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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留有遺詔,封五皇子為太子。」顧默書言道,「還將我調回了翰林院。」
齊禾:「???」
此舉實在讓人詫異,聖上為何會在意他這麼一個小小的官員,最多他們在殿試時見過幾面...
「可還有其他人。」齊禾迫切的問道。
顧默書便見遺詔內容同她重述了一遍,「還有陳閣老和林兄,你無需多想,我覺得許是想牽制五皇子,留其他朝臣一條出路也是留三皇子一條出路。」
三皇子雖說瘋癲,但到底皇帝沒有處死他,而是貶為庶人關在府中,好吃好喝的活。
齊禾還是有些疑問,「那為何遺詔中不寫明保住三皇子呢。」
顧默書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解釋道:「若真那般,五皇子這皇位坐的不踏實,以後紛亂更多,不如借著朝臣之手,護住想要護住的人。」
況且顧默書只忠於陛下,但朝臣眼中他卻是三皇子一黨,如今給他升官護住他的官路這便是做給朝臣們看的。
而陳閣老與沈家有姻親,沈家又是五皇子一黨,這便是正向的扶持五皇子。
「聖上真是思慮周全,將能做的都做了。」齊禾感慨道,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
這一連幾日的擔憂,也算有了結果,好在大家都相安無事。
顧默書見人心緒已經平復,這才將自己今日回來的另一樁事同她說:「這幾日我便不回來了,可能要在宮中留幾日到時候出來的晚我便同林兄去他那邊,你在家無須擔心。」
齊禾還能說什麼,只能
點頭嗯著。
不過到底是不放心,還是將顧柏叫了過來,這幾日便由他陪在顧默書身旁。
國喪期間,上至公卿,下至百姓,都要守喪。
且一年內近支宗和朝臣不可婚喪嫁娶,不可誕下子嗣,不可舉辦宴會更不能祭拜先祖,連京中百姓都要著素色常服。
顧默書離開的第二日,齊禾便將庫房中的幾箱子布匹找了出來,幾人分工明確將其中所有素色布匹挑了出來,至於剩下的又都裝了回去。
一整年要身著素服,那春夏秋冬的衣裳就要都收起來,前幾日齊禾剛帶著幾人做好的斗篷那是一個都不能穿了,連過年準備的衣裳也是。
「還好繡鋪關了門,要不我這雙小手都不能要了。」蘇鶯將自己的手攤開給屋中幾人瞧,只見她的指尖關節處都磨出了繭子,那都是天天拿繡繃弄的。
齊禾強忍著沒有下手去捏,她笑道:「嗯,確實是一雙小胖手。」
「師傅!」蘇鶯抽回手,不好意思的喊道,「哪裡胖了,都瘦了。」
「姑娘不胖,瘦的很,瞧瞧這衣料裁下來這麼多呢。」一旁幫著裁衣的米阿嬤將布料疊好放到一旁,笑道。
蘇鶯聽了這話,這才滿意,哪有說人家姑娘胖的,手胖也不行。
別看是裁製新衣但這也磨人的很,幾套衣裳裁剪下來天都要黑了。
米阿嬤哎呀一聲,這才發覺自己竟忘了時辰都這個點了還沒做飯,好在大家還不太餓,隨便做點就好。
不過因是國喪,這幾日只能吃齋飯,大家也沒什麼胃口,隨便墊了些就過去了。
-
顧默書第二日便同林彥博一起入了宮,小殮大殮結束後已經過了兩日,這兩日他也只有夜深了才合過眼。
得了出宮的允許,顧默書便往外走,可一瞧原本站在隊列中的林彥博卻消失了,他急忙追了上去。
宮中雖有哭泣聲,但大多都是哭泣自己的命運,像先帝後宮中無子嗣的妃嬪便都要被殉葬,除此外還有一些被選出來的宮女太監,誰也逃脫不了。
而前方的林彥博越走越快,耳邊的哀嚎聲這才淡去,還不等他鬆一口氣,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林兄,怎麼走的這麼快,也不說等等我。」顧默書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這一巴掌著實嚇了林彥博一跳。
林彥博扶著宮牆,喘著粗氣,白了顧默書一眼,「你說你走路怎麼沒聲,我這緊趕慢趕的。」
顧默書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並無異常,他不解道:「你這是怎麼了,我剛在那邊叫你兩聲你都沒有聽見我這才快步走了過來。」
這裡人多眼雜林彥博張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拽著他的胳膊就直奔宮門口,一直到上了馬車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這是。」顧默書將自己的胳膊從他懷中抽出來,用手扶著車廂身子往旁邊挪動了幾分。
林彥博將一旁的毯子拿起蓋在身上,緩了緩這才道:「你是不知這兩日我耳邊都是啼哭聲,不管做什麼這聲音一直都沒散去。」
顧默書揉揉眉間,「只是這個你就怕成這樣?這可一點也不像你。」
林彥博:「*&……&」
自然不可能僅僅因為這些,只是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昨夜,我在假山後聽見宮女說齊貴妃薨了。」林彥博將自己徹底埋進毯子中,眨眨眼看向顧默書。
「你可知怎麼沒的。」他又問道。
顧默書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上一盞熱茶,言道:「毒酒、白綾總要有一樣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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