走,後腳這邊就不行了,造孽啊。」
顧二媳婦得了信,巴望了兩眼,還是悻悻的回去了。
入了夜,顧家一群人坐在正堂商議著,這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畢竟顧一硯有病在身,不能直接說是他們害死的。
幾人最後想了個歪門的辦法,打算天一亮就去衙門要人。
可誰知,第二天她們還沒來得及出門,外面就已經傳開了消息。
那顧一硯被顧家人活活逼死了。
第四十章
因著顧一硯的離去, 齊禾便暫時關了鋪子。
一家人都在忙著準備東西,有壽衣有棺木,這些東西齊禾當天夜裡便跑去買了回來, 那棺木也是讓人早早送了過來。
顧一硯在世時早就沒了什麼朋友, 又和顧家斷了關係,前來弔唁的人大抵不多,齊禾和顧默書商量著,趁早下葬,等桃花開的時候, 下面的顧一硯也可以看到滿山的風景。
齊禾將買來的壽衣給顧一硯小心的穿著,可怎麼摸怎麼不舒服, 這還是買了最好的壽衣, 但仍舊又薄又扎人。
齊禾穿了一隻胳膊便放棄了,人都死了還窮講究那些做什麼呢, 非要穿壽衣嘛。
一旁幫忙的顧默書見齊禾停下了動作不解的看向齊禾。
「要不別穿壽衣了,這料子也不舒服,那柜子里還有一件新做好的月白衣裳,我拿過來。」齊禾說完便起身去拿。
顧默書呆愣的坐在床榻邊, 將壽衣一點一點疊好, 一雙紅著的眼不捨得看著床榻上的人。
再也不會有人教他寫字讀書,更不會有人晚上睡覺時輕聲的喚他默書。
小小的孩子,心中悲涼也藏著恨意,若不是顧家的人,何至於此, 顧默書想著握緊了拳手。
齊禾打開柜子, 便看見了最上面疊放好的衣衫。
那時正月十五給顧一硯做的衣衫,那時候顧一硯可以下地走動, 齊禾還想著入了夏讓顧一硯穿上出去看看風景所以選了月白色衣服也做的薄了一些,沒有絮棉。
現在攥著衣服,齊禾卻忍不住想,為什麼當時不做厚一些,那樣顧一硯早就可以穿上了。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將外衣給顧一硯脫下,又穿上了這件月白的衣衫。
顧默書親自給他爹束了發,將顧一硯整個人打理好。
天徹底黑了起來,門外已經掛上了白色的燈籠,幾個相熟的鄰里都過來幫忙。
宋沅他爹和李義幫著把送過來的棺木放入了正屋,又幫忙將顧一硯抬起來放了進去。
顧默書和齊禾打算在靈前守夜,明天晌午便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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