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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蘇鶯一直跟著你學,年歲又最小,這突然冒出一個年歲差不多的人來,還讓你收為徒弟,她哪裡能適應。」說完她又頓了頓,「你真的不收霜葉了?」
霜葉是個好苗子,明眼人一看就能瞧出來季葉梨不信齊禾看不出。
齊禾搖搖頭,「不收了,做我的徒弟也不一定是件好事,會繡技就挺好了。」
季葉梨似悟非悟,但到底沒再過問。
「小姑娘倒是聰明,不過先不說她了,來你瞧瞧這個。」季葉梨伸手將信遞給了齊禾。
季槐生往家中寫信次數不如顧默書多,但一個月也會有一次,這封信就是今日剛到的。
齊禾大致看了一眼,見他寫道今年大概又不能回來了,不過還沒拿定主意。
想想也是,這一來一迴路上就要十日,這還是按少的算,若是今年大雪路上難行,半個月也是有的。
而今年春闈便是年後幾日,若回來這個年也過不好,與其提心吊膽的還不如踏踏實實在書院備考。
季葉梨雖想念小弟但也明白他的苦楚,「我覺得乾脆讓他們別回來了,實在不行咱們二人到時候去那邊看他們。」
季槐生不回來,那顧默書還回來做什麼,他寒窗苦讀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考取功名嗎,齊禾想了想便應了下來。
「想想咱們寫什麼,明日就讓人送京城去,早些送去他們能早點收到,別到時候人都回來了信還沒到。」齊禾是行動派,說完便去取來了筆墨。
二人頭對著頭在桌案上寫著,刪刪減減最後才整理出來了一封滿意的回信。
「要不先不同他們說咱們要去京城過年的事了,萬一有事去不成那不是讓他們空歡喜一場。」齊禾提著筆徵求季葉梨的意見。
「行,那就先不告訴他們咱們要去的事了。」季葉梨回道。
此時二人都沒想到,這話竟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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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早就放了假,只是來年二月便春闈,書院中的許多學子都沒有回家仍住在這。
顧默書同季槐生便是如此,二人每日天未亮就起,等梳洗好了陳鶴鳴便會過來,他們三人相伴倒是誰也沒有起別的雜念,每日都安生的念書。
只是眼瞧著就快過年了,他們還沒定下來要不要回去。
季槐生是想回去又不想回去,想回去是因為去年出了那檔子事他害怕她長姐一人在家萬一再...,可路途遙遠若真的回去至少有十日要荒廢。
他上次春闈就落了榜,若這次再...他都無顏回家更不敢去提親。
顧默書一直都是想回去的,自從那日匆匆一別,他已經許久沒有再見齊禾,這心中總是惦記,雖隔幾日便會書信一封,但一張紙怎麼能書寫他的情愫。
二人最後一商量,還是選擇了回家,誰知這行李還未打包好,就收到了府城來信。
說來也巧,沈明翰今日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剛出了書院的門就被一貨郎叫住,那人一臉著急的攔住他的去路,求他進書院幫忙叫個人出來。
這種事放平日裡他是不願意管的,可今日見那貨郎的樣子他還是應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那貨郎要找的竟然是顧默書。
「麻煩您在書舍中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一位叫顧默書的書生,若是他還沒離開,您能將他叫出來嗎?」貨郎不敢把信直接給面前之人,雖然這位公子衣冠楚楚瞧著是個好人,但這次的信他可是收了兩倍銀子,萬一出了差錯那就是丟了信譽。
沈明翰伸出去的手落了空,無奈下只能重返書院。
既然答應了別人那就得作數,這般想著他敲了敲顧默書的屋門。
「誰?」陳鶴鳴正在幫著他們二人一起收拾,今日得知他們還是要回府城,他這心中可難過了。
沈明翰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陳鶴鳴,這小子見天的往這邊跑,他挑眉喊道:「你大哥。」
陳鶴鳴滿臉黑線,不情願的將門打開,他還以為門外真的有他兄長,誰知一開門只見沈明翰一人站在這裡。
「怎麼只有你一人。」他往四處瞧了一番,實在沒找到第二個身影。
沈明翰懶得再逗他,將他往旁邊推了推,徑直走了進來。
「你這人,誰讓你進去的。」陳鶴鳴想攔住他,可卻晚了一步。
顧默書早就聽見了門邊的動靜,只是以為是找陳鶴鳴的這才沒有過去,眼下人都進來了他便放下了手中的活。
沈明翰沒有同他繞彎子,直截了當道:「院外有一貨郎找你,說是府城來的。」
府城,貨郎,這一連串的詞組合在一起,顧默書馬上反應過來定是齊禾那邊捎來的信。
他道了謝便趕忙跑了出去,連杯水都沒來得及給沈明翰倒上,好在屋中還有一個季槐生。
書院外人少,只有一個貨郎站在那裡,顧默書便直奔了過去。
「可是府城繡鋪來的信?」他跑得快停下來時還有幾分氣喘。
那貨郎認得他,在茶館時遠遠瞧過一眼,他將信從夾襖中層掏了出來,上面還有餘溫。
「我怕路上丟了,所以一直放在身上了,您不要嫌棄。」貨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生怕顧默書介懷。
「不礙事。」顧默書笑著回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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