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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只有顧默書一人,誰知道還冒出了一個季槐生,這讓他心口實在堵得慌。
偏那人仿佛不認識他一般,正蓄勢待發的準備攔親。
好在眾人沒為難他,出了些詩詞歌賦的對子,見他遊刃有餘的答出來便放他進去了。
雲棠沒有長輩,唯一能稱得上家人的便是齊禾,樓景守禮,硬進來給齊禾敬了一杯茶,問了好。
他一行完禮便又回到了迎親的隊伍中,等顧默書將人送上了花轎,他這才帶著眾人離去。
樓家門前更是熱鬧非凡,吹鑼打鼓一直到新娘子被扶著下了花轎都未停下。
樓景這一路騎著馬身子都虛了,可還是親自牽著紅綢將人迎進了家中。
行了禮,拜了堂,因樓景身子不好,沒人敢在宴席中灌他酒,樓老爺便讓他們二人一起回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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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逐漸黑了下來,齊禾將幫忙的好友留了下來,又叫了郭暖酒樓的熱菜在院中擺了幾桌席面,大家都沒有拘著。
這幾日若不是大家幫著,齊禾一人還真操辦不下來這麼一場婚事。
「雲姑娘也是有福氣
之人,聽說那樓家少爺另請了宅院,這樣一來雲姑娘便不用同婆母住在一起,這可少了不少規矩。」鄰居家的楊大嬸說道。
「可不是,雖然都傳樓家那小少爺身子不行,只能坐在輪椅上,可今日一瞧,那可是和傳聞中不一樣,人家那腰板挺得,還親自前來迎娶,這都是滿滿的誠意。」
院中人都喝了酒,心中怎麼想的嘴中便怎麼說,齊禾坐在桌邊聽著他們嘴中嘟囔,什麼也沒說。
整個席間,齊禾愣是一滴酒都沒有沾,明明是大喜的好日子,她這心中卻擰巴的很。
有些人喝多了,齊禾便讓顧默書幫著送送,反正都是周圍鄰里,走幾步路的事情。
顧默書喝了些酒倒是不算多,人也清醒,見齊禾這麼說便親自將人都送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院中就只剩下齊禾一個人,她瞧著滿桌的殘羹剩飯自己木愣愣的開始收拾。
也沒有燒水,就直接在院中的井裡打了幾桶水,直接洗了起來。
這個時節雖然沒有冬日裡那麼冷了,但井水還是涼的,刺的她手面疼。
她一邊擦洗心中越發的難過,眼中噙著的終於落了下來。
似乎已經忍耐了許久,眼下周圍也沒別人,她竟啜泣了起來。
顧默書回來時瞧見的正是這麼一幕,齊禾蹲在井邊身子一抽一抽的,手泡在冷水中,也沒法子擦一下眼角的淚水。
他眉頭緊蹙,忙走了過來。
走近了這才看清楚,齊禾臉上全是淚,兩個眼睛紅腫的厲害,看來是已經哭了好一會兒了。
他掏出手帕,也沒有仔細瞧,就給齊禾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不哭了。」他哄道,「家中還有我。」
齊禾沒想到會被人抓個正著,還是在自己最脆弱難過的時候,她死要面子道:「我這是高興的,太高興了。」
見顧默書不信她的樣子,她拽了拽他的衣襟,認真道:「真的。」
「好,你說是就是。」顧默書搬來凳子讓她坐下,又倒了一杯熱茶塞進她的手中,「你歇一會兒,我先收拾。」
齊禾捧著熱茶小口小口的抿著,心中那些不舍一點一點褪去,還好,還好現在家中還有人陪著她。
若是家中只剩下她自己一人,她....
想到這,淚又從眼中涌了出來,她生怕顧默書瞧見了笑話她,忙拿起手心中的帕子擦了擦。
這一擦不要緊,她瞧著手中的帕子越發眼熟,眼熟到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
她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找了個能看見光的方向將那方帕展開在月色下仔細的瞧。
果然,那方帕最下面的角落位置繡著一朵小小的桃花,花蕊間還有一個禾字。
她的心口一顫,這是她的帕子,她曾經繡過用過的帕子,為何這帕子會在顧默書手中。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又偷偷打量了顧默書好幾眼,這帕子難道是她不小心丟了被他撿到了?
可他剛剛是從懷中掏出來的,那這方帕不就是他日日隨身帶著?
他對自己還有那個念頭....
齊禾想到這趕忙跑回了自己屋中,她的心砰砰的跳著,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來。
她知道顧默書的心意,可她以為這是他錯生的心思,畢竟是她一直照顧他長大,這個年歲錯生了心思也還算正常吧。
可他...好像是認真的,齊禾低頭看著手中的方帕心中亂成一團。
院中顧默書一直清洗著碗筷,聽見齊禾起身的動靜他還以為她是回屋梳洗一下,可等他將院中的東西都收拾完了,仍不見齊禾出來。
難道她是被人瞧見哭了覺得不自在所以躲了起來?
顧默書不想她自己一個人什麼也不說還將心事都藏起來,他走過去敲了敲門,溫聲道:「齊禾。」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叫過齊禾,小時候覺得她再怎麼樣也是自己小娘,自己不能這麼叫,長大後卻是叫不出口,如今這般喚她,顧默書也是夾了私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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