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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禾她們窩在家中吃著米阿嬤包的餃子,外面傳來陣陣馬蹄聲,蘇鶯好奇一連往外瞧了三五次。
「這外面雪越下越大,何人在外面。」這馬蹄聲不間斷,聽著像是來回跑了多次。
齊禾放下竹筷,拿起一旁的方帕擦了擦嘴角,言道:「那咱們去院中看看,門外可不能去。」
聽到能去院中,蘇鶯連忙放下手中竹筷,一溜煙便跑了出去。
院中已有積雪,顧柏正帶著顧柔在院中玩雪,兩個不大的孩子將積雪捏成一團一團的雪球往房梁砸去。
「我也來,我也來。」蘇鶯蹲下身子,將手伸進雪中,揉搓了半天這才捏出來一個不太圓的雪球。
這一玩樂,似乎都忘記她剛剛為何要出來了。
齊禾也沒打算提醒她,而是自顧自的往廊下走去,今日顧默書被留在宮中,她這心總是不踏實。
廊下旁邊是院牆,無風也無雪,齊禾坐在米阿嬤一早放好的軟墊上,靠著柱子往院中望去,見無人看她,這才伸手在木柱上敲了敲。
這是她與暗衛的暗號,白日裡這周圍人多眼雜他們不方便出來,齊禾一般只有這樣叫他們,他們才回來。
果不其然,聲音剛落,一男子便從旁邊矮角一躍而下,穩穩的站在齊禾面前。
齊禾微微一笑,「您這是藏在哪了,我竟沒瞧見。」
黑一指了指院牆和長廊的連角處,淡淡道:「那。」
齊禾甚少與他說話,他們四人中一般黑三和黑四同她會多說兩句,黑一很少會說,黑二更是甚少見到。
齊禾斂起笑容,這才回到正題上去,「我聽街上一直有馬蹄聲卻無叫嚷聲,你可瞧見了?」
從昨夜開始整個街巷便安靜的很,一早街上更是無人,這場面若說沒問題齊禾是不信的。
「五皇子勤王救駕,外面都是他們的人。」黑一平靜的闡述,仿佛外面的兵馬並無大礙。
齊禾有些詫異,抬眸看了他一眼,「確有聽說皇帝病重,只是這勤王救駕一說...」
黑一伸出手指搖了搖,示意齊禾不要再說下去,此等話實屬大逆不道,若被有心之人聽去便會沾惹禍端。
「那為何外面沒有廝殺聲。」這正是齊禾最不解的地方,即是勤王救駕按理說外面應該都是兵馬廝殺之聲,萬不可能如現在一般歲月靜好,院中孩童還在雪中玩鬧。
黑一淡道:「許是在別處。」
齊禾默然,她揮揮手,一瞬黑一又消失在廊下。
五皇子勤王救駕,京中卻無慌亂,這大批的人馬兵力從何而來,難道憑空出現?五皇子遠在邊塞就算來也要半月之上,可偏偏就這麼的巧,皇帝剛病重他便抵達京城。
齊禾心中的猜想逐漸印證,這一切果真都是一場戲,一場帝王的戲碼,而眾多臣子都是棋子。
她望著天上飄下的雪花,抬手接了上去,雪花落在她的指尖,漸漸融化。
「師傅,來看看我這的雪球好看嗎?」蘇鶯揣著自己的小雪球美滋滋的給齊禾看。
「好看,你們的都好看。」齊禾攏了攏衣領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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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被帶了下去,朝堂之上人心惶恐。
尤其是三皇子一黨,竟有人直接被氣暈在殿中,誰也不曾想京中最得勢的三皇子一日之間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聖上雖沒有昭示朝臣,但這所有的舉措全都明里暗裡的指向三皇子,這可是毒害聖上謀奪皇位的重罪。
朝臣們暗暗等待聖上發落,可許久都不見上面傳來聲響。
聖上撐著身子,叫來李公公,不知在他耳邊低語了什麼,只見李公公折返回去又抱著一錦盒出現在殿中,他從裡面拿出聖旨,又望了聖上一眼,得了允許,這才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三皇子懷異心而害諸兄,聽讒言而謀逆財,豈可守器,定權益廢為庶人,幽居寧王府。
眾人原以為聖上會在此時立太子,卻不料李公公宣讀的竟是一道貶三皇子為庶人的聖旨,聖上到底是三皇子的生父,沒有將他除去的念頭。
一道聖旨到底保住了他的命,顧默書望了前方的龍椅一眼,心中暗自道。
散朝後,朝臣們三三兩兩結伴往外走去,原以為宮中早已血流成河,畢竟當時五皇子身上可是帶了血,他們在殿中也聽見了廝殺之聲,可出來了這才發現外面一片祥和,宮中之人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陳宗平叫住顧默書,「顧大人,請留步。」
顧默書停下腳步,轉過身去,周圍人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都躲得遠遠的去了。
誰不知道三皇子在時第一個提拔的就是顧大人,從顧修撰一下子到了工部郎中,這般得寵定是三皇子身邊的紅人,如今三皇子倒台,下一個被收拾的官員定會是他。
「今日可得空,不知顧大人可有空,咱們去喝一杯。」陳宗平心緒難安,邀他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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